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抱。

    -

    雖然梁衍再三叮囑舒瑤早點回家，但乖乖女舒瑤今晚決定放縱一把，和艾藍(lán)秦?fù)P一塊去了自己以前住的公寓玩uno。

    分配的很嚴(yán)謹(jǐn)。

    秦?fù)P喝酒，艾藍(lán)喝奶啤，舒瑤喝奶。

    順便還買了一堆水果零食，全是梁衍平時禁止舒瑤食用的垃圾食品。’

    艾藍(lán)豪情萬丈地拆開一大包薯片，塞到舒瑤手中：“就當(dāng)是叛逆期了！”

    舒瑤是個很經(jīng)受不起誘惑的小姑娘。

    于是她吃了一包，又拆開另一包。

    在舒瑤大快朵頤瘋狂破戒的同時，梁衍剛剛結(jié)束和蘇綰滟父親的談話。

    對方頭發(fā)已然花白，他上了年歲，唯獨一雙眼睛，仍舊銳利。

    蘇紈鏵頑劣不堪，蘇綰滟至今仍在精神病院中，身為一個父親，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大致內(nèi)容不會改變——就是想要接女兒出來團(tuán)圓，希望梁衍能夠網(wǎng)開一面。

    蘇父保證，今后會把蘇綰滟關(guān)在家中，絕不會再放她出來。

    梁衍并不言語，只是讓人給他看了一部分資料。

    蘇父頰邊的肌rou抽動幾下，抖著嘴唇，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

    “我先前說過，”梁衍看他，“你和你那些朋友們，與你的女兒，這兩者你只能選一樣。”

    蘇父盯著他：“你還沒有當(dāng)父親，不了解一個當(dāng)父親的心思。”

    梁衍冷淡看她：“那你女兒當(dāng)初犯下人命案，有沒有想過無辜者的父親？”

    “天底下不是只有你有女兒，也不是只有你女兒有人護(hù)著，”梁衍站起來，“蘇先生好好想想，明天晚上八點前，給我答復(fù)。”

    出了會議室，助理小聲告訴他，蕭先生妻子病了，蕭先生想要取消晚上的會面。

    梁衍應(yīng)了一聲，大步往外走。

    會面取消也好，今晚可以早些回去陪瑤瑤。

    上車之后，梁衍一手按著眉心，一手打開手機(jī)，查看舒瑤的定位。

    這些微型的定位器藏在她的每一件衣服中，梁衍本不打算采取這種措施——

    目前情況特殊，蘇綰滟就像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引爆。

    只盯著蘇綰滟，梁衍并不放心，他需要及時確保舒瑤的安全。

    倘若她驟然回憶起以往那些痛苦經(jīng)歷，梁衍也可以及時趕過去。

    前面兩次已經(jīng)得到驗證，他給予的撫慰越及時，舒瑤恢復(fù)的也就越快。

    往常這個時候，舒瑤都會老老實實地在家中。

    而今天，卻定位在她的公寓中。

    -

    梁衍抵達(dá)的時候，氣氛正好到達(dá)頂峰。

    三個人已經(jīng)玩了一輪牌，秦?fù)P喝多了酒，T恤也被酒水打濕，他嫌穿在身上濕噠噠的不舒服，直接脫了下來。

    ——反正他和舒瑤從小一塊長大，和艾藍(lán)如今也建立了某種猶如親兄弟般的感情。

    沒有人對他的行為產(chǎn)生異議。

    舒瑤看他就像看自己的左右手一樣麻木，同理，秦?fù)P對舒瑤也分泌不出來什么荷爾蒙。

    倒是艾藍(lán)調(diào)侃了幾句：“呦，肌rou練得不錯嘛。”

    舒瑤看了眼。

    她感覺比梁衍要差遠(yuǎn)了。

    舒瑤旁邊的一碗荔枝快要被她吃光了，荔枝采摘下來已經(jīng)有兩天，運輸過程中不知不覺中發(fā)酵，產(chǎn)生了酒精。

    然而舒瑤并沒有意識到。

    荔枝的清甜掩蓋了它含酒精這個事實，如今荔枝的攝入量過高，已經(jīng)嚴(yán)重地超過她所能承受的酒精濃度。

    與酒心巧克力和酒不同，荔枝中的酒精含量很小，所帶來的作用也明顯緩慢了許多。

    舒瑤是被不知不覺給泡醉的，她其實并不知道自己醉了，只是臉頰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緋紅，盤腿坐著，身體歪歪斜斜，有些不穩(wěn)，頭發(fā)扎了一個小丸子，脖頸處是絨絨乎乎的幾縷碎發(fā)。

    燈光照過來，碎發(fā)的邊緣都是淡淡的金黃色，像是鍍了一層懷舊的光。

    她手里還有三張uno牌，不知道該出哪一張。好不容易，顫巍巍地放下一張，坐在她順位下側(cè)的秦?fù)P立刻放下手中的最后一張牌，笑的不懷好意：“贏了！”

    艾藍(lán)立刻認(rèn)命地拿起貼紙，老老實實地往自己額頭上貼了一張。舒瑤反應(yīng)稍遲鈍了些，剛剛拿起貼紙，揭了兩下，沒揭成功。

    貼紙從她手中悠悠蕩蕩地落了下來，飄在地上。

    秦?fù)P誤以為她不想貼，笑了：“輸不起啊？”

    他剛才輸了好幾把，臉上都快貼滿了。

    舒瑤把把贏到現(xiàn)在，可算是輸了一次。

    秦?fù)P撿起掉在地上的貼紙，取了兩枚下來，作勢要往舒瑤臉上按。

    舒瑤不肯：“明明說好了，輸一局只貼一個，你揭兩個是什么意思？”

    其實舒瑤下意識的有些排斥秦?fù)P的觸碰，她就是這么一個毛病，不喜歡被人碰。有時候，舒明珺給她順毛，她都覺著有些不舒服。

    只有梁衍。

    她從來都不會對梁衍的接觸產(chǎn)生排斥心理。

    舒瑤本來就坐的不穩(wěn)，這么一鬧，身體直直地倒在旁邊。

    秦?fù)P才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想法，他壓根就不具備性別意識這種東西，也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對。他笑呵呵的，毫不放棄，用力地把貼紙按在舒瑤臉上——

    手指尚未從舒瑤臉上移開，秦?fù)P聽到梁衍帶著涼意的聲音：“你在做什么？”

    聲音并不高，隱隱含著壓迫感。

    秦?fù)P一聽到他的聲音，后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轉(zhuǎn)身，看到梁衍。

    梁衍站在門旁，黑襯衣，暗色的領(lǐng)帶，面色冷峻。

    他個子很高，身后走廊的燈沒有開，一片寂靜的黑暗。

    而舒瑤側(cè)倒在地上，臉頰酡紅。而秦?fù)P，□□著上半身，剛剛還企圖往她臉上貼貼紙。

    梁衍看向秦?fù)P時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

    秦?fù)P打了個哆嗦，求生欲令他站起來，后退幾步，聲音發(fā)顫：“梁先生？”

    梁衍淡淡看他一眼，并未回應(yīng)他的問好，而是走到舒瑤身側(cè)，伸手將她扶起來。

    舒瑤還醉著，她其實有點犯懶，那些細(xì)微的酒精泛上來，完全不想動。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眼睛中俱是茫然，感受到熱源靠近，下意識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