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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權臣的艱辛路(科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5

分卷閱讀75

    賣粥的攤子主人是一對年邁老夫妻,鍋里的粥煮的濃稠香濃,粳米味甘性溫,正適合謝行儉這種之前胃犯嘔的人食用。

    圓滾滾的粳米煮的軟爛熟透,口感極好,謝行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光喝一碗梗米粥不管用,便又叫了一份生食糖蓮藕。

    蓮藕是現摘的,鮮嫩白蓮藕洗凈后,削皮改刀,切成半月片,不喜生食的就放進鍋里先焯水,約莫幾息后立馬撈出,再盛進冷水里浸泡涼透,端盤時可以討個喜慶,擺成各類的字體,端桌之前,再撒上糖粉。

    老夫妻沒讀過書,端上來的糖蓮藕沒有擺字,而是擺了個時興的花樣,為了襯顏色好看,花蕊中心還切了紅辣椒丁丁點綴。

    一白一紅,色彩明亮,好看的緊。

    蓮藕味甜脆嫩,夏令時節吃絕佳,謝行儉幾大口就將其消滅的精光,加上梗米粥,一共才花了三個銅板。

    吃飽喝足,謝行儉拎著書,慢悠悠的往縣學走。

    縣學栽種的樹木繁茂多樣,進了大門后,一條青石板路規規矩矩的鋪在林蔭道上,小徑清幽,時不時的傳來幾句笑聲,不遠處的草坪上,四五學子席地而坐,似乎在結伴吟詩作對。

    到了二進門,沿著抄手游廊往里拐便是每日上課的居所,謝行儉不急的進去,今日里頭有學子正在上課,他不好過去打擾。

    游廊盡頭,便是三進院,三進院是縣學最大的院子,諸多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據之前領路的書童介紹,這里除了是師長們的住所外,還是書齋。

    縣學書齋明文規定,只有月考排名甲等的學子才可進入,即便謝行儉是府試一甲進的縣學,可他還未參加月考,也是不被允許入內的。

    聽林邵白說,縣學書齋不光藏有難得的經史子集四大部,還有書生們愛之如寶的舉人進士們的文章匯總,這些珍貴的文章,多是以往雁平縣走出來的舉人進士們自愿捐贈給縣學的。

    謝行儉心想,即便縣學有諸多不堪劣勢,就沖著書齋里的藏書,來這讀書也算是大有裨益。

    *

    第二天清早,謝行儉和魏席時整理好衣冠后,背著書袋前往學堂。

    新入縣學的童生不多,謝行儉總是端著一張笑臉,魏席時又大大咧咧,活潑開朗,兩人很快融入童生的圈子中,大多童生同窗的年齡相差不大,最大的有二十一二,最小的便是謝行儉,十三歲,剩下的幾個年紀都有十五六七。

    幾人呆在一起,時常會出題自省,也會兩三日開個詩會,彼此一起進步一起努力。

    可過了幾日,謝行儉總感受背后有人用眼睛盯著他,而且還不止一人,整著他渾身不舒服。

    幾次三番后,謝行儉心里不耐,便偷偷跟魏席時說了這事,兩人私下合計了一番,決定抓他個現行。

    作者有話要說:  天涼啦,看書的小可愛們記得加衣吸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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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臨近黃昏, 謝行儉吃完晚飯, 踱著步子來到學堂門口,與魏席時隱晦的交換了個眼神后, 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各自坐回位子。

    夜空漸漸拉下帷幕, 齋夫拎著燭籠,進門將學堂的燭座一一點上,暗沉的屋內迅速亮堂一片, 學堂的其他學子踏著夜色陸陸續續都走了進來。

    謝行儉低頭翻開白日上課時匆忙記下的筆記,趁著蠟燭燃著猛烈,抓緊時間研墨, 執筆整理起筆記。

    寫到一半的功夫,謝行儉陡然一僵, 背后那種被窺瞻的熟悉感猝然席卷而來。

    謝行儉煩躁的甩開筆桿,趁著換紙的間隙, 朝左下方的魏席時丟了個眼神。

    魏席時會意,將桌上的條案收拾了一下,故意高聲道,“行儉,你幫我看看這段話, 怎么破題為好?”

    謝行儉順勢偏頭,認真的端詳了一番后, 難為情的搖頭,“這句我也不懂,你去隔壁問問先生吧。”

    “啊, 你也不懂啊!”魏席時夸張道,“行吧,我去問問先生。”

    “回頭知曉了,別忘了教教我!”謝行儉不忘補上一句。

    “知道咯!”魏席時眨眨眼,迫不及待的拿著條案出了屋子。

    縣學晚課一般都是讓學生們先自行溫書自習,若有不理解不明白的問題,可以拿著條案去隔壁請教。

    魏席時出去后,謝行儉繼續伏案寫字,身后的窺探視線緊緊牽著他,令他煩躁不以。

    *

    魏席時拿著條案出了門,一出門立馬躲進小窗口邊,努力伸頭往里探望。

    童生班還沒有進行月考,因此沒有劃分甲乙,而是按照進縣學的日期順序,分成兩個班,林邵白在隔壁,謝行儉和魏席時則分在一起。

    林邵白剛問完題目,一出門就撞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趴在童生班門口,他下意識的走過去抓人,手指剛探到魏席時的衣領,魏席時先轉頭望向林邵白。

    “是你!”林邵白一臉詫異,謝行儉的舍友,他見過的。

    “噓噓噓。”

    魏席時伸手指往嘴上比著動作,將林邵白扯到一旁,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這幾天,屋里總有人一直窺視行儉,這不,我出來幫他盯著,看是誰吃飽了飯沒事干!”

    “可查看到是誰了?”

    林邵白學著魏席時躡手躡腳的樣子,擠在窗戶縫隙前趴望。

    “還沒呢,行儉位置靠前,后面一堆的人,一時半伙找不出是誰。”魏席時半閉著眼,順著窗戶上的小洞,竭力尋找著。

    “那人看你出來了,許是心里有了警惕,咱們再等等。”

    “對,我就不信逮不著人。”魏席時舉著拳頭,信誓旦旦的咬牙。

    兩個人像傻子一樣趴在窗戶上一動不動,屋里的謝行儉坐在那,有些如芒在背。

    他所在的童生班有九個人,四個是今年和他一同考上的,剩下的全是往年的老生。

    新生員兩兩結對,就像他和魏席時一樣,至于老生的關系,這些天他也有打聽過,五人都已經成親生子。

    這五人,依他這些天的交往觀察,五人性格雖各不相同,但總體而言,不似是那種會背后耍手段的卑鄙小人。

    剩下的兩人,一個叫宋齊寬,一個叫宋齊周,這兩人他也有印象,叫宋齊周的正是那日拿酸話惡心他的那位。

    宋姓學子的坐位也排在他的后面,若憑借第六感,謝行儉估計此人會是宋齊周,畢竟他們兩人有隔閡在先。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嚴厲的拔高聲,謝行儉倏地回首。

    “攏在門口做甚!”

    林教諭背著手,怒叱道,“一個兩個的,晚課不好好呆屋里溫書,是何緣故?”

    林教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