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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冰塊送了進來。 鳳姬坐在東屋靠窗的小榻上,胳膊支著頭看著隨手從書架上拿來的雜記。 屋子里已經掌了燈,元蕪見鳳姬要看書又點了一盞燈放在小榻上置著的小幾上。 鳳姬的心思根本不在手中的書上,她一直思考著如何主動出擊。 按照原主之前的生活習慣,她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會去老夫人那里去請安,這個朝代以孝治國,所以這上官老夫人在家族里有很高的地位,如果可以借她的手來使使,效果一定很好。 鳳姬才不會等上官清心自己送上門,她喜歡主動出擊。 “元蕪,鋪床,我要睡覺了。” 鳳姬丟下手里的書,毫無形象可言的從小榻上跳下來,步伐輕快的往臥房里走去。 剛剛還在燈下做針線活的元蕪忙扔下繡盒嘴里喊著:“小姐,注意規矩。”一邊小跑著去鋪床。 鳳姬坐在梳妝臺前透過鏡子看到元蕪用熏籠把被子細細熏過,又用驅蚊的小熏籠把床的邊邊角角熏了一遍。 把這一切弄完元蕪才沖鳳姬招了招手,鳳姬快走幾步,一下子鉆在床上。 元蕪這才將帳子從床邊的銀勾上取下來,又仔仔細細的弄嚴實了。 “姑娘晚上要起夜記得喚奴婢一聲,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去凈房。晚上蚊子毒的很,姑娘千萬不要把這帳子蹬開。還有窗邊的的案上放好了涼茶,姑娘不要喝太多。” “我的好元蕪啊,我都知道了,你趕快去睡覺吧。你再說下去我就該睡著了。”鳳姬語氣里帶有著一股子嬌憨,元蕪見狀也只是笑笑,幫她又檢查了一遍帳子,這才執著燈離去。 元蕪離去后,鳳姬躺在床上腦子迅速運轉著。今日是初十距離十五還有五天,在這五天里她得提前做一些準備,具體是哪些準備,鳳姬心中已經想法。 轉眼就到了十五!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鳳姬就被元蕪叫了起來,鳳姬只好一邊打著瞌睡一邊任元蕪她們折騰。 老夫人過了六十大壽后稱自己要潛心禮佛不喜打擾,于是每天的請安就變成了每個月初一和十五。 而自己現在的“親娘”為了在這個以孝治國的天下有一個賢妻孝媳的好名聲,每個月的這兩天她都會在老夫人起床之前趕去,然后無微不至的伺候老夫人起床、梳洗、用早膳,偶爾還會陪老夫人參佛悟道。 鳳姬被迫著換上蝶戲水仙裙衫,才算完成了出門前的所有準備。 清晨天氣微涼,鳳姬的步子不禁走得快了一些,所以到了老夫人位于宅子北邊的禧榮堂的時候,太陽將將露出一個頭。 老夫人的禧榮堂是整座宅子里最清幽僻靜的一處佳所,一進院門,就像進了一個植物園。各種花卉盆栽,假山流水,還有一個占地頗廣的葡萄架。 青翠的景色之間還傳出老夫人養的畫眉的叫聲,要不是禮佛所點的檀香的味道,鳳姬差點就以為這里是上官府里的小花園。 門外的丫鬟見到鳳姬,也沒通傳,直接就打起簾子讓她進去了。 一進正屋,鳳姬就看見歐陽蕓扶著剛梳洗完的老夫人從里間走了出來。 老夫人看見門口的鳳姬,那白胖胖的臉上像開了一朵花。 鳳姬緊走幾步上前,和歐陽蕓一起攙著老夫人安頓在南邊靠窗的榻上。 說是老夫人但是神情矍鑠,皮膚保養的也很好,額頭的抹額上一顆綠色的瑪瑙襯得她氣色絕佳。 榻上鋪著湘繡百壽圖,靠垛上繡著仙鶴延年圖,老夫人就倚靠在這垛子上。 “鳳丫頭,過來!”老夫人招招手,喚鳳姬過去坐在一旁。 鳳姬規規矩矩的走過去,規規矩矩的坐下,又把衣裙都整理好。她知道老夫人是郡主身份,規矩極好,即使對孫女十分疼愛,但是規矩也抓的很嚴。 也是,在這個封建的女性地位低下的社會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不能做自己,只能將自己套進規矩的框子里。想到這鳳姬在心底悄悄的嘆了口氣,她覺得她在這個界面里,會活得很凄慘。 但是凄慘,也比遇到變態好!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轉眼,鳳丫頭都長這么大了,這模樣越發的像我年輕的時候了。”老夫人拉著鳳姬的一只手,動作和言語間對原主的疼愛之情畢露。 早有侍女奉上茶水,歐陽蕓用蓋子捋捋茶葉,開口接道:“可不是嗎,這一轉眼,鳳姬都快及笄了。” “及笄禮過了以后就該著手議親了,這事兒一定要慎重對待。”老夫人接過自己陪嫁丫鬟柳嬤嬤遞過來的藥,語氣里暗含著這事要得到她點頭的意味。 歐陽蕓很是會意,馬上說道:“到時候鳳姬的親事還得老夫人您來作主,媳婦兒就怕到時候關心則亂。” 老夫人喝了藥,漱了口,接過茶杯呷了一口才開口:“也好,到時候我幫你斟酌斟酌。” 鳳姬想翻個白眼,硬生生的忍著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似乎不關自己毛關系,都在這兩個長輩的一來一往間。但是為了應她倆的景,鳳姬只好裝作嬌羞樣,坐在一邊不說話。 不得不說,鳳姬的生存能力杠杠的,如今已經慢慢藏起自己過于張楊的性子,模仿起原主來。 “奶奶,許久不見你喝藥了,是身體哪里不適?”柳嬤嬤端著藥從鳳姬面前走過,鳳姬看著那空了的藥碗問道。 “還是老毛病,最近心疾犯了,晚上難以入睡。許大夫來給開了藥,已經無礙了。”老夫人說話間又從侍女那里拿了話梅放進嘴里,然后又示意那侍女把那粉彩瓷碟盛著的話梅放在鳳姬面前。 鳳姬黛眉緊蹙盯著面前的盛話梅的小碟子,語氣懨懨帶著一絲病態的說道:“孫女這幾日晚上夢魘頗多,想來也得喝幾幅安神的藥來調理一下。” 歐陽蕓一聽這話馬上怒目瞪向站在鳳姬旁邊侍候的元蕪,元蕪馬上跪在地上面如土色,認錯道:“沒有照顧好姑娘是奴婢的錯,任憑夫人責罰。” 鳳姬看著跪在地上只能看見一個削瘦的肩膀的元蕪,心里暗暗地想:“好元蕪,這次只能委屈你了。” 老夫人闔眼倚在一邊許久不做聲,歐陽蕓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施展聲威,只揮揮手示意元蕪這事兒過去了。 元蕪剛站起來,門外一陣響動,青色的蔑子簾被撩開,一前一后走進來兩個人。 前邊挺拔魁梧身穿一身青竹文士袍,面皮白凈,蓄著文士須的中年男子正是原主的父親上官玉堂。他身后跟著的那個身穿灑金蝶花襦裙嬌小的女子,正是去年老夫人給上官玉堂找的妾室袁姨娘。 說起來,上官玉堂也算是后院清明的男人,除了正妻歐陽蕓也就這個去年剛抬進來的妾室袁姨娘。 老夫人年輕時有一個關系頗好的手帕交,是前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