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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在她的旁邊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 “嗯, 我知道了。” 秋杏仔細看著阿諾的表情, 沒有太驚訝,更談不上驚喜了。 “去備水吧,我等會去一趟御書房。”阿諾起身隨意拿了一件紗衣遮住身上的痕跡。她聽說新帝要審平陽侯一事, 所以心底掛念,雖然她私底下有叫人好好照顧姑祖母,但她心里總歸是不放心。 昨晚那種時刻她也不好說這件事去掃新帝的興致。 秋杏愣了愣,笑道:“奴婢這就去。” 今天的雪下的比昨天的要大上許多,一個早上過去了,所見之處都披上了一層銀白的雪衣,冰寒徹骨。 阿諾換上了一件大紅色的金絲孔雀翎大袖宮服,袖口繡著繁復的祥云暗紋,裙擺處還鑲嵌著金色的碎片,頭頂還帶著一套石榴色的頭面,整個人看起來光鮮亮麗,璀璨奪目。 她撐著油紙傘走在雪地里,回眸間的一顰一笑都透著撩人的風情。 行至御書房門口的時候,她提前吩咐御膳房準備好點參湯也送了過來,時間剛剛好,溫度也恰好。 方庸立在石階上,看見阿諾過來,笑呵呵道:“楚美人金安。” “陛下在忙嗎?”阿諾淡笑道。 寒風吹起來她發間的步搖,發出清脆的叮鈴聲,方庸眼里劃過一絲驚艷,他趕忙低頭恭敬道:“這不馬上要過年了嗎?所以諸位大臣都挺忙的,這不,禮部尚書正在御書房里面談論宮宴的事情。” “那就麻煩方公公了。” 阿諾話音剛落,御書房的門就打開了,禮部尚書同戶部尚書一同走了出來,一路說說笑笑,經過阿諾的時候,兩個人出現了短暫的一頓,心里面突然有些不自然。這兩人家里面都有要送進宮的女兒,所以自然對現在后宮唯一的女人有所了解,再看看盛裝打扮的阿諾,兩人不約而同覺得,如果將來自己的女兒進宮后,斗不斗得過這位楚美人。 兩人朝阿諾行完禮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諾也不在意,她接過端著參湯的托盤,站在雪地里,那一抹明艷張揚的紅色是在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不一會方庸便叫她進來。 阿諾這一路走來,并未坐軟轎,剛剛又在雪地里站了一會,所以現在鼻尖有些通紅,不過御書房里的地龍燒的極暖,給阿諾散了一些寒氣。 虞彥歧坐在圈椅上給奏折批紅,他一抬眼便看到阿諾的一身紅,以及她臉上的緋紅,顯然,那是棟的。 “你怎么不做轎子?”虞彥歧皺眉道。 “因為下雪了,所以想出來走走。”阿諾把手中的參湯放在桌子上,笑道:“臣妾剛來的時候還在想著,去年的冬天的那幾場大雪。” 哪時候兩人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阿諾都會找機會跟他告白。 男人的眉頭舒展了起來,看來這個女人心里面還是有他的。 “等會批完奏折后,朕陪你去走一走吧。” “那臣妾就謝過陛下。”阿諾行了一個禮。 虞彥歧拿毛筆的手一頓,心里有些異樣,雖然阿諾以前也會用尊稱,但是他現在明顯感覺跟之前的不一樣了,似乎更嚴重更正經了。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過來。”虞彥歧把奏折放在桌子上,朝著阿諾勾勾手。 偏偏這時候阿諾又很乖順地走過去,坐在了虞彥歧的大腿上,親昵的模樣與之前無甚差別。 忽遠忽近。 虞彥歧揉著眉心,把心底的怪異感揮了出去。 “怎么了?”阿諾有些好奇,她伸手提男人揉了揉兩邊的太陽xue,軟軟一笑:“陛下是批奏折批累了吧。” 說完,她頓了頓,又自顧自道:“臨近過年,陛下的事情一定很多。” “嗯。”虞彥歧放下了手,任由那雙柔若無骨的蔥指按著他的太陽xue,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朕給你封了一個美人的封號,你會怨朕嗎?” 阿諾眨了眨眼睛,面色無異道:“陛下怎么做自有陛下的考慮,無需顧忌臣妾,臣妾相信陛下。” 揉了好一會后,阿諾才把參湯端了過來,用勺子攪動幾下,隨后舀了一湯匙遞到了虞彥歧的嘴邊,虞彥歧也就這她的手喝了下去。 阿諾這才說道:“平陽侯府一案,陛下要開審了嗎?” “對。”這是整個朝堂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不過顧及阿諾是平陽侯的女兒,他沒有多說。 “臣妾可以求求陛下嗎?”阿諾笑盈盈道,她把湯碗放下,扯著男人的袖子,撒嬌道,“嗯?” 虞彥歧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悅,但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怎么?” “臣妾的姑祖母是這世界上對臣妾最好的人,”阿諾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囈語道:“所以臣妾想保她。” - 等阿諾走后許久,虞彥歧才后知后覺,阿諾似乎很久沒有說情話與他聽了。 以往每次見面阿諾都會說幾句情話,有時候甚至在床上濃情蜜意的時候,也會摟著他的脖子訴說一些愛意。 平陽侯府一案于三天后開審,僅僅一個早上就…審完了。 平陽侯,平陽侯夫人蘇氏,及平陽侯老夫人李氏判處死刑,即刻處斬。其余家眷通通流放到陽州,由于平陽侯府楚氏積極配合查案,新帝念起年老,下了一道特赦令,只貶為庶民,任其在留在京城。 阿諾見楚氏的事情解決后,松了一口氣。 但是還沒有安心幾天,就聽到秋杏稟告,說是孟月螢過來了。 阿諾挑眉,“她怎么來了?” 孟月螢被請到了前廳,阿諾一看見她就嚇了一跳,幾個月不見,孟月螢整個人瘦了一圈,狀態很是不好。 “孟二姑娘?”阿諾開口。 “你跟我說,秦翊川是不是真的死了?”孟月螢聲音有些嘶啞。 當時她剛聽到秦翊川死的消息根本不敢置信,雖然當時秦翊川口口聲聲跟她說從來沒有愛過她,但是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她的內心崩塌了。她很想去確認什么,但因為先帝的喪禮還有平陽侯府一案她根本不能出去,后來她爹爹知道她跟秦翊川有關系后,冷著臉把她關進了房間。 她到現在還記得當初爹爹的那句話:“螢兒,你這樣會害死我們全家的。” 孟月螢不傻,她當然知道通敵叛國是什么罪名,更何況平陽侯府一案出來后,人人自危,就怕與那死去的秦翊川染上關系。 可是她接受不了,所以她費了好大力氣才逃了出來,為的就是驗證心中的想法,但其實更多的是不相信,她急需要一個認同,所以她便過來了。 “對。”阿諾不想騙她,頓了頓后,又都:“你這是何苦呢?他本身就不是良配。” 孟月螢笑笑,她當初也找人探聽過秦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