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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好奇問問。 謝行儉心里默數了一百個仰臥起坐后,見他爹娘站在門檻上小聲嘀咕,忙起身拍拍灰。 王氏見謝行儉做完了動作,這才揚聲喊道,“快去洗洗,等會過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謝行儉笑的頜首,忙打水小跑進了耳房里洗漱。 王氏做的朝食很簡單樸素,稀飯配咸菜,若是湯湯水水吃不飽,廚房里還蒸了一屜粗面饅頭。 謝行儉雖是個吃貨,但大清早的吃油葷可沒胃口,就這樣式的清新小菜倒是更合他胃口。 吃完早飯,謝家大人都去鋪子里幫忙去了,剩下謝行儉看家,順便帶兩個小侄子。 祥哥兒讀了書,很好帶,他只需擺出夫子的威嚴,祥哥兒立馬乖乖的回房溫書寫大字。 唯獨賢哥兒還小,粘人精一個,不管他干嘛,小家伙都要跟過來摻一腳。 謝行儉被他擾的心難靜下來,索性停了手頭上的事,去外面撿了七粒小石子回來。 “賢哥兒。”謝行儉蹲下身盤腿而坐,朝書桌前正玩弄他書本的小屁孩喊道。 賢哥兒循聲看向他,圓溜溜的大眼睛天真無邪。 謝行儉揚了揚手中的一把石頭。 “小叔叔——”賢哥兒眼睛一亮,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謝行儉找的石子圓潤,握在手里一點都不膈人。 眼下入秋,天氣越來越冷,為防止小家伙坐地上受涼,他去廚房拿來一個草甸子給小家伙墊著坐。 隨后,他耐心的將‘抓石子’的游戲教授給賢哥兒。 五歲大的孩子,一有新奇的玩意,心思便全擱在上頭。 謝行儉見賢哥兒玩‘抓石子’,樂的不可開交,頓時松了口氣。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回書桌奮斗前,謝行儉冷下臉不免警告一番,告誡賢哥兒切勿吞咽石子,若是不乖,就沒糖果吃。 糖的誘惑威力極大,賢哥兒哆嗦著身子,忙點頭說他不亂吃石頭。 謝行儉這才放心的繼續溫書,不過會時不時的看一眼不遠處的小家伙,以防出事。 * 謝行儉做縣試考集的時候,京城那邊,武英侯羅老侯爺與吏部尚書孫之江徹底吵翻了臉。 導火線是羅棠笙命人寄去京城的那本出自新儒的話本,羅老侯爺才翻看了一頁就怒不可遏。 立馬換上壓在箱底好多年沒穿的武將盔甲,氣呼呼的闖進皇宮去了。 新帝敬元帝得知英武侯進宮的消息,忙推了懷里美人送上唇的酒水,大步去了前殿。 新帝今年二十五,母妃不過是太上皇的一個小小貴妃,只不過他幸運,他娘貌美聰慧,緊緊的抓住了他父皇的心,再者因為太后此生未誕下嫡子,所以才便宜了他這個庶長子上位。 未登基時,他忍辱負重熬了三年太子生涯,每天一睜開眼,他都要慶幸自己還活著。 這種命懸一線、危在旦夕的日子,從他被父皇推上太子之位開始,他一日都不得消停。 好在背后有武英侯的支持。 武英侯羅家雖是前朝武將,但對新梁朝忠心耿耿,如今作為三朝元老的武英侯冒然進宮,必是有大事稟報。 敬元帝越想越心虛,武英侯年邁尚且關心朝事,他身為新帝,不忙著鞏固朝政竟然跑去后宮玩樂。 簡直羞恥、慚愧! 真·丟臉·新帝端坐在金鑾殿,聽底下武英侯痛哭斥訴吏部尚書孫之江后,俊臉微微抽搐。 吏部尚書之位是太上皇當年親自選的人,孫之江雖為權貴子弟,身上卻絲毫不沾紈绔氣息,因而太上皇才信任他,竭力替他排除異己,當眾任命他為吏部一把手。 孫之江這人,瞧著兩袖清風,其實不然,背地里鼓動麗太妃之子成王與他作對,當初若不是有武將支持他,如今的皇位之于他而言,都岌岌可危。 眼瞅太上皇順利退位給他,孫之江一群人立馬意識到變了天,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 敬元帝原本看在太上皇的面上,想著讓孫之江先蹦跶幾日,等恩科完畢,他再選些新的血rou添進朝堂,等朝廷穩定,他再耐下心來收拾。 不料,武英侯打碎了平靜。 * “武英侯一事,皇帝是如何處置的?” 寧壽殿里,龍涎香飄渺沁人,太上皇景平帝正閑著無聊,執筆畫畫,見貼身的服侍小廝小福子進來,抬眼問上一句。 小福子弓著身,“皇上言及孫大人一生功苦,遂不好隨意處置,便令其閉門在家,三月不得上朝,又拉出罪魁禍首的那個五品許典儀出來頂罪,一邊安撫了武英侯,也不忘敲打敲打孫大人。” 小福子從小就跟在景平帝身邊,因景平帝當初是以權相身份篡位登的基,宮里的太監景平帝使喚不慣,于是身為貼身侍衛的小廝小福子跟著進了宮。 小福子不愧叫小福子,命中帶福氣,雖身為內侍總管,卻不是沒了根的太監。 前朝后宮,除了皇帝,只剩下女人和侍衛以及太監,小福子身份特殊,既不是守衛的侍從,又不是閹割的假男人,就小福子的身份問題,此事當初還鬧出了不少笑話。 只不過,眼瞅著太上皇他老人家都不介意小福子的身份,自然而然也就沒嘴碎的人再咋呼。 小福子回稟完,太上皇的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諸多皇子中,自小朕就看中和兒,有狠心,也有恒心,知曉如何平衡朝中勢力,雖武英侯對他有恩,但也不會肆意放權,而孫之江淪為成王走狗,在他太子時期多次阻擾他,他也心平氣和的對待,這般看來,和兒如今登基,倒也不負朕當初的一番教導。” 說著,太上皇又問道,“今年恩科出的緊急,料想事務繁重,可有出亂子?” 小福子腆著臉笑,“小福子久居寧壽殿,前朝的事,奴才怎知。” 太上皇聞言扶著胡須哈哈大笑。 小福子跟著笑,“不過奴才倒是得了一件趣事。” 見太上皇歇筆看過來,小福子忙道,“南方平陽郡底下有一個縣,聽說今年科考,整個縣的學子都榜上無名,奴才雖沒下過場,但也知錄取名額是按照學子名額劃分,縱使學子們良莠不齊,可也不會一個都中不了……” 小福子話說一半,微抬眼見太上皇皺著眉頭,小福子臉色刷的一下煞白,慌忙跪倒在地。 太上皇冷哼,交代小福子細細道來。 如此一番cao作,雁平縣的這幫學子殊不知糗事竟然傳到了京城,等知曉后,個個面如死灰,后悔不迭。 * 旬假結束后,謝行儉、林邵白以及魏席時相約來到清風書肆。 陳叔笑得將三人迎上二樓雅室。 因謝行儉還要與陳叔交接話本事宜,便先去隔壁,留下林邵白與魏席時先坐下討論縣試考集。 陳叔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