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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親友的人的責難!”鄭飛揚振振有詞。“他是犬戎人!又不是韃子人!”青年有些憤怒了。“你覺得百姓會如此細分嗎?”鄭飛揚冷笑。“您這樣說,只會讓我覺得是找借口罷了!”“無所謂!”鄭飛揚毫不在意的低頭,附在他耳邊道:“依我看來,你與他們的情義還未到那種程度,與其與兩人不清不楚的糾纏,不如……”“王爺!”青年偏了偏頭,躲過他的唇語摩挲道:“無論如何,您剛才說的事情,我是不會答應的!即便我永世不能離開這個籠子,也不會答應。”“陸郎兒!”鄭飛揚顯然磨盡了耐心,狠戾的說:“到了這種事情,你是要和我玩什么貞烈的游戲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前是什么貨色?”“鄭王爺!”青年的臉色在那瞬間灰白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常態道:“您還記得我是什么貨色就好!那么您就該知道,我這種污穢之人就不該在這里玷污中原朝最尊貴的位置!”“你!!!!”鄭飛揚咬著牙說:“本王想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失手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王爺!”青年顯然被逼到了絕境,急著說:“正是您什么都有了!還差我這樣卑賤之人嗎?您一定要我在這里不過是因為不想再費心思去培養一個傀儡罷了!那么,我干脆給您指條明路,這皇位您拿去,龍袍您也拿去,您自己可以坐上這個位置!不需要我!!”“什么??”鄭飛揚一瞬間被身下人大逆不道的話弄懵了。青年目光清澈,忽得露出一絲狡譎的笑意道:“我是不是說中了王爺的心思?”鄭飛揚一下酒意全無,冷眼瞧著身下的青年,目光越來越凌厲,甚至可以說陰狠。青年毫無懼色,黑寶石般的眼眸里反射出的倒是他自己略顯猙獰的面孔。良久,他慢慢起身,站了起來。青年一骨碌爬起來,整了整衣袖和他悄悄的挪開了安全距離。“其實……”見他遲遲不開口,青年說:“您久不在京城中,也許并不知道,百姓和大臣們早就對趙氏不滿,那些個從前愛惹事生非的王子王孫們我也已經削權發配的差不多了。朝中大部分都是你自己的人,根本不用我出手,現在只需要我退位而已!”“你……”鄭飛揚露出些許意外道:“你計劃了多久?”“很早……從你們出征時開始!”青年毫不避諱的說。“我小瞧了你!”鄭飛揚冷笑。“王爺……何必呢?您不是自己說過,天下人要的是一個皇帝,至于姓不姓趙根本無所謂。再說您比我,不,比趙成鈺更合適!”“呵呵!”鄭飛揚苦澀的撇嘴說:“是不是你也早看出我對這個位置有覬覦之心?才這樣討好我?”“不不不不!”青年連連搖頭說:“這是我的真心話!您比趙家人合適百倍、千倍!我想……原來的太子也是覺得在您面前相形見絀,才怕您……”“夠了!不要再提他!”鄭飛揚突然臉色凌厲起來,喝斥道。“好!不提!不提!”青年在他背著他吐吐舌頭。鄭飛揚背起手,來回踱了幾步,在青年面前停下腳步道:“你這個想法和多少人說過?”“沒有!”青年舉手說:“我發誓,和您也是第一次放在明面上說。”鄭飛揚點點頭。其實,奪位這件事,早在趙成鈺還活著的時候,便有幕僚親信和他提過,但都被他一一否決了。后來趙成鈺死,他再次踏上征途并居功而返的時候,又有人旁敲側擊的說過。現在是他……“和我說說……你是什么想法?”鄭飛揚問。“是這樣……我可以……”青年湊了身過去,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如此,您便不算奪位,不用背負罵名,可以順利成章的即位,怎么樣?”青年露出得意的神采,看得出這個計劃是他思慮多時的結果。鄭飛揚有些可笑的搖搖頭說:“看來你為了離開這里,沒少費心思。”青年擺露出一副“我是為你好”的神情看過來說:“我思來想去,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結局了!”“是嗎?”鄭飛揚看著他明明熟悉卻又陌生的臉說:“我年紀不小了,現在傾向于安逸,所以我倒更喜歡之前那個提議!”“王爺!!”青年的臉又糾結在一起說:“您看,我都帶著這玩意一年了,臉皮對粘合的藥水越來越敏感,在這樣下去原本的臉會爛掉的啊!!!再說后宮里的那些女人,我根本無法和他們同房。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帝有什么用?趙家遲早要完,不如您就順應民心吧!”“有意思!”鄭飛揚揚眉道:“可是,即便我應了你的意思,就更有理由將你留下了。皇命不可違,你不是不懂吧!”“……”青年的神情看起來要哭了說:“王爺,您饒了我吧,到時候我就打回原型,再也不會帶著這張面具了。我知道您對趙成鈺情誼深重,可是,我終究也不是他啊!”“我……”鄭飛揚想說我并沒有把你當作他,可抬眼時,趙成鈺那張清瘦而陰郁的臉明明就在眼前,他怔了怔,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去。青年以為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似乎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你極力邀我即位,我問你,這皇帝的寶座就這樣讓你難過嗎?”鄭飛揚突然問。“是……不,不是……”青年說的模棱兩可,他想了想才說:“我整日坐在高座上,往下看的時候,只能瞧見人的頭頂。從前的我可是仰視別人,大概我命格賤,過不了俯視別人的日子,時間久了,就越來越慌。再說……”他猶豫了下,看看鄭飛揚,似乎是鼓起極大的勇氣才敢說:“王爺,你知道為什么從前的大王都稱自己為:孤?那是因為坐上那個位置后就是孤家寡人。現在大勢統一,皇帝改自己為:朕,可是孤家寡人的位置并沒有改變。而我本就是路邊的一顆狗尾草,春時眾生我皆生,冬至眾亡我抑不能獨活。我卑微慣了,始終是飛不上枝頭的,您要是執意如此,不如給我個痛快吧!”“你……不怕死?”鄭飛揚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笑了笑。“怕!”青年說:“怕得要死!所以才不一刻不想久留。”“那么,你想去哪里?”鄭飛揚問。“哪里都可以!”青年說。“那兩人呢?你去找他們?”青年臉色一紅,扭捏的說:“這個……這個……到時候再說……”鄭飛揚銳利的眼神從頭至尾審視著他,看了良久,突然大步向前邁了過去,兩人的距離幾乎到了鼻子貼緊鼻子。“我再問你一次!當真不肯留在我身邊?”鄭飛揚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