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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像是要將這兩個字放在舌尖碾磨許久,舍不得松口。“我愛你。”當這三個字出來的那一瞬間,白圖只覺得渾身上下被電流擊中。那是怎樣的一句話,白圖永遠也不敢回憶。隱約能從夜色之中回想起葉尋似乎笑了,笑得如同哭了一般難看。他說:“白圖,我愛你。”白圖的心一下子就空蕩蕩了。他覺得這句他第一次聽的話,也將是他最后一次聽到。隨后白圖看到葉尋將那一張薄薄的支票撕碎,揮向天橋下,仿佛它真的是一張不足以在意的紙片。零碎紙片被夜風吹動,白的在黑暗中刺目,它們在半空中一路旋轉,吹向更遠更遠的地方。就算是那么刺目的白,最終也會融于黑夜之中,再也尋覓不到蹤影。第七十三章:玻璃葉尋離開了,像白圖所期望的那樣,努力讓自己干干脆脆的離開了。只是每走一步,懸掛在心頭的刀就往心上刺深一分。等到他回到黑暗的家中,打開燈的時候,他看見床頭那朵奄奄一息的玫瑰。心如同玻璃一般啪的一聲碎了。葉尋沖向那朵玫瑰,將玻璃瓶抱在懷中。即使這些天收到葉尋的精心照料,花朵還是開始枯萎。這是白圖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白圖用漂亮的手指將那朵沾著朝露的玫瑰花遞給他,擺著高傲地姿態問:“門口的一個婆婆新剪的玫瑰花,我順手買了一支,你要嗎?”葉尋開始將家里的醫藥箱翻箱倒柜。終于找到箱子里的阿司匹林和維生素片,研磨成粉末,放進清水中。等到做完之后,他抱著花瓶坐在地板,傻傻的靠著墻,不知道究竟該做什么了。平常他回到家中總是會為了白圖的到來做準備,然而現在他什么都不需要準備了。他頭發狼狽的擋在眼睛前,除了在黑暗中默聲祈求著花朵可以保存的更長一點,什么不用做了。白圖的車行駛在黑暗之中,他手握方向盤,情緒很焦躁,讓他的心率也不正常的快起來。好幾次失了神,將油門踩到底,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才緩緩地降下車速。他已經繞著這個城市的邊緣兜了好幾次風,燃油表已經降到了紅色區域,白圖終于決定回家。車緩緩降速,即將行駛到小區門口,在黑暗中蹲著的一群叼著煙頭的男人,集體沖出來攔在車前。他們手中都拿著銀色鐵棍,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見白圖沒有打算熄火,為首的幾個人用鐵棍敲了敲白圖的鋼化玻璃,示意他出來。白圖無視了他們,反而望著繞成一圈的小混混,托著腮研究著自己往哪個方向撞,才能少判幾年刑。為首的幾個人見他不合作,便開始舉起鐵棍往玻璃窗上砸。白圖的車很結實,玻璃是鋼化玻璃,砸了三四下之后,玻璃窗上才出現破碎的蜘蛛網。白圖坐在車廂內無動于衷撥號,他說:“喂,趙嘉呈,我在我家小區門口被一群人攔下來了,他們正在砸車。我現在報警還來得及嗎?還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如果開車撞死人了,要判幾年刑?”車廂外的小混混集體掄起鐵棍,往白圖的車前窗和主駕駛位的玻璃砸過去。白圖一邊打電話一邊帶著戲謔的笑,全然沒有被攻擊的壓力。車前窗的玻璃蜘蛛網越來越大,終于啪的一聲被砸碎了。與此同時四周的玻璃窗也全碎了。玻璃渣飛濺到白圖的身上,在他裸露的皮膚上劃上一道道細小的傷痕,連同他那張漂亮的臉也劃傷了。幸好玻璃窗炸開的瞬間,白圖是閉著眼睛的,一塊碎的玻璃擦著他的眼皮飛過,殷紅的血液順著眼睛流下。白圖突然有些慶幸葉尋那個傻子不在。若是他在的話,要么會下車和這群干一架被打成狗,要么就是奪下白圖的方向盤,直接沖著人多的地方撞過去。“這種頭腦一熱就不顧法律的人,真的很拖后腿啊……”白圖這樣說著,自己卻緩緩地踩下了油門。雖然他知道這群小混混未必有膽量將他打死,但是他們很可能是抱著打斷白圖幾根肋骨或者打斷了腿的目的來的。現在白圖全身上下已經被玻璃渣掛了彩,將油門踩到最底下沖過去,若是撞死了人,應該也只算正當防衛過度吧?就在白圖打算踩下油門的一瞬間,耳邊響起了警車接二連三的鳴笛聲,聽起來似乎有好幾輛警車正在趕來。與此同時小區內十幾名保安拿著電棍沖出來了。小混混們一看情形不對,互相打了眼色,趕緊離開了。只剩下白圖坐在玻璃破碎車廂中,像個孤獨的勇士,閉上了雙眼。“白圖?”趙嘉呈搖醒了白圖,面露擔憂。“趙嘉呈?”白圖睜開疲倦的眼睛,視線有些迷糊。“趙老師,他沒事吧?”趙嘉呈的身后似乎站著一個人。白圖模糊間似看見了葉尋,他努力的想要撐開沉重地眼皮,只為看清趙嘉呈身后的人。可是他實在太困了,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當趙嘉呈身后的那個人向前湊過來的時候,白圖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袖。“你來了。”白圖輕輕地說。整顆浮躁的心瞬間安定了,他緊緊攥著對方的衣袖,安心的再次睡過去。第七十四章:照片等白圖在醒來的時候,面對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側過頭看到了坐在一旁削蘋果皮的一個陌生男人。陌生的男人見他醒來,開心的笑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你醒了啊?趙老師守了你一夜,剛剛我讓他出門去洗把臉。”“你是?”白圖有些疑惑。趙嘉呈既然讓他守在這里,那么至少能夠代表,趙嘉呈是信任他的。“你好,我是林風。趙老師以前的家教學生。”林風伸出干凈的一只手。林風……白圖聽到這個名字,腦袋轟然炸開。林家大少的堂弟,林風。白圖是萬萬沒有想到坐在這里的人會是林風,更沒有想到林風與趙嘉呈會有這樣的一段淵源。趙嘉呈在十幾年前確實做過家教老師。也就是說趙嘉呈和林風早在十幾年前曾經認識。當年的趙嘉呈與現在的趙嘉呈幾乎是判若兩人。在十幾歲的白圖記憶中,舅舅是絕對不會穿sao紫色的西裝,他總是穿著刻板的黑色的衣服,不愛說話,笑起來卻溫溫柔柔的。恐怕最開始趙嘉呈也沒有認出林風曾經是自己的學生吧?否則當時趙嘉呈就不會擺出那么輕佻的姿態說要逗他玩玩。“你是因為近日嚴重缺乏睡眠,再加上受了傷,才昏了過去的。趙老師囑咐我,一定要讓你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