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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成美人計里的美人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想到自己會連一段山路都出岔子。

    連微垂下眉眼,盡力忽視身體的不適。能保住一命已是不易,沒有再做符騫拖累的道理。

    或許是蟲獸都因為寒冷蟄伏了,林中安靜得怕人。有規律的踏碎落葉的聲音之中,一聲饑腸的鳴響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餓了?”符騫出人意料地問。

    “……無事。”連微立即回答。卻見前方高大的身影停了下來,在她走到近前時,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拿著什么東西。

    她下意識伸出手。這年頭的人多有夜盲癥,連微的身體雖不至于睜眼瞎,黑暗中卻也看不太清。于是她的指尖碰上了一片溫暖的皮膚。

    凍得有些發木的指尖被這點暖意一燙,灼得她的心頭也跟著一燙。她下意識地要縮手,手掌卻被溫熱有力的大手扣住,一只紙包塞了進來。

    溫度轉瞬即逝,殘留的暖意在山里的寒夜中也飛快地散了。連微仍有些怔怔的,耳邊聽符騫說道:“常年行軍的人,總會在衣襟內塞上一點干糧。不怎么好吃,湊合吧。”

    她把紙包拆開一點,舉到眼前。微藍的月光灑下,讓她看出這是一個烙得厚厚的面餅,其貌不揚,勝在扎實。餅子湊到唇邊,錯覺似的讓冰涼的嘴唇也是一暖。

    是符騫衣襟內的暖意嗎?

    “我這里也沒有別的了,若難以下咽,再走一個時辰便可出山。”符騫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忽然開口道,“到鎮上就有熱食了。”

    還是與平時一樣的平靜不波,但那熟悉的微微低啞此刻聽起來卻是異常讓人安心。連微自己也沒覺察到她緊繃了一晚上的背脊終于放松,唇角甚至彎起一絲隱隱的弧度。

    “不會…已經足夠了。”

    為了便于保存而烙出的餅,硬而干,沒有水和著,甚至有些噎。連微默默捧著餅子,硬逼著自己咽下去兩口,沒有什么味道,翻攪的胃部卻是偃旗息鼓了。

    甚至蔓延出一點珍貴的溫度,暖了暖她瑟縮的身體。繼續安靜地走了一程,連微不知哪來的勇氣,忽然問:“將軍為肅州之主,也曾同普通兵士這樣困頓嗎?”

    以至于隨身備著保命的一點食物都成了下意識的舉動。

    風簌簌地拂過林葉,連微以為她不會聽到回答了,就聽見輕輕的幾乎要散在風里的聲音:“自然。”

    “身為將領,自然要與兵士食同鼎,寢同居,才知兵士辛苦,才能練得強軍。夜間行軍算得什么,百里奔襲直闖敵營,大漠中食水盡斷與敵軍搏殺數日,這些才是性命旦夕的事……”

    手握肅州城,高高在上的符騫怎么會經歷這些?

    連微不敢信,但他帶著回憶的口吻如此真切,就像他的生命里確實曾有這么長的一段時光,親自在陣中與數不清的敵人拼殺。不知道血什么時候流干,不知道越發沉重的甲胄什么時候能卸下,刀鈍了,雙手因為沾滿了鮮血在刀柄上打滑,來不及擦干,新鮮的溫熱就又濺上來,側頭一看,卻是戰友剛被割下頭顱……

    剩下的路程在符騫緩緩的講述中過去,連微意識到天際開始發亮時,腳下也已出現了裊裊炊煙。

    這就是目的地的村莊了。

    要去扈郡自然不能憑雙腳走過去。符騫已安排了心腹帶著匹精心“裝飾”過的好馬在此接應。那馬看著并不膘肥體壯,毛色雜亂枯敗無光,卻在載了兩人后仍精神奕奕地一聲長嘶,而后四蹄撒開,奔馳而去。

    連微在馬上后望,穿過馬蹄揚起的煙塵,見那名面容平凡的心腹筆直站在原地,一直望著他們的方向,直到化作一個小小的黑點,轉過彎之后徹底不見。

    官道上人不多,但都行色匆匆。他們共乘一匹雜色的馬混在其中,開始還因為狼狽的形容時不時受到路人矚目,待走出半日,便已完全不惹眼了。

    離肅州城越遠,越能體會出差距。屋舍零散破敗,偶然見到的農人面有菜色,一路上見到的田野,竟有多半都是荒蕪的。

    察覺到連微的疑惑,符騫道:“前些年河西道常被征兵,這些田種到一半,耕種的男人就都被帶走上了戰場,能回來的不過十之二三,光憑婦人耕種,能種這么些已是不錯了。”

    連微看著片片荒田,在冬日里仍長著頑強地泛著綠意的雜草,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么跑了大半日,中途除了停下讓馬兒在路邊啃兩口草,再沒歇過。今日天色暗得極早,約莫未時,已經陰得像是要入夜了。符騫的眉頭越皺越緊,在風聲逐漸開始呼嘯時,為了保存馬力一直不曾催馬的他竟是雙腿一夾馬腹,催著馬兒如離弦之箭,急速朝前奔去。

    他說:“要下雨了。”

    像是響應他的話,天際“轟”地一聲,隱隱滾起了雷霆。空氣中甚至已經能感受到絲絲水汽,團團黑云就在頭上聚著,雨隨時會落下。

    這時節淋雨受寒可不是好受的,若得了風寒緩不過來,或許就要沒了性命。連微在馬上被顛得內臟都在翻滾,也沒了掛懷的心思,撐起身子四下張望,忽然眼前一亮。

    “那邊!”

    她騰出一只手指向東邊,昏暗的天色下,一片墻垣遙遙而立,眼見的竟是一座城池的模樣。

    “那座城,我們可以進去暫避一避!”

    刮在臉上的風已經零星夾雜了冰冷的雨滴。連微打了個寒戰,臉上卻是滿滿喜色。有城池,就有飯館,有客舍,勞頓一天,總算可以歇歇了!

    符騫卻不見雀躍,他握緊了韁繩,躊躇片刻,才轉了向。

    “那已不是什么城池了。”

    黑色的城墻仍真切的橫在遠處,連微不解回頭,只看到一道堅毅的下頜。

    “那是曾經的陳陵……”男人喟嘆似的道,“不過如今,只是歇腳避雨,大約也還使得。”

    陳陵、陳陵侯……

    ☆、不走。

    馬兒朝遠處矗立的城墻奔馳,當粗略的輪廓真切地展開,成了丈許高須得仰頭去看的城樓,連微明白了符騫的意思。

    這黑色的墻垣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石料,也并非是被天色所染。黑色斑斑駁駁,竟是烈火焚燒留下的煙痕,風吹雨打也沒能洗去,頑強地留在了條石上。

    黑色深處,是刀砍斧斫留下的刻印,淺處則混雜著曖昧的銹色,仿佛大片鮮血經年后留下的一點余痕。

    石縫中鉆出一點污綠的青苔,零星的殘兵插在其間,折斷的劍刃被厚重銹跡封存,只能看出大概形狀。一片低壓的烏云下看到這樣的城垣靜靜沿著大地蜿蜒,仿佛什么沉沉的東西壓在了心上。

    符騫似乎也被這景象所懾,在風中沉默良久,直到一滴冰雨打在眼瞼上。

    他吐出一口氣,提韁轉向:“入城。”

    連微難以想象曾經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是怎樣一場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