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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鼻子,“這都瞞不過你。”陸知非瞪他一眼,轉(zhuǎn)身就往碼頭那兒走。商四急忙跟上,有些畫面他真的不想讓陸知非看到。可越是這樣,陸知非走的就越快,他心里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而就在商四抓住他胳膊的同時,那種不好的預感化為了現(xiàn)實。他隱約聽見有個日本軍官在對小喬說:“喬君,白天你不是說早晚把他沉塘嗎?現(xiàn)在機會就擺在你面前,我們愿意為大日本帝國的朋友掃除一切隱憂,所以鄭禾現(xiàn)在是你的了。要怎么處置他,全憑喬君一句話。”小喬被簇擁在人群里,崇明仍然牢牢地守在他身邊。兩個人影在夜色和燈影下幾乎融為一體,可即使是這樣,仍然顯得單薄。小喬斯文地推了推眼鏡,轉(zhuǎn)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野田,“閣下是在試探我?”“哪里。”野田微笑著后退一步,做了個請的姿勢。嘴上推拖著,可卻用行動逼小喬做出選擇。野田心中很堅定,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逃脫得了帝國的制裁。不論早晚。小喬插在口袋里的手已經(jīng)緊握成拳,指甲刺破了血rou,疼痛使他清醒。他微抬著下巴,金邊眼鏡上掠過一道冷光,仿佛又恢復了平日里那乖張孤傲的樣子,“野田閣下,我知道你仍然在懷疑我,正如我不會忘記今晚的事情一樣。等明天見到了約翰先生,我想他一定會非常樂意聽我講講今夜的奇遇。包括山本將軍,肯定也很樂意聽聽你的待客之道。”聽著斯文得體,實則嗆人的威脅,正是小喬的一貫作風。野田熟悉這樣的小喬,此時此刻也絲毫不在意他的冒犯。然而下一秒,小喬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將腳邊的籠子踢入黃浦江的舉動讓他稍稍愣住。還剩最后一口氣、已經(jīng)救不活了的鄭禾被關在塞了石塊的籠子里,重重地跌進冰冷的江水里,濺起的水花拍向岸邊,仿佛憤怒和不甘的回響。野田收回視線看向小喬,就見他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擦著,而后慢悠悠地說:“還有,野田閣下。我的人怎么處理應該由我來定,不需要別人來教我。”說完,小喬帶著崇明轉(zhuǎn)身離開。兩人的身影沒入夜色,漸行漸遠。野田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瞇起眼。難道他真的想錯了?小喬真的跟鄭禾的事情無關?倒是鄭禾最后說出的那個名字,或許應該加大力度查一查。野田思索著,很快也帶著人散了。陸知非站在不遠處的陰影里,錯愕地微張著嘴,一股寒意從腳下直竄頭頂。他剛才下意識地捂住了太白太黑的眼睛,那樣的畫面實在不該讓他們看到。太白太黑還以為陸知非是在跟他們玩游戲,笑呵呵地扭動著圓潤的屁股。商四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伸手攬過陸知非讓他靠在自己懷里,“沒事了,有崇明陪著他呢。”陸知非感受著商四的體溫,身體逐漸回暖。可是真的沒事嗎?他怎么能忘記剛才看到的,小喬轉(zhuǎn)身離開時的畫面。他轉(zhuǎn)過身來,恰好面對著陸知非。那張臉也不知道是哭著還是在笑著,黑暗中看不清楚。崇明想要扶他,卻被拍開手。“我自己能走。”小喬很固執(zhí),固執(zhí)得把背挺得筆直。就像一桿標槍,不筆直地豎著,或許就要倒下。“后面一定有人監(jiān)視,我自己能走。”他又重復著,“我可以繼續(xù)走。”“我可以的。”他說著,眼淚掉下來,像剛才拍岸的水花。鄭禾曾經(jīng)笑著跟他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叔叔我葬在黃浦江吧,跟月山他們一起。那樣的話,叔叔就能一直陪著你了。可是鄭叔叔,你答應要送我的泰戈爾的詩集還沒有給我呢。小喬終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夜幕遮蓋了遠方的水平線,暗濤洶涌的江面上,一盞河燈孤單地飄著,豆大的火苗在風中搖擺,卻經(jīng)久不息。穿越時空回來的故人坐在黑夜的小舟上,把手伸進冰涼的江水里,試圖從中獲得一絲溫暖。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評論和點擊又變少好多哦……正好來一發(fā)虐。☆、第117章牡丹(七)“告訴他們,黃浦江即將起風,小心行船。”這是在小喬把自己關在書房幾個小時后,走出來跟崇明說的第一句話。此時的他已經(jīng)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頭發(fā)整齊服帖地梳在耳后,衣服上一絲褶皺也無。晨間的陽光從喬公館的琉璃窗里灑落進來,他走在破碎的光影間,在窗邊麻雀嘰嘰喳喳的叫喚里越走越快,腳步再也沒有一絲踟躕。小喬的話語,徹底拉開了上海亂戰(zhàn)的序幕。陸知非即使靠在商四懷里,還是沒能睡得安穩(wěn),一大早起床走到床邊推開門一看,就察覺到今日的十里洋場跟昨天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書齋里待久了,還是多點了朱砂痣的緣故,陸知非對于天地元氣的感應能力越來越強。就好比現(xiàn)在,他能感應到街上被來來往往的人群攪動的空氣中,有妖的氣息。而且,妖氣越來越濃了。“我嗅到了些熟悉的味道。”商四不知何時也從床上下來了,目光掃向窗外,嘴角帶上了一絲莫名的笑意,“那些寡居深山的老家伙,終于也坐不住了。”“他們會打起來嗎?”陸知非問。“暫時還不會,這里的人太多了,一旦打起來動輒死傷無數(shù),可是會遭天譴的。”商四說。陸知非疑惑地看著他,“可你們不是會開結(jié)界嗎?”“結(jié)界可不是每個大妖都有能力開啟的。”商四攬住陸知非的腰,低頭調(diào)笑道:“你怎么能把他們跟無所不能的本大爺相提并論呢,寶貝兒。”“你正經(jīng)一點。”陸知非按住他不斷往自己衣服里鉆的爪子。商四很無辜,“我哪里不正經(jīng)了?”陸知非愣住,他總不能直白地說“你摸我”吧。商四卻壞心地追問:“說啊,我到底哪里不正經(jīng)了?”陸知非反問:“那你的手剛才在干什么?”商四一本正經(jīng),“它在探索一顆湯圓的生理構(gòu)造。”“滾。”陸知非忍無可忍。然而結(jié)果是商四死皮賴臉地以自己非常傷心為由,又索要了一個芝麻餡湯圓味的吻。膩歪夠了,商四才帶著陸知非出門,臨行前還不忘幫陸知非又點了顆朱砂痣。不過這次為了看起來更自然些,朱砂痣就長在了陸知非的眼角。早上快八點,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