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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 雖然年份可能已經久了,但是因為被保存的很好,所以嫁衣連衣袖上的細小紋路都很清晰,像是新的一般。 這件嫁衣怎么這么眼熟?鳳姬伸出拇指在嘴唇上戳了戳。 雖然這嫁衣樣式看起來簡單,但是衣領衣袖上的暗紋繁復精美,定是因為它的主人出身高貴,可是鳳姬分明是見過,到底在哪見過呢? “我以為閆三帶來一個多么了不起的人,原來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清麗的女聲。 鳳姬回頭,只看見一個身著白色道袍的妙齡女子,那女子頭發高高束起,額間繡著一朵艷麗的彼岸花,唇色蕩漾,美得讓人心驚。 這女子不是人也不是鬼,莫非是和閆三一樣也是鬼差? “你也是鬼差嗎?”鳳姬問。 女子哈哈大笑,“不錯,我是閻羅王身邊的無常,不過,你也可以叫我的陽間名字,藍溪。” 藍溪?鳳姬笑著說:“你的名字很好聽,我才知道鬼差還能叫陽間名字。” 藍溪垂眸淺笑,當真是百花失色,她嘆息著:“鬼差大多是自愿留在地府,可是若非不得已,又有誰不留戀人間的萬般顏色呢?只是活著太苦,喝了孟婆湯了斷前塵又如何,入了輪回又如何,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悲劇罷了。” 稍稍停頓,藍溪又擺脫了剛剛悲涼的氣氛,轉而燦爛的笑著說:“你是叫倪鳳姬吧,聽說你天生能看到鬼神,因為這件事你應該受了不少苦。我這有一顆藥,服下之后,你再不會被孤魂所累,我還能保你一世無虞。” 鳳姬看藍溪拿出一顆閃著白色光芒的藥丸,她微笑著,連額間的彼岸花都似乎更鮮艷了。 鳳姬有一瞬間的遲疑,這兩年和艷玲歲歲還有那些鬼朋友都相處得很愉快,但畢竟還是有很多煩惱的事情。 不管走到哪,鳳姬都能看到惡鬼,跟隨她,纏著她,如果以后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未必不是好事。 見她猶豫,藍溪輕輕開口引誘著:“吃了吧,想想曾經受的那些苦難,別人的排斥,吃了之后再也不用擔心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你了。” 鳳姬似乎被說動,伸手去拿那藥丸,誰知剛要觸碰到,一股凌厲的白光將那藥丸捏碎,化為烏有。 “藍溪,你瘋了!”閆三赤紅著眼睛一甩衣袖將鳳姬卷到了一旁,他飛身上前掐住了藍溪的脖子,脖子上青筋暴起,“你竟然讓她吃銷魂丸,你知不知道,吃了她就回不來了!” 藍溪奮力擺脫了閆三的桎梏,陰狠的笑著:“我當然知道這顆藥的作用,可是你以為她愿意回來嗎?閆三,她若是想要見到你,就不會沉睡這么多年!” 閆三眉間一跳,良久才開口道:“我知道她不愿意回來。” “知道?”藍溪冷聲勸著,“既然知道你還愣著做什么,為了她,也為了倪鳳姬,閆三,放棄吧!不要再偏執下去了,趁現在還來得及,放你們倆彼此一條生路吧!” 閆三眉頭緊縮,半晌沒有動作,藍溪以為他動了心思,也放松了警惕,剛要重新取藥,不料閆三手中光束驟然打到藍溪臉上,她避之不及,已經被一圈光圍住。 藍溪大吃一驚,想掙脫出來,不料這光打的結界看似透明卻如銅墻鐵壁難以突破出來,她憤怒地大喊:“閆三,我是地府無常,你居然敢囚禁我!” 閆三神情黯了黯,轉而冷酷說道,“即使是她不愿意回來,我們的事跟你也并無什么瓜葛,藍溪,不要以為你是她的meimei,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這么多年你背后做的手腳我不是不知道,不過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如今我的心愿即將達成,若是在這個時候你敢壞我的好事,我就讓你永生永世被囚禁在這里!” 頓了頓又說:“我會向閻王請命,說你提前到了噬魂的日子,請求他準你修養些天,你的職責我會幫你盡到的,你在這結界里好好反省吧!” 藍溪咒罵:“閆三,你造了這么多孽,以為閻王不知道嗎,等著看吧,你早晚會受到報應的!” 閆三似乎對她的控訴置若罔聞,一揮手將結界收進了衣袖,光束漸漸消失。 做完這一切,閆三臉上的陰鷙逐漸消失,轉而向鳳姬走來扶起她,“你沒事吧?” 鳳姬點點頭,腦中回蕩著剛剛藍溪的話,疑惑的問:“藍溪給的那顆藥丸會傷害我?” 閆三想了想,似乎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看著她說道:“不會,相反,吃了那個你就不會再看到鬼魂了,銷魂丸就像是一顆地府的保護丹,妖魔鬼怪無人敢再靠近你。” 既然藍溪沒說錯,那為什么閆三將她囚禁起來,又為什么不讓自己吃那顆藥呢? 真相幾乎揮之欲出,她突然想到了剛剛看見的那件紅色嫁衣,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一直覺得眼熟,這不就是之前她經常夢里的那個古裝女子穿的那件衣服嗎? 之前夢里看不真切,見到實物才知道原是一件嫁衣。 鳳姬聯想到之前歲歲和艷玲跟她講過的關于那個鬼差之首的新娘的故事,他們說倪鳳姬是鬼差轉世的新娘,她自己一直把它當做無稽之談,如今看來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怪不得緒先生每次見到她眼神都帶著一絲玩味兒,怪不得閆三對自己這么好,他看似溫柔,卻又總是穿過自己像是看別人。 “那顆藥雖然對我好,但是你新娘的魂魄也就無法通過我蘇醒了是吧?”鳳姬大膽的問。 閆三沒有回答,這就代表了默認。 鳳姬嘆了一口氣,原來倪鳳姬不是他轉世的新娘,卻需要她的身體來幫助閆三的愛人蘇醒而已,“所以你救我,其實是希望我幫你救回你的新娘?” 好一會兒,閆三才開口,“不錯,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忙。” 鳳姬追問:“我mama當年到底是不是處子之身懷孕的?” 閆三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酒柜開了一瓶紅酒,取出兩個杯子,“來這邊坐吧,我慢慢講與你聽。” 十九年前,倪母還是一個風華卓茂的小姑娘,倪家父親倪振華是軍中長官,母親汪敏珠是江南富商的女兒。 倪母上面有三個哥哥和兩個jiejie,其實沒有人知道,倪母是倪振華跟外面妓女的私生子,為了保全倪家名聲,汪敏珠不得已才將她接回身邊撫養。 倪家雖然是大戶,但身為私生女的倪母從小就過得戰戰兢兢,總是受到哥哥jiejie們的欺負,繼母汪敏珠更是恨她入骨,她的存在就是不斷提醒自己,丈夫曾有一段多么荒唐的孽緣。 倪母就這樣在倪家長大,她膽小懦弱,不敢反抗,在學校因為她家世顯赫,身邊也鮮少有什么朋友,倒是倪家家仆的女兒吳萍知道她的身世經歷對她還不錯,常與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