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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打破平衡的人,終將令所有人失去萬骨成灰后得來的自由。戴著鐐銬跳舞,你也應該如此。”江白看向他,疑云在心頭,他不知他最后一句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林風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拍拍他肩膀,問道:“我需要借柳長卿一用。”江白懵了懵后呵呵一笑:“他是嫌疑人,你是審訊高手,交給你我就是卸了擔子,我倒要謝謝你。”“誒,話別說太早。”他眼睛緊緊盯著已經無聲重復播了一個多小時的辦公電腦屏幕,走過去,“這也借我一用。”“電腦每間……”“不是,是這段視頻。”江白愣住,就這般看著他將視頻拷走。林風走到門口,轉回來對他神秘一笑,說:“你可以來看看,有些手段,該學得學。再叫個人來幫我剪一剪這視頻。”審訊1室指揮室。林風、江白、顧谷、張朗通通站在單面玻璃后,審訊室里只有柳長卿與一位行為監控員。林風目不眨睛地看著柳長卿,勾起冷酷的唇,道:“這柳長卿的資料與筆錄記錄我看了,有趣的一個人呢。幸虧錢小姐喜歡的是他,否則錢小姐會很難搞。”他頓了頓,“這種辦法,你們先學起來,日后用不用,你們自己看著辦。”說完,審訊室的投屏上,嘩啦啦落起了雨。柳長卿聞聲看過去,頓時身子一僵,而后如那冷風中的蒹葭,瑟瑟蒼白飄搖起來。他忽然出現在巷口,冒著雨跑進來。躊躇徘徊,最后蹲在垃圾桶旁,竭盡全力抱住自己。那些貓,那些狗,那些剩飯剩菜,那些融入污水的血絲,那張黑黢黢的薄膜,那些崩了一地的紐扣,那些莫名的謾罵與指摘……唯獨沒有那個撐著紅傘的女子……又從頭開始了,不斷不斷地重復,不斷不斷地凄慘,不斷不斷地失去。江白的心臟在瑟縮,他記得,段蠡說柳長卿是一個自尊自傲的人,如此一來……所有人都在看,包括他自己。他或許會問,為何人們總要在他人的傷口上撒鹽。那江白會回答:無論緣由,因為需要,僅此而已。柳長卿緩緩站起,喃喃自語,卻聽不清。審訊室仿若就是他的小天地,他在他自己的小天地里迷茫、驚慌、悲傷、恐懼。當發現一切遙不可及自己無法靠岸的時候,他緩緩伸出手,抓了抓面前的虛空,又徐徐坐下,垂頭。他不動了。背后的墨發從肩上滑下去幾縷,搖啊搖,搖出了璀璨的星辰大海般將所有人的目光吸過去。光陰是稀缺的東西,所有人都想將它牢牢握在手里。可總有些人,愿意舍棄某段時日,只因不忍再念。十分鐘后,江白實在忍不住了,就要出去。林風一把拉住他,厲聲問:“做什么?”“他受不住的。”林風一記眼刀刮過去:“你告訴我,你是誰!”江白整個身子瞬間凝結,不像冰,倒像是結滿青苔的石頭,混沌不清、崎嶇不平。林風見他呆立,環顧一周,威嚴不已不容有異:“還有誰像柳長卿一樣忘了自己是誰的,可以去。”眾人無聲無息站著、看著。林風恨鐵不成鋼似的噴一口氣,穩了穩思緒,甩門而出。飛鳶(完)他來到審訊5室的指揮室,讓歐陽燊過去看著那一群毛頭小子,自個兒開始調度。審訊還在繼續,問來問去不過也就是那些問題,可錢淺終于開始有些暈乎。有時問她,她會說不知道,有時問她,她會說自己想做。但來來去去,都問不出個所以然。楊思凡還在問。鄭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偶爾抬頭看看頂上的燈。亮了,更亮了,更更亮了。而且好似愈來愈冷了。耳機里傳來一聲笑,“小家伙,是我弄的,別看了,好好看著錢小姐。待會兒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別讓她發現端倪。”楊思凡手一頓,微頷首,表示明白。鄭懿看她一眼,便見目光重新定回錢淺身上。燈光越來越亮,亮得刺入骨血。看對面的人,總感覺看到的是誰的靈魂一般,虛虛渺渺,輪廓模糊,忽遠忽近。好似不知從何處有些冷氣溢出來,整個眼前便更像是煙熏的一般。耳機里林風的聲音依舊帶笑,可這一次卻是自信殘酷的笑:“不斷問她問題,從陳楓、梁博生、羅沐、CBD、博物館、商場、光若、陳安都可以,但是萬萬不能出現‘柳長卿’三個字。”鄭懿率先拋出問題:“梁博生是你讓他自殺的嗎?”她有些困惑,隔了半秒,回道:“不是。”楊思凡接續:“羅沐跟你什么關系?”“不認識。”鄭懿:“那些硫酸球是你放的?”“不是。”楊思凡:“你為什么會出現在光若?”“找陳安。”“找他做什么?”“聊天。”“為什么殺陳楓?”“自己想。”“為什么殺羅沐?”“沒有。”“梁博生是你逼的?”“沒有。”“文物是你偷的?”“沒有。”“炸/彈是你放的?”“沒有。”“為什么去光若?”“沒……找陳安。”“為什么殺陳楓?”“老……自己的問題。”“為什么找陳安?”她似乎找到了方法,停了兩三秒,方回道:“找他聊天。”“為什么要殺陳楓?”“……自己想。”耳機里又傳來笑聲,“你們斗不過她,先重復著吧。等下會水漫金山,你們可以前后腳出去,但是絕對不可以讓她出去。”林風設了自動加強光亮,離開審訊5室指揮室,回到1室指揮室。他一進去,只見五人正一眨不眨盯著柳長卿,所有人面上的肌rou,皆或多或少在揪緊。林風走過去,開了嘜,以極輕極輕極柔極柔的語聲說話,好似面對這一個彷徨的迷失之人,他正好是那根讓他依靠的稻草。“你好,請問你叫什么名字?”柳長卿只微微抬頭,面無表情,一言不發。“我記得,你好像叫柳長卿。”“……”“柳長卿哪,是我的一個同學,昨天我去見過他。”“……”“不對,柳長卿好像是電視臺的一個主持人,我記錯了。”“……”“好像也不是,柳長卿,柳長卿,柳長卿,到底是誰呢?”停了停,“柳長卿,柳長卿,很耳熟,好像是……夢里的一個人。”“看來你好像在做夢呢?否則你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是誰呢?”“柳長卿,”他聲音一冷,狠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