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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安撫似的撓了撓他的手背。 簡風白猛地一彈, 一直波瀾不驚的眼神中終于浮現出一絲驚慌。 澤朗只以為他是因為剛才的電擊痛苦難忍,沒細想,反倒有些得意起來。 “人類雖然罪惡纏身,但他們創造出來的一些東西, 有些確實非常好用。” 簡風白深深喘息,閉上眼睛, 感受到穆光在自己手背上一筆一劃地寫著什么。 片刻后, 那只溫暖的手從他身邊離去。 他睜開眼睛,眼中再無遲疑之色。 “研究透了我們這些玩家, 你想干什么, 你又能干什么?” “你早就感受到了吧,你口中的‘那個東西’,強大到無法反抗。” “你, 我,我身邊的所有人,都無法反抗。” 簡風白發出一聲困獸似的喑啞聲:“你以為我身邊沒有像你這樣的人嗎, 他們沒有像你一樣的想法嗎?早就有了,只是從沒有人成功過。” 澤朗不為所動:“那就意味著我會成功。就算我沒有,總有其他動物能延續我的理念,總有成功的時候。” 簡風白輕輕笑了下。 如果不是他們被迫站在了獨立的雙方,如果今天他不是被綁在電擊椅上進行的這場對話,他甚至要欣賞這個npc了。 澤朗枯瘦的爪子一直踩在那一塊區域,除了紅色的電擊椅按鈕,還有黃色藍色各一個按鈕。 他卻只是道:“你所謂的拜托被控制的命運,是建立在犧牲無數的智慧動物身上的嗎?” “要做出偉大的成績,必定會有所犧牲。”澤朗漠然道,“相比起整個世界都在被不為所知的力量cao縱著行進,我寧愿我們自己走,即便腳步慢一點,可能會走歪路,那也是我們自己走出來的,是這個世界的我們自己的意志,而不是其他什么東西的意志。” 穆光將他們的對話悉數收入耳中,此時關于這個副本的荒誕感已經無法言說。 澤朗意識到了他自己和這個世界的不對勁,他用盡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想要改變這個現狀,想要擺脫束縛,卻不知道因為系統的作用力,他身邊正站著一個透明人,正想要將他置于死地。 十分鐘前,在穆光進入到這個實驗室的時候,她的主線任務再次變化。 就和在永無鄉之中一樣,猝不及防的變更了主線任務。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 【玩家791主線任務變更!玩家791主線任務變更】 【玩家791主線任務變更為:殺死澤朗】 【重復一遍,玩家791主線任務變更為:殺死澤朗】 同樣的變更任務通知,甚至連內容都是殺死某個npc。 穆光手中的淬毒匕首高高抬起,卻半天沒有落下。 澤朗這樣的npc,干凈利落的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從系統幾次三番地給她更改任務,穆光就已經摸清楚了系統的用意。 系統要讓人類重歸統治地位。 系統讓她拯救身陷囹圄地人類陣營王子,讓她這個人類方的間諜競選上動物王國議會的核心議員,現在讓她殺了澤朗這個一系列變故的始作俑者。 系統就像是一雙看不見的手,在背后撥動著指針,讓一切朝著它想要的方向前進。 穆光面無表情,手中的匕首狠狠落下,卻是轉了個方向。 抱歉了,她這個人,從小到大都都很叛逆。 別人說東,即便西邊不走不通,她也會轉個彎往南去。 叛逆的人最討厭有人對她指手畫腳,指指點點。 更遑論試圖控制她的一生。 對于現在的局面,叛逆的人通常只會說一聲——我偏不。 穆光看著愕然倒地,在地面上發出重重一聲悶響的澤朗,心情愉悅的想著。 對,我偏不。 她上前解開了簡風白身上的桎梏,簡風白早在被抓的時候就已經恢復了人身,即便現在這個身體是他扮演的那個人類王子的身體,并非是他的本體,但所經受的痛苦都是完全相同的。 穆光撐在他后背上給予他支持,一觸手碰到了滿背的冷汗。 “你準備怎么做?”他問。 “我想試試,看看它究竟是不是萬能的。” 穆光低聲回答。 他們心照不宣,這個“它”指的就是系統。 “你狀態很差,我把你收回卡里吧。” 簡風白半靠在她身上,唇峰從她耳郭輕輕劃過,聲音帶著灼熱的氣息:“不要,如果玩家狀態中斷被收回,我會陷入長時間的休眠,你下一個副本我就沒辦法陪你了。” 穆光頓住,深深的看著他,即便知道他看不見自己。 兩人僵持片刻后,竟然當著陷入昏迷的澤朗開始講道理。 “但我們現在無處可去,我一個人就等于沒有目標,可以在這里暢通無阻。” 簡風白輕輕笑了聲,抹去了額頭的冷汗:“電擊而已,不算什么大問題。” “況且,如果把我收回去了,瑯瑯你要自己扛著他離開這里嗎?”他指著地面上昏迷的澤朗。 穆光沉默兩秒,立刻決定:“你說得對。” 整個地下實驗區的通行證都是澤朗的虹膜認證,簡風白作為一個剛剛被抓進來的俘虜,在被抓幾個小時之后,扛著現在昏迷的代理議長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地下實驗區。 一直在暗處等著他們出來的兔子看見簡風白扛著澤朗,眼睛都直了:“臥槽,你們劫法場怎么還把劊子手帶出來了?” 簡風白毫不留情的一把把澤朗扔到地上,骨瘦如柴的黑背砸在地上,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來兔砸,把他帶回去。” 聽他這么講,兔子兩只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全身的毛都炸開了:“你們玩老子?” “沒開玩笑。”空氣中,穆光平靜出聲,“這是你同類,需要你幫個小忙,先幫他找個容身的地方,最好隱秘一點的。” 兔子口吐芬芳:“這叫一點小忙?去他爹的同類,你見過兔子和狗是同類的嗎?” 他說出這句話才反應過來,身出毛茸茸的短粗前臂顫巍巍的指著澤朗,朝簡風白露出一個詢問的表情。 簡風白果斷點頭。 兔子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三瓣嘴憋了半天,擠出一個:“靠。” 然后認命的拖著澤朗招呼上簡風白和看不見的穆光走了。 不得不說,人在外地,有熟兔好辦事。 到了兔子心中所謂的安全地點——他自己的不知道哪個兔子洞,才把澤朗扔下來,還后知后覺的說了句:“今天晚上的巡防好松懈啊,居然半天沒有貓頭鷹來巡邏。” 穆光:“哦,我把他們調走了。” 兔子:“……我建議你這種特權階級現在立刻閉嘴。” 穆光慢悠悠的在這個巨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