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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碰上“初戀”就纖細的神經馬上被畔動了,她覺得江疏雁說的“你”,就是那位池桉。 江疏雁當年能說出“你要是敢退縮,敢放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這種話,肯定是知道顏紹之的處境,知道不管是植物人池桉,還是萬幸醒過來的池桉,顏紹之都不會置之不理。 她和顏紹之很早就認識,會認識池桉,會去看她,也不奇怪。 也就是看到這條朋友圈之后,夏小涼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按捺不住了。一開始想等拿到畢業證再考慮離職,等了一個月,畢業證也不想等了,就想趕緊離職趕緊走人。 已經三年三個月了。 她已經大好,可以正常說話、走路,是不是該把她的顏勺子還給她了? 夏小涼拔掉充電器,從床上爬起來。 躺不下去了,她得出去偵察敵情。 她拿上她的大黑包,打電話,用不太流利的法語喊了個出租車,直接給了司機Clichy-B的地址。 Clichy-B是巴黎一家挺有名的康復醫院,位置比較偏,出租車半個小時才到。夏小涼下了車,也不進樓棟,而是在樓棟前的空地四下走了走,找到棵視野相對開闊的樹底,坐下來,打開黑色的包。 里面是架小型無人機。 這幾年沒事兒就玩一玩,她已經開得很熟練了。 很快準備好,她不多猶豫就啟鍵出發。 她就是想來看看,看看是她神經過敏還是直覺驚人,看看縈繞了她一個月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沒想到Clichy-B的建筑外形,用了大量的玻璃,還挺適合她的無人機。 九月初的巴黎,正上午,艷陽高照,天空湛藍,還有一絲風。她坐在樹蔭底下,手機放在腿上,手里拿著手柄,盯著手機cao作無人機,特工似的全神貫注,一間房一間房地掃過去。 亞洲面孔,女性,比她大幾歲,應該長得挺漂亮。 康復療養院里各色人都有,大概都在這里待得久了,突然飛進一架無人機,病人們都覺得很新奇,有些知道它的功能,笑著招手打招呼。 不過飛了幾間,夏小涼又覺得索然無味。 她真是有病。 24個小時沒睡覺,跨越五千多公里,從大洋東頭飛到西頭,就為了暗戳戳蹲在樹底下找一個她見都沒見過的女人? 夏小涼頹喪地耷下肩膀,讓無人機上升,緩慢地在高空轉了一圈。 算了吧,別繼續發病了。 今天天氣很好,能見度高,就當到外面呼吸下新鮮空氣,看看巴黎美景好了。 夏小涼按動手柄,在空中漫無目的地繞了幾圈,才cao作無人機往回飛。不過飛到一半,卡住了。 親,你也關鍵時刻掉鏈子? 夏小涼按了好幾個按鈕,它還是卡著,手機里的鏡頭也一動沒動。 沒一會兒,鏡頭突然快速移動翻轉,然后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張熟悉的臉,金絲眼鏡,高挺的鼻梁,輕抿的唇角,削瘦的下巴,仿佛已經看到她一般,瞇了瞇眼:“夏小涼。” ----------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加個更,大家端午安康~ ☆、Chapter 57 大約一年前, 池桉從治療型醫院,轉移到了康復療養院。 環境更好, 氣氛更輕松, 也有專業的醫生和護士指導康復訓練, 只用每個月再回之前的醫院體檢一次。 轉送療養院當天, 顏紹之買了機票,飛紐約。 他從前就應邀去過PAS做交流,對那邊并不陌生, 所以一路馬不停蹄, 很順利就到了目的地。 同樣是九月初, 天氣晴好,微微有風。學校剛剛開學,氣氛比較松散, 大多學生還沉浸在假期歡快的余韻里。 他的心情也很不錯。 兩個月前他收到夏小涼的信息:【我順利升研二啦!】 他知道她就在這塊土地,某個離他直線距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或許五分鐘,或許十分鐘, 再久一點半個小時吧,他就能見到她了。 剛進學校,他就在宣傳欄看到一張手工協會的招募海報, 人還沒走近,就已經認出了底圖, 那是夏小涼去年參加比賽的獲獎作品。 他踱步過去,果然看到右下角她練過無數次的中文簽名。 有點無奈,有點想笑, 但更多的是一種叫做“自豪”的情緒。 他的小姑娘,一步一步地,離她的理想越來越近了。 他在宣傳欄前站了一會兒,才抬步往教學區走。 有學生下課了。 她突然看到他,應該會像看到藍天的小鳥,興奮地展開翅膀,整個兒朝他撲過來,可能會高興得跳腳,又或者直接掛他身上不下來了,畢竟他離開江城的前半個月,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摟著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撒嬌:“顏勺子,你多抱抱我。” 顏紹之其實也沒想著刻意給她制造什么驚喜,只是池桉轉到療養院,他終于能松口氣,第一時間就想看看她。 他和她很少文字交流,一來她似乎不太喜歡那種交流方式,二來他不想和她一開口,提的就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所以過來之前,也沒想過給她發條信息之類的。 他只一門心思想來,來之前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套,身上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兒。 所以等真站到人群中時,他的心情有點矛盾。 或許應該做好準備再來的。 好在那群下課的學生里,并不包括夏小涼。 他轉而出了學校,臨時買了身衣服,去學校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洗了澡再換了衣服,確保身上沒有消毒水味兒,才重新回去。 再回去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顏紹之直接去了PAS的幾間公開cao作室。 他太了解夏小涼了。小姑娘從來精力充沛又勤勉,午休是不存在的,稍有點空閑時間,就會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她喜歡做手工。 果然,在其中一間cao作室的角落里,他看到了夏小涼。 她正坐在窗邊埋頭縫紉,陽光灑過窗欞,落在她頭頂,細細的絨毛在淡淡的金光下舞動。她還是短發,瘦了些,看起來更加纖細柔軟了,低頭的時候,將短發繞到耳后,露出小巧的鼻尖。 她偏頭盯著手下的面料和針頭,眼都沒眨一下,安靜又專注。 他滾在舌尖的“夏小涼”三個字,突然就滑了下去。 他想起他們相處的最后半個月。 她知道他可能隨時離開江城后,整個人變得異常的活潑愛笑,即便是畫稿,也漫不經心地踢著腳,一會兒抬頭看看他,一會兒找兩個段子講給他聽,她用夸張的動作和表情掩飾自己的不安和煩躁,佯裝出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態度,連講話的聲音,都比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