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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謝長義雙手撐著腦袋往后一靠,“我那幾年被老爺子罵的天天挑著擔子往棗頭莊跑,那邊我熟悉。” 謝行儉故意忽略掉他爹準備訴說以前‘英勇’事跡的舉動,撐著下巴笑問道,“爹,你接著說那十幾個人啊。” 謝長義咳嗽了一聲,神色一斂,正色道,“那十幾個人就是你嘴里說的歹人。” “他們冒著大雨沖進村,上來就直接用腳踹門,屋里一應值錢的,全別他們洗劫一空。” “何止搶銀子,我聽說當年還出了人命。”趙高頭給兩人倒了杯茶水。 搶劫殺人! 謝行儉心咯噔一沉,難道...... “謠傳!”謝長義咕口茶擱下茶盞,立馬反駁道。 “沒殺人?”趙高頭瞪大眼表示不相信。 “沒有!”謝長義笑,“我當時在呢,看的清清楚楚,那幫子歹人只顧著搜刮錢財,沒想著殺人。” “那為啥,我記得當年棗頭莊的人還跑到衙門伸冤,揚言要歹人償命啥的”趙高頭發(fā)問。 “以訛傳訛、道聽途說罷了。”謝行儉聽到這,幾乎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棗頭莊住的都是莊戶人家,存點銀子不容易,那幫歹徒當著他們的面把命根子搶走,肯定會有一些不怕死的上前和歹徒搏斗,歹徒有大刀,拳打腳踢之中恐怕誤傷了人吧。” 謝長義兩眼一亮,腦袋點如搗蒜,“小寶說的對,就是這么回事。” 謝行儉笑笑不說話。 按理說淪落成強盜的必是一些窮兇惡極之人,但他們卻只搶銀子不傷人,想必這些人是被迫走上搶劫的道路,毫無退路之下才選擇掃村,而且從頭到尾只想搶了銀子就跑,壓根沒有喪盡天良的去屠殺百姓。 至于他們有刀...... 景平朝關(guān)于冷兵器的掌控程度非常謹慎嚴格,不是官家或者特殊職業(yè)的人,購買鐵質(zhì)刀具都要去衙門登記。 “爹,官府后來有沒有抓住他們?”謝行儉抬頭問。 “抓了兩個還是三個,我記不太清了。”謝長義如實回答。 “可問出他們是哪里人,為什么半夜持刀入室?” 謝長義狀似想了會才說話,“我記得當年衙門對外說那伙人是北邊軍營的小兵,據(jù)傳言說他們是犯了事,吃了掛落之后擅自離開軍營,一路往南到咱們這做了逃兵。” 原來如此,謝行儉暗忖,這么一來他們手里刀的來歷就有了說法,軍隊將士時刻準備著上場殺敵,可不就人人都有佩刀么? “小寶你突然問這個干嘛?”謝長義說了半天沒明白謝行儉的意圖。 提到這個,謝行儉無甚表情,“我懷疑就剛剛咱們路過的那個村落,遭受過亡命之徒的迫害。” 謝長義驚的茶盞差點沒拿穩(wěn),他急忙將茶水放回桌上,神色認真道,“小寶,你這么想,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謝行儉搖頭,“我猜的。” “我在現(xiàn)場沒看到賊人。”謝行儉眼神堅定,“不過,我倒是看到幾處破綻。” “那些倒塌的房屋應該是地動造成的,這點毋庸置疑。”畢竟莊戶人家住的大多是土胚房,地震動靜大點,很容易倒。 “只有一點我不敢茍同。”謝行儉用手在半空中比劃出村落的位置,“單獨一面靠山,我們是從山腳下過來的,一路上沒見到哪里有山體滑坡的事故發(fā)生。” 謝行儉說著問他爹,“不知道爹有沒有留意——村口的泥土。” “村口泥土?”謝長義茫然。 “新鮮的山泥。”謝行儉挑了挑眉,“我瞧著像是山上的土泥,地動后不排除有人跑去村口躲著,但肯定沒人會先上一趟山再下來。” “最重要的是這些新鮮的山泥腳印全是從村口延伸進村里的,這意味著當天有人趁著地動混亂進了村。” “許是外村走親的吧。”趙高頭坐在一旁猜測。 “不會是走親的。”謝行儉篤定的道,“那些腳印大小不一,說明當時有很多人一起進了村子,且你們想想我們之前看到那些村民都是什么樣子?” “篳路藍縷、掣襟露肘。”一直沒說話的趙廣慎道。 見兩個大人聽不太懂,謝行儉說了個最直接的字眼,“破。” “破?”謝長義和趙高頭齊齊歪著腦袋,異口同聲的重復著謝行儉的話。 “對,很破很爛。”謝行儉掀起身上的外衫,“府城的地動比這里嚴重的多,也沒見我們衣服被撕扯成那樣亂糟糟的。” “就是。”趙廣慎附和,“我當時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們寧可食不果腹,也不去將自家倒得房屋挖一挖,挖了不就有銀子了么?” “這還不簡單,太窮了唄,家里沒銀子挖什么?”趙高頭撓了撓趙廣慎的腦袋,笑道。 趙廣慎眨眨眼,很是不贊同,“一家窮我相信,但家家窮就不太合理。” “是這個理。”謝行儉道,“整個莊子,沒見一個人去挖被埋的銀錢,說明他們的錢早被人拿走了。” 說著,謝行儉突然猛地站起身,馬車頂不高,他的頭一下撞上車頂,痛的他倒吸了一口氣。 “咋這么不小心!”謝長義罵了一句,大手卻輕輕的敷上謝行儉的腦袋,仔細的揉捏著。 謝行儉齜牙咧嘴的喊了幾聲痛,這才坐回位子。 “咱們得趕緊報官!”謝行儉突兀的一句話瞬間令車廂的空氣冷凝住。 “干啥報官?”趙高頭聽得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傻乎乎的問出口。 “對呀,儉哥兒?”趙廣慎顯然也聽不懂。 謝長義心里七上八下的,腦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往外直冒,他伸手捏住謝心儉的雙手,哆嗦著嘴巴,“小寶的意思,莫不是那幫搶了錢的人現(xiàn)在還在村子里?” “沒錯!”謝行儉越想越肯定,“我無意間瞟到有村民對我們皺眉,我當然還很納悶,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从写伺e動,我本以為他們會過來打劫我們,所以我才叫大家趕緊離開村里。” “可就剛才,我突然意識到,他們搖頭皺眉真正的意思怕是在提醒我們,叫我們不要再此逗留,也許村民的銀錢不是在地動前被歹人搶走,而是在被搶之前就被地動給埋起來了,所以我懷疑那幫人還沒走遠,應該還在村子里。” 趙廣慎聽得目瞪神呆,不可思議的大叫,“儉哥兒,你也太明察秋毫了吧!” 謝行儉謙虛的笑笑,“一般一般。” “難怪!”謝長義回過神,舒了口氣,“我當時還以為你怎么著了,好端端的突然變臉。” 謝行儉蹭了蹭他爹的大手,小聲的賠罪說讓爹擔心了。 “報官!”趙高頭義憤填膺道,“占了別人的家還想沿路打劫我們這些過路人,太豈有此理!” 謝行儉既憤怒又慶幸,憤怒的是光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