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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獵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2

分卷閱讀62

    ,你把遷移母體交出來,我們就兩清,如何?”

“你硬是讓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托出一件他認知里不存在的東西,我覺得你不是要我報恩而是向我尋仇。”

“恩也好仇也好,總之,這母體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晉褚目光一狠,往椅背靠過去,神情殘酷而姿態閑逸。

柳長卿莫名有幾分得色,他問:“怎么,光若找不到你們要的東西要在我身上打主意?”

晉褚微微呡唇,而后目光視若無物地向他掃一眼,道:“光若里的東西,你我兩方都在找,時間問題而已。可對于遷移母體,你別給我裝蒜。”

聽晉褚說完沒有應答,執鞭的人便將鞭子松下,朝空地上揮了幾下,霎時屋內啪啪作響,如電閃后的雷鳴,攝人心魂。

晉褚朝執鞭人點點頭,對柳長卿勸道:“為免受那皮rou之苦,你最好識相一些。我最后問一遍,遷移母體在哪里。”

柳長卿輕哼一聲,“我不知道。”

“呵呵呵,Q先生,想起來了記得喊停哪。”

話語一落,硬鞭也落如驟雨,噼噼啪啪抽在皮rou上。頓時溝壑縱橫,血星點點飛散,腥氣彌漫口鼻——像那幻想中的人間煉獄,鼎鐺油鑊不少,幸虧他還能忍得住。

柳長卿的確能忍,數來二三十鞭亦不吭一聲。那些重鞭,一錘一錘落在身前。待身前與兩臂衣衫裂□□錯,擋不住皮rou上的滿目瘡痍時,他才后知后覺為何背后不痛,原是椅背礙著那人,那人專門往身前抽呢。他忍不住斜抽嘴角,高傲而堅韌。

他坐在那里,默默受著刀割rou裂的痛楚,卻沉靜如山、隱忍似水。他微微抬起頭,看到門外光亮處。光亮處的墻上掛著一幅碩大的畫,畫上薄煙繚繞,深處一座猩紅的塔聳入天際。他心頭一滯,痛暈了過去。

執鞭人有些嫌棄地甩了甩滿是血污的鞭子,伸手在柳長卿鼻腔探一探。“晉副,他暈過去了。”

晉褚二郎腿放下,岔開腿仰躺在椅上。他朝另一人吩咐:“韓瑾,你去提兩桶水來,冷水。韓域,你去拿些鹽來,別心疼。”

韓瑾朝韓域看去一眼,扭身就走。而韓域,看幾眼垂頭狼狽的柳長卿,不知眼里含了什么情緒,緩緩轉身而去。

晉褚看他,輕嘆一聲。“徐霽,你說韓域是不是不適合在組織里待?”

徐霽眼眸朝那已經空蕩的門口看去,瞇著眼,像鷹一般。“韓域這人,忠心可鑒,就是同情心泛濫。也不是不能待,下次再有這些血腥折磨人的游戲,可就不能讓他見著了。否則,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一下來了憐憫暗中與我們唱反調,后果會很嚴重。”

晉褚點點頭,似有打算。

頃刻,韓瑾與韓域便將冷水與鹽巴一同拿來了。晉褚一聲不吭只冷笑,提了一桶似乎預先便準備好的冰化冷水,嘩然從柳長卿頭上傾注。

潔凈的冷水化作一汪汪血水,流淌在地上。血水有些濃,幾成鏡。鏡面漸平,便見柳長卿毫無生氣漸漸抬起的頭。那頭,還是那般傲骨不屈。倘若頭骨碌碌往下滾,血鏡亦要折身而烈,畢竟他的頭如此堅硬。

長發濕漉漉貼在肩后椅上,上方的發是黑的,下頭的發卻是污紅的。

他們似是在給時間柳長卿緩過神來,整個空間寂靜無聲,只有柳長卿發梢處無聲滴下的血水落在血鏡上鏗鏘作響。

滴答,滴答,似雨滴空階,同樣惆悵寂寥。

晉褚看他明明醒了依舊垂頭,一把抓了他發頂頭發,用力一扯,將他的頭昂了起來。只見他神色寡淡,不憂不懼,晉褚便更看不過這昔日叱咤風云的對手。晉褚殘忍笑著,從韓域偷偷往回縮了縮的手中沾了一指鹽,向他吹去一陣厲風:“Q先生,嘗嘗吧。”

晉褚說完,伸指到他雙唇間。將鹽粒在他唇上用力摩挲著,似要抹掉這層已然褪成橘紅的皮。而后手指向里一戳,那些殘留的鹽粒便悉數融在口舌中。

看他雙眸猛地一顫,雖一閃而過,但晉褚還是捕捉到了。晉褚忍不住開懷笑著:“怎么樣?”

柳長卿朝他一笑,啐他一口,道:“就算你把我殺了,就算我知道母體在哪里,我可以肯定告訴你,你別癡心妄想了。”

“好,我看你能傲氣到什么時候!”晉褚一把奪過韓域手里的一盆粗鹽,咆哮著吩咐:“韓域,拿些細鹽來,再拿些辣椒粉來。”他陰笑著,“我就不信你還能口硬。”

聽說,rou排撒上椒鹽,對于味蕾來說是一種享受。只是不知道,當熟透的rou在碰上椒鹽時,是否會大呼一聲疼。柳長卿想,若是能活著,他日后斷然不再碰任何椒鹽類rou菜。他煮飯從來不放椒鹽,今日卻成了椒鹽烹調的魚rou,看來刀俎為椒鹽也。

那些粗鹽,不及細鹽那般紛紛揚揚,卻足以將痛楚刻入心骨、永世難忘。或許還可刻入靈魂,下一輩子循著痛的印記來尋仇。他忽地斷了想及后來的念頭,只因那些鹽一落在傷口上,便生出了無數爪牙,全數驟然扣緊他傷口每一寸,而后隨著神經如電般迅速又猛烈擴散。是刺,是割,是劈,是撕,雜糅混沌,卻只有一種感覺——痛。滔天覆地的銳痛,足以摧殘他所有思緒與驕傲,毫無保留、毫無尊嚴地大喊呼叫。

可偏偏,在痛呼要擠牙而出時,他狠狠咬傷了自己的舌。他咬牙吞咽掉口里的血腥,艱難維持著僅剩的尊嚴。他在這里,猶如階下之囚,任人宰割任人欺辱,可偏偏,他就是不愿逸出一絲兒聲響。

痛得烈了,痛得久了,他啟唇,大口大口呼吸著。腦中如空曠的山野,只有山谷里的風聲在迸擊著所有知覺。他要呼吸,可呼吸得到滿足后,那股子錐痛又覆滿全身心。呼吸的渴望與錐痛的侵蝕,不斷往復,像求而不得的輪回,又恨又悲。

晉褚見他白如鬼魅的臉上汗流如注,牙關緊得連臉頰的肌rou都跟著僵硬了。可他卻依舊顫抖著忍受,毫不怯弱。晉褚皺眉,他著實不明白,為何柳長卿如此痛苦卻死守聲音不掉,一如戰場上彪悍的將軍,身中百箭卻拼搏著屹立不倒,仿若他本身就是戰場上最為招展的旌旗。

旗倒,兵敗。

晉褚眼眸緊緊瞇著,像夜里獵食的鴟鸮。他眼下勢必要叼住的,是柳長卿。

“Q先生,滋味如何?”晉褚見他不做聲,肢體與神容絲毫不變,便猛地掏一把鹽,狠狠拍在他身前那道最深最猙獰的傷口處。晉褚一邊觀察他的反應一邊加重動作,到了末了,他寬大的手掌涂著鹽巴,不斷在傷口處按壓游移。

原本快要止血的傷口,又瀉出了狂妄的奔流。血流一瀉到底,連蜿蜒繞身做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血rou之軀,到底是禁不住的。

柳長卿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口倒吸的氣似乎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