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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是下級還跟我扯皮,”孟饒?zhí)鹣ドw頂邵勇戰(zhàn)大腿:“快點,什么事。”邵勇戰(zhàn)手伸進里面迷彩服內(nèi)側(cè)口袋,掏出來一根火腿腸塞給了孟饒:“胃不好還逞能,先墊點,午飯快送來了。”“哪來的?”“你管呢。”邵勇戰(zhàn)整理好雨衣后彎腰把腳邊的沙袋繼續(xù)抬起來抗在了肩上,頭也沒回的繼續(xù)走:“下水小心點。”孟饒握著那根火腿腸站在那,轉(zhuǎn)身時看到他們副營長,連忙把手背到了身后。孟慶喜開口道:“我剛還找你呢,讓你的人從現(xiàn)在開始十分鐘匯報一次水位情況。”見人點頭后離開,孟慶喜繼續(xù)道:“還有,你跟著來回下水要注意安全……”雷聲哄哄,孟饒聽不太清身后人又說了什么,他沒有過多停留的繼續(xù)返回了水面上。呈塘村西面的高高國堤與地面大約呈七十度角,外加上惡劣雨天,著實不好蹬頂。齊致辰借的馬車是和他們家隔著主干路的老董家的,就是上次他們勘察水庫情況回來坐過的那輛。當(dāng)他們從村西空地裝好飯菜出發(fā)去民壩時就卡住了。那匹棗紅色拉車的馬顯然已經(jīng)在董叔的鞭子下用盡了它的力氣也沒能爬到國堤上。眼看著國堤過不去,飯就送不去。住在村西的人家凡是能出力的都冒著雨跑出來幫忙推車。其中不乏小孩和婦女。大家心里明白,那群駐扎過來的大兵們明明跟他們無親無故卻愿意盡全力保護他們生存的地方,別的事情可能無能為力,但是飲食方面不能虧了那群年輕小伙子們。眼看中午了,說什么也不能讓忙碌在前線的英雄們餓著。齊致辰把車上的飯菜固定好后也跳下來跟著大家一起推。“小齊哥,你手壞了。”何璐湊在齊致辰身邊邊推車邊提醒道。齊致辰目視前方的扎穩(wěn)步子用著力氣:“我知道。”何璐看了看齊致辰握著的馬車木質(zhì)邊緣,有輕微血水滲出來,她擔(dān)心:“你還是包一下吧,別感染了。”“要推就趕緊推,不推讓個地,你哪來那么多廢話。”何璐聽后,松開手帶著委屈的踩著泥巴往家里跑去。“我說你可真行,”邸嘯在后面懟了齊致辰一下,“你總傷她干什么。”齊致辰煩躁的一聳肩:“煩不煩你。”他沒再聽見邸嘯回話,知道那小子肯定是追著何璐去了。齊致辰也不知他在煩躁什么,他站在那推著車,心里是急的。他怕飯送不到,那些大兵就會餓著,畢竟有的人一直還都沒吃東西呢。想到這,他就想到了兩杠一星,那人確實一直沒回來休息也沒吃飯。馬兒在前面拉,村民們在后面推,厚重的泥巴裹著馬車輪子,每一次車輪的轉(zhuǎn)動都會甩出來些許泥巴。眾人沒怕臟也沒怕累,打著氣喊著口號一下下的推著,雖然艱難卻也小有成效,馬車爬到了半坡。更可喜的是,當(dāng)他們奮力推車的過程中,雨好像小了下來。這讓所有人更有勁頭,仿佛拉車的棗紅馬也很開心一樣,仰頭長鳴著邁著步伐。馬車快被推上國堤頂部的時候,一直在村里忙著安頓百姓的村長帶著一隊人來了,最后的助力成功讓馬車行駛到了國堤上。站上高高國堤的那一刻,齊致辰看到了呈塘目前雨里的全貌,村子中間算是比較完好無損,四周有很多房屋都倒塌和癱瘓了。活躍在廢墟間的那些人們還在搶救物資,軍和民在這種情況下已分不太清。將馬車送上國堤后,一切就好解決了。村長囑咐了趕車的董得友幾句后就帶著人回村里。齊致辰跳上馬車抓緊了車身:“走吧,董叔。”“你可得坐穩(wěn)了啊。”“嗯,坐穩(wěn)了。”下坡路的極速緩沖還是顛的齊致辰五臟六腑都跟著晃,車里的盆和桶在顛簸下也都起伏著。甚至有一個桶偏離傾斜,有土豆絲灑了出來。齊致辰的及時扶住才防止糟蹋更多。下了國堤馬車一路前行,雨確實是小了。天空卻還是那么陰沉,像是老天爺哭累了,想歇歇一樣,不知是不是積蓄力量還會帶來更嚴重的暴雨。車后面跟著的小馬駒跑著跑著就累了,四蹄在泥巴里費勁的拔著,總是要被馬車落下一段距離才會撒歡的追上來。齊致辰坐在車里抱著那桶土豆絲,他觀望著。國堤和民壩之間是一大片防護林,穿在這較弱光線和絲絲雨景中,四處伸展的形狀古怪的枝干游離在恐怖與神秘之間。以前一旦下過雨,村里的婦女們就會來林子里采蘑菇,齊致辰小時候跟他媽來過,他總是分不清蘑菇和狗尿苔,每次他媽都耐心的給他講,但他都記不住。他記得林子里有幾大片魚塘,他和邸嘯小時候總是去偷魚,后來長大了,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外地讀書,就算放假回來也沒了那個興趣……他生在呈塘,長在呈塘,無比希望這個夏天呈塘能挺過去。雨小了下來,視線也清晰起來。有眼尖的戰(zhàn)士大老遠就看到了那輛奔過來的馬車。“哎是不是飯來了?”“哪呢哪呢?”“那馬車是不是?”“飯來了!”……長時間的不停息勞作讓這群解放軍把興奮點轉(zhuǎn)移到了那輛馬車,看到越來越近的馬車,都笑著加快了腳步的扛著沙袋。三連長賀宏鵬笑著催促停下腳步看熱鬧的戰(zhàn)士:“把手頭的沙袋碼好,誰慢了就沒有飯吃。”戰(zhàn)士們聽后立馬一哄而散。齊致辰遠遠的就看到了民壩上來回走著的扛著沙袋的人影,這些大兵們一定都沒敢懈怠,十個多小時的時間,長長的曲折的民壩已經(jīng)高出來五六米的高度,都是一個個沙袋堆出來的。到了近前后他跳下馬車:“董叔,把馬拴這就行。”雨已經(jīng)小到可以摘下雨衣帽子的程度,這連續(xù)下了十多個小時的雨終于有了要停下來的趨勢。“營長,村里送飯過來了。”劉景利笑著掀開帳篷招手道。周繼良跟了出來,仿佛就是那一瞬間,一束陽光就破開了濃密云層照向了大地。在戰(zhàn)士們歡呼著雨停了的聲音中他看向了那輛馬車。跟著趕車老伯一起過來的孩子雖然穿著雨衣,倒也還是把自己弄成泥人,正靠在車上跟兩個戰(zhàn)士笑著說話呢。就是那種干凈的笑容和純亮的眼神同那一抹陽光照進了周繼良心底,讓他在那一刻忍不住想過去好好看看那個傻孩子。“怎么是你來跟著送的?”齊致辰尋著問話聲看過去,見兩杠一星走過來,他開口:“我閑著就跟過來了,讓大家吃飯吧。”他覺得估計只有這個人點頭同意才能讓那些還在運沙袋的大兵們停下。周繼良眼神示意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