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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親愛的人后來過了很多年,向南把封厲寫在照片后面的這句話說給宋臣聽。宋臣聽罷笑了好一陣,從廚房出來的翟清輕聲說:“這句話出自:印著空,即印不成文;印著物,即印不成法。故以心印心,心心不異。”一個解剖學博導說起佛法毫無違和感,他又看著向南道:“看來封厲真是愛慘了你。”當下,向南想不起太多東西。只覺得手里這張照片突然像被燒紅的烙鐵,驀然間就guntang起來,他想放手,手指卻不受控制的將照片握得更緊,直把邊緣掐出了褶皺。即使感動只是一瞬間的事,向南在這短短的一霎還是體會到了這種稍縱即逝的感覺。胸腔中跳動著的心臟再也維持不住正常的秩序,慢慢的加快了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從胸口處跳出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很喜歡封厲的,到這種時刻才突然體悟到,自己的喜歡與封厲的喜歡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么。他能從容鎮(zhèn)定的跟封厲說出真相,坦然自若的離開,已經(jīng)說明了這一點。即使內(nèi)心也有煎熬和掙扎,不過都是對現(xiàn)實的不甘心罷了。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這個人并不是自己能要得起的,這種無助和無奈將經(jīng)年壓在心底的不甘全部扯了出來,生生的暴露在他原本溫和的表皮外面。他是沒有資格怪封厲的,即使這個人曾經(jīng)那樣無情的讓他把那個消失的孩子還回來。向南其實一直都不相信封厲會喜歡上自己,即使封厲那么信誓旦旦,直到此刻,眼底的字跡漸漸模糊不堪,手腳開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僵硬,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邊懷疑封厲的感情的同時,其實也高興著。高興著這個人終于也是愛著自己的,像他喜歡他那樣。兩個人的感情雖然不見得會達到一個同等的位置,至少,彼此的心里是裝著對方的。世界這么大,能遇見,真的很不容易。封厲回來的時候,看見向南呆呆的坐在位置上,自己的手機被擺在桌面上,外套還掛在椅背上,封厲走過來,伸手探了探向南的額頭,輕聲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向南像是被他的聲音驚了一下,堪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吃飽了嗎?我們走吧。”向南便乖乖的站起來,跟著封厲往外走。天氣似乎變得愈發(fā)冷了,飯店門前的街道在晚上*點的現(xiàn)在已沒有多少行人,路面干燥得像隨時會裂開一樣,燈光照下來,映照出隔壁一般的質(zhì)感,向南哈了一口氣,氣體立刻在眼前暈成一圈白霜,遙遙地迅速地消失在空氣中。封厲將大衣披在向南身上,出口的聲音在寂靜的冬夜被染上幾許溫暖,“上車吧,別著涼了。”向南點一點頭,側(cè)臉溫和得如同乖順的貓咪,剛剛被食物燙得有點紅紅的嘴巴色澤鮮明,封厲見了,眸子猶然一深,然后十分克制的轉(zhuǎn)開了視線。他曾經(jīng)擁有這個人的時候,只恨不得將人揉進身體里。如今站在這樣的距離,眼中的向南就成了一個十分脆弱珍貴的水晶,害怕太用力了,他會疼,會碎,會永遠消失不見。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讓封厲頗為懊惱,卻又甘之如飴。封厲載著向南出了飯店所在的巷子,流入車流如織的大馬路上。天空依舊是暗沉沉的,向南窩在椅背里,裹著封厲的大衣,一臉沉靜,他并沒有想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在想,他和封厲以后會怎么樣?是不是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平靜自如的一起吃飯,吃完飯后送他回學校。亦或者,再過個一年半載,封厲會遇見一個比自己更好更懂他的人,然后自己就真的成了過去。他相信封厲有著堅定的靈魂,卻也相信時間會淡化一切這個真理。向南覺得有點怕。從前并沒有太過明確的感受,今晚看過那張照片后,似乎一切都開始蠢蠢欲動。怕有一天真正的向南回來了,自己會永遠消失,怕封厲終于等不下去了,站在另一個人的身邊。也怕自己永遠都過不了愧疚這一關(guān),白白蹉跎了無數(shù)歲月,更怕終此一生,他和封厲都再也回不去。要回到封厲身邊何其容易,不過一句話的事。難的是回到這個人身邊后,自己能否摒棄所有不安和愧疚,全心全意的愛這個人。若能,自然皆大歡喜。若不能,無論對封厲還是對自己都是不公平。向南想得有點頭疼,索性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正專注開車的男人,叫他:“封厲。”封厲轉(zhuǎn)過頭來,對上他的目光時微微一笑,“嗯?”“沒事,我就是叫叫你。”聞言,封厲眼眸漸深,車窗外照進來的城市的光芒罩在他的側(cè)臉上,將臉上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眸映襯得愈加迷人璀璨,那亮芒如此澄清明亮晰,仿佛帶著一種能洞穿人心的魔力,向南幾乎不敢再看,正準備轉(zhuǎn)開視線,卻聽見封厲說,“宿舍只有你一個人吧?”這話題跳躍性太大,向南愣了一下,才點頭說是。封厲說,“那就好。”向南不知道他說的好是哪種好,但是封厲已經(jīng)轉(zhuǎn)回頭去,便也沒再問。車子到一中的時候,向南跟封厲道了謝,便推門下車。雙腳剛落地,便見那邊的封厲也下了車,而且還把大衣拿在手里,正在鎖車,向南怔了怔,“你不回去嗎?”封厲隔著一輛車的距離看他,嘴角邊上的笑容堪比校門口的百瓦大燈,“今晚我睡你們宿舍。”向南一驚,下意識的拒絕道:“不行。”一個男人臉皮厚起來的時候可以厚到讓人無法想象的地步,顯然,封厲就是那個中翹楚,即使被向南那樣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依舊能端著一副溫文爾雅的表情,在向南驚疑未定的表情中輕聲說道:“一個人睡我怕黑。”這是什么破理由!但是向南說不出口,從小到大的溫和已經(jīng)深入骨髓,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也說不出什么狠話,只能拿眼睛盯著封厲,希望他能快點改變主意,但封厲顯然是沒接收到他眼底的訊號,準確的說應該是干脆無視了他的眼神,繞過車頭,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