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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時候,也只納了阿諾一個人。有時候他在想,如果阿諾就這么乖巧下去的話,等他登上了皇位,無論后宮會有多少人,他都會保她無恙。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她卻早早的抽身離開。 他回到寢宮想了很久很久,他不缺女人,說句自負的話,他成了皇上,整個天下都是他的,更何況女人呢。就算阿諾不對他好了,也會有別人跟他說甜言蜜語,但是為什么他偏偏非要抓著阿諾不放手呢。 他把這些歸為習慣,他已經習慣阿諾在身邊了,習慣阿諾對他說的那些情話,習慣她拉著他胳膊撒嬌的樣子。 可是聽了向禹的話,他又不確定了,習慣和喜歡不一樣。可是他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所以他想來別苑找一個答案。 “宮宴取消了,我便來了。” 阿諾訝然,除夕和上元節是要舉辦宮宴的,這是習俗,怎么能說取消就取消呢。 “陪我走走吧。”他道。 說完后他便抬步上前,走進后他才發現阿諾手里提著一個兔zigong燈,有些眼熟,好像這個宮燈在夢里也出現過。 注意到他的視線,阿諾笑道:“這是冬月做的。” 虞彥歧來別苑的事情自然瞞不過這里的宮人們,他們一個個的噤若寒蟬,所以之前熱鬧的氣氛已經不復存在了,反而多了幾分壓抑。 虞彥歧還是第一次來別苑,而阿諾對別苑也不太熟悉,所以管事的太監就提著燈籠在前面開路。他雖然身在別苑,但之前也在宮里面呆過,自然見過天子的容顏。陛下可是頭一次來別苑,他可要伺候好了,沒準陛下一個高興就讓他回宮里去呢! 但隨行的宮人們卻是另一種想法,當初楚美人過來的時候,他們都認為楚美人是惹怒了龍顏,所以才被趕過來的,不然哪有大年初一的時候就急匆匆地出宮呢。于是他們幾個別苑的宮人們對這位楚美人就有些怠慢,哪成想到陛下連個傳信的人都沒有,直接就過來了,還是專門過來看望楚美人的。這其中的深意就值得探究了,誰說楚美人失寵了? 一番思忖之下,幾個宮人們便開始站隊了。 阿諾一直是落后虞彥歧兩步的距離,但是虞彥歧似乎有所發覺,頓時放慢了腳步,所以導致一刻鐘了,兩個人還在院子里轉悠。 沉默良久后,阿諾才開口:“陛下,夜深了,您還是趕緊回宮吧。” 她不知道虞彥歧為何要過來,就只是輕飄飄地取消宮宴就過來了嗎?她不愿意好不容易才恢復的平靜生活就這么被破壞了。 “你是在趕朕走嗎?”虞彥歧低頭看著她。 阿諾墨頭輕揚,沒有說話。 虞彥歧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他披星趕月地過來,為的是什么? “罷了,今天是上元節,都散了吧,”他對著宮人道。 阿諾看著宮燈里明滅的燭火,輕聲道:“陛下過來,理應吃一碗元宵,今年一定會福運安康,平平安安。” “那朕就借楚美人的吉言。” 元宵很快就端上來了,虞彥歧意思意思吃了幾口,然后就離開了。 秋杏見阿諾沒有吃,問道:“主子您怎么不吃呢,是不和胃口嗎,奴婢特意放了酒釀,餡又是芝麻和蓮蓉的……” 阿諾搖搖頭,“很好吃,但我吃著有些膩。” “要不請個御醫過來瞧瞧,您最近食欲不大好。”秋杏擔憂道。 阿諾把碗放了下來,心沉了沉。 秋杏上前,“您是在想陛下嗎?” 她雖然跟著在阿諾身邊的日子不是很長,但也多多少少都懂得一些。 “怎么會。”阿諾笑了笑。 “奴婢覺得陛下對您真的挺好。”秋杏給她倒了一杯茶,“您……愛陛下嗎?” 阿諾愣了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都沒有愛過誰,她怎么知道什么是愛呢? “奴婢剛剛瞧見了,陛下離開后,您似乎有些難過。” 阿諾用指尖反復摩挲著杯沿,“因為難過,所以是代表我愛他?” “奴婢沒嫁過人,所以不知道什么是愛情,”秋杏解釋道,“但奴婢看的出來,陛下對您很好。 ” “陛下品貌非凡,才貌雙絕,誰能不動心呢?”阿諾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 秋杏噗嗤一笑,“主子您要是動心了,剛剛就該把陛下給留下來。” “是嗎?”阿諾朱唇輕啟。 “您啊,就仗著陛下寵您,所以您才敢那么肆無忌憚。”秋杏又道,“就拿那天來說,換做任何一個人剛當著陛下唱反調,不死個百八十次才怪呢!” 聽著秋杏這么說,阿諾也不自覺地回憶起那天的事情,心里覺得煩悶,“行了,你下去吧。” 回到乾清宮的虞彥歧當晚又做了一個夢,夢里火光沖天,他懷里抱著的那個人容顏嬌媚,卻毫無生氣。 “……我心悅你。” “你不是最喜歡吃梨花酥嗎?下輩子我天天做給你吃。” “還有,北巷的戲園子又出新戲了,咱們要不要去看?” …… 缺失的后半段的記憶突然清晰了起來,連那個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的人兒,也有了模樣。 ☆、清晨 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 初春的暖意已經把樹梢上的新葉鍍上了一層綠意,就算是在夜晚,也能感覺得到春天的氣息。 不過早上還下了一場雪, 到這時已經消融了不少, 但依舊有些寒冷。 阿諾睡不著, 就披著一件外衣起身,案桌上的蠟燭還沒有熄滅, 這是她的習慣, 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會留有一盞燈。阿諾走過去,把燈罩拿下來,用剪子挑了挑燭心,讓火勢更大一些。 就這樣,她一直坐到了黎明時刻,天已經蒙蒙亮了。 阿諾穿戴整齊后就打開了門, 這時秋杏她們都還沒有起來。 露水還未來得及消融,花圃里新長出來了許多新葉, 綠意十足。 阿諾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涼亭的某人, 她遲疑了一下, 才踱步上前。 “陛下?” 她不知道虞彥歧哪時候過來的, 現在這個時辰還很早, 天還是灰蒙蒙的, 所以她有些摸不準這個人的心思。 虞彥歧穿著一件青色的直裰,并未披著披風。阿諾就算沒有靠近,也能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意。 距離他上次過來的時候, 已經是五六天前了。 見虞彥歧沒有說話,阿諾只能開口:“您在這站了多久?雖然是早晨,但還是有些寒涼的,陛下莫要弄壞身子。” 虞彥歧低頭看著她,她臉上的笑容勾的恰到好處,似乎真的為他著想一般。 “楚阿諾。”他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