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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等待期間還覺著熱,現(xiàn)在后背卻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梁衍看破了。 他知道她方才的眼淚的柔弱都是裝出來的。 她尚未走出象牙塔,一舉一動,哪里能瞞得住梁衍這樣的人。 ——那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在演嗎? 耳朵一點一點變得通紅,舒瑤低頭,盯著路上的小石子。 梁衍淡聲說:“及時去看醫(yī)生,既然知道自己眼睛敏感,就不要亂折騰。” 舒瑤一腳將小石子踢走,盯著小石子蹦蹦跳跳咕咕嚕嚕地滾到路邊雜草之中,她抬起臉來。 梁衍面容平靜,瞧不出來半點慍色。 哪怕方才被她騙了,也順著她的謊言去做事;現(xiàn)在點破,同樣點到為止,毫無苛責的意思。 說出來的目的不是被騙的惱怒,而是提醒她注意身體。 舒瑤臉有些火辣辣的疼。 “梁先生,”舒瑤窺探著他的神色,試圖轉移話題,“昨天晚上,我們倆之間真的沒發(fā)生什么吧?” 梁衍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沒有。” 舒瑤松了一口氣。 梁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只不過你抱著我一直蹭著叫哥哥而已。” 舒瑤呆住。 “不僅說最喜歡哥哥了,”梁衍說,“還要親親。” 舒瑤牙齒都在打架:“……不可能吧。” 她覺著自己應該不會做出來這么羞恥的事情。 雖然舒瑤看過不少德國骨科的番劇,但那是二次元啊,放在現(xiàn)實中,她怎么可能對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叫出這樣羞恥感滿滿的稱呼! 可梁衍沒理由騙她,看他的表情,也不像在說謊。 梁衍置若罔聞:“后來還要我抱你——” 舒瑤立刻打斷他,以免他說出更恐怖的事情:“……請您不要再說了。” “昨晚叫哥哥時不挺開心么?”梁衍淡聲問,不疾不徐,“怎么?不記得了?” 舒瑤哪里還會記得! 她不能碰酒精,一碰就斷片。 現(xiàn)在大腦一片空空蕩蕩,只有偶爾的頭疼警告她,下次不要再隨便喝酒。 舒瑤已經(jīng)在惱羞成怒的邊緣徘徊了:“……哪怕您現(xiàn)在說我昨晚追著你叫爸爸呢,反正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了,您說什么我都沒辦法反駁。” 梁衍笑了:“又不是沒叫過。” 嚇的舒瑤頓時瞪圓眼睛:“請您不要胡亂說話啊,您現(xiàn)在說的就好像是我被你包、養(yǎng)。” 眼看著前方的人放慢腳步,時不時投注來視線,一副靜心聆聽的模樣。 這條路上不少都是她們院系的同學,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 譬如如今正在她右前方的這一個,儼然成功被舒瑤的最后一句話成功吸引注意力,放緩腳步,甚至還轉臉看向舒瑤。 眼神之中盡是震驚惋惜和刺激。 舒瑤僵住。 舒瑤認為自己現(xiàn)在非常有必要來解釋一下和梁衍的關系,以免被同學誤會,進而產生一些本不必要的麻煩。 但也總不能現(xiàn)在就沖上去,和他解釋自己和梁衍毫無關系吧。 稍加思索,她的小腦袋中頓時浮現(xiàn)出一個絕妙的點子。 ——不如,當場叫一聲梁衍哥,假裝自己和他是兄妹關系。 ——那就從再自然不過的話題開始著手吧。 舒瑤默默和梁衍拉開距離,用同學一定能聽到的聲音,無比認真且虔誠地對梁衍說:“爸,您工作忙,就先回去吧。” 媽耶。 一時說禿嚕了嘴,本來想叫他哥來著。 都怪梁衍剛剛好端端的扯什么爸爸! 舒瑤想要原地去世。 這個意外的稱呼,令梁衍身形一僵。 他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舒瑤的臉,忽而一笑,大手蓋在她絨乎乎的頭發(fā)上,像擼貓一樣,揉了兩把。 梁衍從容不迫:“干爹今天沒事,多陪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 相愛相殺(X),日常互逗(√)。 24小時內評論依舊有小紅包包~ 等我捉個蟲。 ☆、咸魚(十六) 梁衍的手壓在她毛茸茸的發(fā)上。 舒瑤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同學的目光從一開始的疑惑到迷茫再到震驚。 舒瑤放棄了掙扎。 她四下逡巡, 想要看看附近有沒有棵合適的樹來讓她自掛東南枝。 旁側的梁衍,忽而笑了:“氣消了沒有, 瑤瑤?” 舒瑤拿不準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旁側一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的同學,目光同樣充滿困惑。 “抱歉,這幾天工作忙,忘了我們戀愛三周年的紀念日, ”梁衍親昵地揉揉舒瑤的頭發(fā), 把那撮小呆毛揉亂, 聲音溫柔,“這次是我錯了, 你別生氣, 更別提分手, 好不好?” 聲音溫和,真的像極一個不慎犯了無傷大雅小錯誤的男人, 正在耐心哄著自己生氣的女朋友。 —被誤認為是情侶關系,總比金主好聽多了。 舒瑤終于明白他的用意, 拼命點頭。 忍不住靜悄悄用余光觀察。 梁衍說完這么兩句話之后, 旁邊的同學,立刻露出一臉“我褲子都脫了你卻給我看這個”的表情。 那是一種啃到假瓜的失落感。 舒瑤繃緊神經(jīng),目不斜視地跟著梁衍, 一路走到他的車旁。 直到身旁再無其他人,舒瑤才朝梁衍深深地鞠一鞠躬,羞赧不已:“今天謝謝您了,梁先生。” 梁衍說:“舉手之勞。” 舒瑤盯著地上雜亂無章、肆意生長的一片野草。 明天就是和鄧玠那個花花公子相親的日子, 但是舒瑤還沒想好該怎么和梁衍說這件事。 當初在射擊場上,梁衍直接拿走了她的櫻桃手鏈,又給她一塊表,說是什么“信物”。 他應該不會忘掉吧。 可他如今只字不提。 眼看著梁衍上車,舒瑤才忍不住叫他:“梁先生,明天相親的事——” “抱歉,我現(xiàn)在沒時間談這個,”梁衍整理著袖扣,纖長的手指中,黑曜石閃著微光,他不緊不慢地開口,“今晚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