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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蜉蝣先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鄭總的助理,留在這里是他好心收留,并沒你想的那些彎彎繞繞,而且……就算要搬,我也不能現在搬,我答應過他,要替他看家。”

惱人的事就從這一天開始了,藍杉趕不走他,在鄭容平回復之前,他也拿藍杉沒辦法,倆人只好在這房子里不怎么和平的共處。

兩天之后,王白初終于等來了鄭容平的消息,他只簡單地說了一句話:“等我回來處理。”

沒有解釋他們的關系,什么也沒有詢問,王白初的心沉了下去。

藍杉確實有房子的鑰匙,每天好像都沒什么事,白天吃飯睡覺打游戲,到了晚上就不見人影了,往往凌晨才醉醺醺地回到家。

最麻煩的是,藍杉晚上不出去的時候,就會吆五喝六地叫一堆朋友過來,把音樂開到震天響,一堆年輕人在家里群魔亂舞。王白初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晚整晚的失眠。

他頭痛欲裂地想,我快要待不下去了。

從外面抱回來的小貓咪他藏在自己房間里,因為很怕藍杉欺負小貓。柔柔弱弱的小貓在房間里蹣跚學步,純凈的眼睛里沒有一絲雜質。

還好有只小貓在。

他不知道,此時遠在澳洲的鄭容平,儼然一個手持長鞭的奴隸主,壓迫手底下的團隊死命地加班,把工作效率足足提高了一倍。

這座城市被秋雨澆灌得又冷又濕時,鄭容平回來了。到家得時候已經過了凌晨三點,連夜貓子藍杉都睡死了,他推開臥室門,看到藍杉躺在他的床上,便轉身出去了。

王白初晚上起夜,從床上坐起來時手無意間摸到了一只手,他嚇了一跳,打開臺燈,發現鄭容平睡在他旁邊。

鄭容平才睡著,被臺燈的光照了眼睛,瞇蒙著眼睛醒來了。

“鄭總,你怎么在……”王白初的一半驚嚇一半震驚,心臟砰砰砰亂跳。

鄭容平做了個“噓”的手勢:“我房間被那小崽子占了,其他房間也沒收拾沒法睡,在你這兒湊合一晚,明天再說。”

他看起來很累,眼睛沒有完全沒有睜開,下巴上有青胡茬,聲音干啞,聽起來很疲憊。

王白初鬼使神差地說了句:“你瘦了。”

“嗯,累死了。”鄭容平懶懶地一笑,把頭埋進枕頭里,閉著眼睛說,“睡了”。

為什么這種感覺這么熟悉,像家里才有的溫暖,雖然他從沒體會過。

早上七點,王白初準備起床去上班,剛坐起來就被鄭總裁扣下了,他一只手攥住王白初的手腕:“我準你一天假,今天別去公司了——我有事跟你說。”

“什么事?”王白初的心提了起來。

“等我再我睡會兒,我休息不好會偏頭痛——嗯,你可以幫我捏捏嗎?”鄭容平把頭靠在了王白初的大腿上。

王白初指尖涼涼地,小心翼翼地幫鄭總裁按壓兩側的太陽xue,鄭總裁閉著眼睛,緩緩地說:“藍杉是一個被告人的兒子,一年前我把他的父親送進了監獄。”

王白初沒想到他會說這些,嗯了一聲,好像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按摩頭部這一件事情上。

“藍杉還在讀大學,接受不了,說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他恨我呢。”

“他怎么有你家的鑰匙?”

“他爸入獄以后,家里的生意垮了,他媽得了抑郁癥,”鄭容平嘆了口氣,“這孩子……不爭氣,從學校退了學,每天無所事事,我想我也有責任,一時心軟就讓他住家里了……”

“嗯,然后呢?”王白初提了口氣,手上的動作都慢了。

“他一直沒從他爸的事情里走出來,心理有點……不正常,先開始是開些小玩笑,往家里弄些血手指之類的嚇唬人的東西,我送他去讀書,他在學校里傷了同學被開除,后來甚至給我下藥。”

王白初的手顫了一下,因為鄭容平抬起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并且莫名其妙地說了聲句“對不起”。

“我喝了他倒給我的水,那天本來是和一個客戶約好了見面,結果在外面發現身體不對勁,我給他打電話,被他氣得不輕,恰好那時候,在那條街上遇到了你。”

“你就順手救了我,”王白初頓了頓,“然后叫我去喝酒。”

鄭容平驀地用力攥住了他的手,翻身坐起來,看著他的眼睛:“其實你知道吧,你知道我對你做了什么。”

王白初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為什么還愿意留在我身邊?”

王白初想了想:“先開始確實走投無路了,送到面前的工作機會,當然不舍得扔,再說,你不是讓陳總監跟我簽了合同嘛,違約金我也賠不起;后來……”

“后來怎么樣?”

“后來發現,你還挺好的。”

“沒別的了?”

“……”王白初看著他,“如果我說我舍不得你,你會不會……”

沒待他說完,鄭容平突然縛住了他的側腰,他一慌張,重心不穩地倒了下去,兩人一前一后陷進了柔軟的被子里。

“白初,”鄭容平伸出一只手,捧在王白初的下頜處,帶著薄繭的手指在他側臉輕輕摩挲,“即使你舍得離開我,我也不會讓你走的。”

一個輕輕的吻在王白初的嘴角,沙啞的聲音撩撥著他的心弦,這個他朝思暮想的男人在他耳邊輕聲說:“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王白初輕輕地掙動了一下,伴隨著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哼,薄睡衣隔不住身體驟然升起的溫度,也掩蓋不了某些令人羞恥的變化,他們彼此都感覺到了。

“要嗎?”

鄭容平的小腹向前頂了一下,王白初臊紅了臉。

他正要說話,卻突然聞到了一股嗆人的煙味。再看鄭容平,他的臉色也變了。

滾滾濃煙順著門縫緩緩地鉆進臥室。天還沒亮,消防車的鳴笛聲在夜色中鉆心地響起,慌亂的人群中,一個黑影從小區里竄出來,朝著遠處奔去。

第二天的A市新聞頭版:著名律師鄭容平的公寓遭縱火,鄭律師和他的私人助理目前正在醫院接受緊急治療,仍未脫離危險期。警方已發出通緝令,犯罪嫌疑人藍杉疑因家庭變故向鄭律師報復。據知情人透露,在消防員找到鄭律師和他的助理時,鄭律師把濕了水的棉被緊緊裹在助理身上……

“鄭容平,你醒醒好嗎?”

“我要,我要你,我答應你了,你醒來吧。”

“我今天偷懶了,沒有去健身,你起來罵我吧!”

“我給小貓取了個名字,叫貓堅強,它那那么小都在火海里活了下來,你要不要這么遜,連貓的不如。”

“鄭容平?!你醒了!”

三年后。

一只肥到沒有脖子的橙貓慢悠悠地在臥室門口踱步,它今年三歲,這是它第幾百次被拒絕入內了?它已經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