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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扭過頭,齊齊朝陳溺等人所站的位置看過去,接著又一個個收回視線,邁開腳步。從那些人當中擠出來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頭發與衣著有些凌亂,衣服上還沾了些土,卻讓人感覺到一種干干凈凈的少年氣息,那少年感中還帶著幾分稚氣。他滿目欣喜地盯著安善美,大步跑過去,激動到雙目通紅:“善美?”完全忽略了其他人,那男孩沖到善美面前,擁抱住正欲退縮的善美,言語之間的擔憂與想念做不得假:“我找了你好久,我一直在找你。”楊賢抓住安善美的手,一把將她扯到自己身后,警惕地審視著那男孩兒,語氣不善地質問道:“你想干嘛?”安善美拽了拽楊賢的衣服,小聲道:“他是安享樂,是我哥哥……”楊賢:“知道,你剛才喊那么大一聲哥,問題在于,他想做什么。”陳溺沒有阻攔楊賢的意思,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死去的人回來了,他們想做什么?于是同時,他也在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安享樂,他會高興、會激動、會難過,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活生生的人。楊賢咄咄逼人的語氣令安享樂倍感不悅,他不愿意與楊賢溝通,向左跨一步,想把安善美給搶回來。“嘿!?你小子,我警告你啊。”楊賢伸出食指,指著安享樂的鼻子,道:“你老實點兒別亂動,我們有的是道具收拾你。”安享樂負氣道:“安善美是我meimei,你憑什么攔著我們?你是誰啊?”修哉淺笑著看向陳溺,問道:“沒有覺得他眼熟嗎?”陳溺知道他說的是什么。黑滋爾側目,向修哉投去飽含警告意味的注視。即便黑滋爾總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陳溺身旁,卻有一種讓人難以忽略掉他的存在感,縱然只是安安靜靜的,呈靜態式的站或立,然而那渾然天成的氣勢不容人輕易去挑釁。他們之間的相處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黑滋爾平日里的表現足以讓其他人了解到一點——不想觸黑滋爾的眉頭,就別沒事和陳溺瞎bb。修哉話鋒一轉,挑開話題道:“我們還需要去別的地方再逛逛嗎?”楊賢滿口怨言:“都和你們說了走夜路容易撞鬼,大晚上瞎逛個雞呀,剛出家門口就引來一個,你怎么不和他們一起逛回地府呢?”陳溺拿不準主意,試著去詢問黑滋爾的意見:“你覺得……”他的目光落在安享樂身上:“他對我們有威脅嗎?”黑滋爾說:“說不好。”模棱兩可的回答,在陳溺看來和沒說是一個效果。安享樂與楊賢各抓著安善美的一只手腕,如同在拔河一樣,誰也不肯撒手。他固執地說道:“我要帶我妹回家!”楊賢:“回個屁!我看你是想殺她。”程幾何說:“你們回家肯定要跨區域,現在是游戲期間,游戲期間跨界是違規行為,那是要掉腦袋的。”爭執了半晌,安享樂悶悶不樂地垂下頭。陳溺的眼神微動:“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聞言,安享樂抬起頭看向他:“我……可我又活了啊,我現在活著,我還可以……”話說到一半兒,沒了音。陳溺乘勝追擊,逼問道:“還可以什么?”安享樂神色閃躲:“……還可以陪善美一段時間。”他又多掃了陳溺兩眼,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啊?”陳溺隨口胡謅道:“電視上吧。”夜風有些冷,道路主干上那支長長的隊伍變得稀疏了起來,往來的人在不知不覺減少。程幾何抱著自己的手臂,打了個哆嗦:“要不我們先回去吧,都杵在這里干啥啊?”安善美:“那……我哥呢?”看得出來,她不大放心讓安享樂一人在外徘徊,“能不能讓他和我們一起回去啊,也就一段時間,說不定我哥能幫得上什么忙呢?”楊賢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其他人則是看向陳溺。陳溺有些猶豫,請鬼進門的兆頭不大好,可安善美最后說的話也有些道理,他們必然需要從這些歸來的亡者身上找出突破點,能近距離觀察,說不定會有什么意外收獲。安善美說:“莊園里還有管家和女仆,有他們在……也能確保我們的安全啊。”黑滋爾稍稍傾身,附耳在陳溺左耳旁,低聲許諾道:“按照你的想法來,我會保護好你。”陳溺將信將疑地睨了他一眼,隔了一會兒,點頭道:“那就讓他來吧。”“真的!?”安善美頓時松了口氣,面露欣喜之色,挽住了安享樂的手臂,迫不及待地拉著他轉身往返:“哥,我現在住的地方很好,有自己的房間,還有很多新衣服,一會兒我帶你去看我的房間。”安享樂怔了怔,轉而問起不相關的話題:“你有回家看過嗎?爸媽他們怎么樣了?”安善美失笑,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頓時興致全無,巴掌大的臉瞬間陰沉了下去:“不知道,他們怎么樣……和我有什么關系。”他們出的這趟門時間不短,路程卻不足幾步遠。充其量也就是走出莊園,站在公司大樓下吹了許久的冷風,連臺階也沒有下。回到別墅內,安善美拉著安享樂沖上樓梯,直接跑去了自己的房間。楊賢落坐到客廳沙發上,數落道:“你們是怎么想的啊?那是個死人,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嗎?”其他人也就算了,最是讓他不解的是,陳溺的默許,“陳溺,你不該攔著她嗎?”陳溺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晃了下頭:“我覺得不該攔著,讓安享樂跟我們回來,雖然存在隱患,但眼下的情況,也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接觸到更多線索。”楊賢一時語噻:“可……可你以前很謹慎啊。”陳溺理解他的意思,扶了下眼鏡,點著頭說:“以前是以前,以前我怕死。”谷阿羽:“你現在怎么不怕了?”陳溺嗤笑一聲,怕死還是怕的,只不過——“那只鬼跟著的人又不是我,我怕什么?”眾人啞然,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