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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陌生的環(huán)境,鳥語花香,古色古香的亭子,還有一個跪在地上的……媳婦兒?何易之雖然不認(rèn)識面前這個女人,可對方跪在自己面前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起來。”何易之一邊去攙扶對方,一邊眼神奇怪地打量她,“你……是誰?”“夫君你怎么了,我是您剛過門的妻子廖氏呀,夜里您沒睡在臥房里,反而在外邊亭子里睡著了……”“……”何易之愣住了。雖然他并不懂這什么情況,但是沒聽說大婚當(dāng)晚不去洞房,直接就睡外邊的。再看看這個什么廖氏,戰(zhàn)戰(zhàn)栗栗的,似乎生怕惹了自己不快,也就說明自己并不寵愛這個妻子。何易之還維持著攙扶對方的姿勢,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好像兩人依偎般,隨后只覺得一股子刀鋒般的目光落在身上。何易之敏銳地抬起眼眸,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那萬千梅花盛開處,一張驚艷人心的面容,此刻墨色的眼里像是淬了毒的刀鋒。那人一襲素色鵝毛大氅,腰間佩戴著那個鳳血玉佩,一眼就讓何易之體溫降了下來。“那個墓洞的尸體……”何易之嘴里低喃,自然顧不得面前的女子,急急朝著那人追了過去。“夫君,你別走,我求求你……”那廖氏一下子就紅了眼眶,死死拽著何易之的袖子,全身都在發(fā)著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何易之眉頭皺起,雖然他覺得這女子并不討厭,但他更關(guān)心那個人身上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為什么有那個玉佩,又為什么后來在墓xue之中。何易之怎么可能忘了紅毛還在墓xue里,也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猛地甩開了袖子,何易之只聽身后女子發(fā)出悲鳴聲。“你若是不喜歡,為何還要娶我,還這般踐踏人……”何易之只覺得心中像是被針刺了一樣,腳下步子卻并未停下,急急離開了原地。繞過一棵棵寒霜雪梅后,轉(zhuǎn)而追到了一個偏遠(yuǎn)的廳室之中,那人正站在院子里手持著一柄匕首,作勢就要往肚子上捅過去。那匕首鋒利無比,一眼就嚇得何易之額頭冷汗,當(dāng)即大吼出聲:“你干什么!”那人一怔,緩緩地回過頭來。何易之趁著這個機會一把將匕首奪了下來,走近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人居然比自己還高,頓時有點氣勢不足。何易之有很多話想問,比如你能不能送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又或者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那人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抵著滿地霜雪,冷得似乎到了骨子里。他的聲音中似隱含著什么絕望的情緒。“懇請少爺責(zé)罰。”“你這……趕緊起來。”何易之有些焦灼,他還沒問清楚怎么回事,怎么就跪下了呢。“我跟了少爺已經(jīng)有了十五年,自知自己連個通房都算不上,如今少爺迎娶了廖家小姐,還請少爺同意我找個風(fēng)水寶地葬了吧。”“……”這都什么跟什么?要自盡?何易之瞪大眼,有種五雷轟頂?shù)母杏X,想著對方說自己連通房都算不上,那是什么意思。何易之看著對方即使是跪著也仍舊顯得堅韌高大的身材,其眉目驚艷動人,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難道自己養(yǎng)了個男面首,然后自己上了人家十五年?又或者是被上?不管是哪點,似乎看情形自己還娶了一個媳婦兒,按照先來后到之說,自己似乎還始亂終棄了。不對,他又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他怎么可能干出這種道德淪喪的事情。何易之一時間被巨大的信息量給震到了,緊接著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確切來說,他的身體不受控制了。何易之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魂魄好像從身體里剝離開來,直到這時他才看清楚自己模樣清秀俊逸,約莫二十左右年紀(jì)。被稱作少爺?shù)娜嗣碱^微微皺起,開始低聲解釋著什么。隨后何易之眼睜睜看著那少爺將美人攙扶起來,嘴里說盡了各種好話,無非都是自己根本不愛那個女人,被家中施壓無法拒絕之類巴拉巴拉的。然后那少爺手也不老實起來,仿佛安慰般的親了上去。“渣渣,你老婆呢!”何易之在半空中看著,有種恨不得自戳雙眼的感覺。結(jié)果就眼睜睜看著那個美人衣衫被一點點褪下,后面何易之看不下去了,確切來說根本不用他看,一切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那滿是霜雪的亭子漸漸變成了一間產(chǎn)房,產(chǎn)房里有女人痛苦的聲音。“啊——啊——”產(chǎn)房外,然后依舊是那位身著厚重衣袍的少爺站在門外,眼里滿是痛惜之意。“堅持住。”少爺這般言語道,焦灼地反復(fù)在產(chǎn)房外走動。產(chǎn)房內(nèi)是什么情況何易之看不見,但是在那少爺?shù)纳砗蟛贿h(yuǎn)處,庭院的角落里站著一個人,他身上滿是積雪似乎早就被人忘了。何易之可以看見那人手指都發(fā)了白,似乎比以前更清瘦了些,膚色蒼白無血色,眼中毫無光彩。那人手中死死攥著一枚玉佩,點點紅梅在他如玉的指尖更顯艷麗,好像是這個世上最后一個僅存的重要物件了。“生了,生了!”里面的產(chǎn)婆欣喜地叫了一聲,當(dāng)即站在門口處的少爺再也按耐不住興奮之情,甚至顧不上太多就推門而入。產(chǎn)房內(nèi)有很多說話的聲音,何易之卻沒心思去聽那些,轉(zhuǎn)而看向了庭院角落處。那人站著一動不動,低垂著眼眸只是盯著手中的玉佩。何易之很想說點什么開導(dǎo)一下對方,然而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像是魂魄一樣飄來飄去。很快,何易之發(fā)覺到了一個問題。這個美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何易之盯著那烏發(fā)雪肌的男子,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美人的名字。不知道有多久,有一個粗布麻衣,類似小廝的人走了過來,喚了一句:“周管事您在這兒別凍著了,若是著了風(fēng)寒……”周……管事?何易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然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屬于這個年代。這里的一切,產(chǎn)生的各種情感也不該是他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后面何易之看著產(chǎn)房門打開了,那個少爺滿臉高興地走了出來,朝著那美人走去,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后面何易之什么都看不見了,一切變成了黑暗。“何易之你快醒醒!”耳邊是熟悉而嘈雜的聲音。幾乎是一瞬間,何易之猛然睜開了眼睛,闖入視線里的是光線昏暗的墓xue里,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之后,看見兩個人影糾纏不清。廖天弘正在跟尸體廝打在一起,眼看著廖天弘就要處于劣勢被身穿喜服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