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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他在的場合,旁人都默契地不帶那些鶯鶯燕燕。 這還是洛錦央和梁衍的第一次正面交際。 一直到踏進門之前,洛錦央的心情都激動的如同潮水奔涌。 而這種激動的心情,在見到梁衍身邊坐著的女孩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那段視頻模糊不清,年代久遠,洛錦央仍舊是一眼看出來,舒瑤極像那視頻中的綠衣女孩。 同樣瘦瘦弱弱,同樣的皮膚雪白。 臉……也極其神似。 洛錦央驚了。 心里想歸想,她完全不敢說出來。 房間內(nèi)人很多,不少都是洛錦央想攀扯卻又攀扯不上的人物,男男女女,都是朋友,倒沒有點其他亂七八糟的人。 房間中的音響設(shè)施齊全,梁卻葵先點了一首她的成名曲,洛錦央心中忐忑,又頻頻看向梁衍,心中一緊張,難免錯幾處調(diào)子。 梁衍似乎并沒有察覺。 他本人要比洛錦央設(shè)想中要更加的俊美,毫無瑕疵。而氣質(zhì)過于清高疏離,令人心生臣服,唯獨眼下的那粒美人痣?yún)s讓他鮮活起來,沾了點人間煙火氣。 梁衍始終在看旁側(cè)的舒瑤,舒瑤未察覺他的目光,好奇地打量著洛錦央。 在舒瑤這樣熱切的注視下,一首歌唱完之后,洛錦央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旁邊的人都很給面子地鼓鼓掌,唯有梁衍一言不發(fā),輕輕地將手機放在桌子上。 洛錦央微怔。 梁衍毫無波動,端起旁邊的茶盞,飲了一口,面容無波。 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 不,從洛錦央開始唱歌到現(xiàn)在,梁衍一眼也未看過她。 洛錦央不知道他是何用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梁衍沒有看她,而是問鄧玨,似在追責:“你怎么讓她過來了?” 梁衍待人接物向來溫和,極少會慍怒。 尤其是在家人面前,梁衍從不會發(fā)脾氣。 鄧玨還未見過他如此不悅的模樣,張了張口,又說不出什么來。 洛錦央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的,鼓起勇氣問他:“梁先生,您是覺著我唱歌不好聽嗎?” 梁衍終于掀眼看她:“但凡你有點自知之明,就不會厚著臉問出這個蠢問題。” “你的聲音連亞馬遜雨林中猴子都不如。” ☆、咸魚(十二) 舒瑤原本正在喝水,聽到梁衍一通說教,驚的她險些沒能握住杯子。 雖然只有短短幾次見面,但在舒瑤的個人認知中,梁衍一直表現(xiàn)的十分紳士且溫和——除卻在射擊場的時候,拿起槍之后的梁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舒瑤放下杯子,又覺著離桌子邊緣實在太近,有些不舒服,偷偷地往里又推了一推。 借著這個空隙,忍不住抬眼看向梁衍—— 他沒有笑,下頜線流暢,眼睫投注一片暗影,連帶著那粒美人痣也藏在暗色之中,分辨不出。 洛錦央站在原地,尷尬的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放。 梁衍這才看向鄧玨,語氣稍稍加重:“還要繼續(xù)?” 鄧玨了然,站起來,叫洛錦央出去。 洛錦央咬著唇,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什么,一直到了門外,她忍不住問鄧玨:“我是不是哪里惹梁先生生氣了?” 鄧玨咬著一根煙,沒點燃。他雖然瞧上去吊兒郎當?shù)模彩浅隽嗣膶櫰蓿邋\央完全不敢沾染,克制地保持著距離,只是眼巴巴地看著鄧玨,期望他能給予一些指點。 鄧玨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良久,笑了笑:“說不定是因為這張臉。” 洛錦央:“啊?” 鄧玨不肯再多說:“錢已經(jīng)打去你賬戶,回去吧。” 房間內(nèi),梁衍在和幾個人聊著舒瑤聽不懂的話題,梁卻葵主動坐在舒瑤身邊,笑著聊天。 問題拿捏的很有分寸,涉及私事一概不問。她聲音溫柔,笑起來甜甜的,仿佛天生帶著一股和氣,令舒瑤很快放松下來。 梁衍喝了不少酒。 舒瑤不懂他們聊的什么東西,一大堆專業(yè)名詞和術(shù)語要把她的腦袋弄亂了。 好在她只需要認認真真地做好一個花瓶,安安靜靜地吃東西就好。 有人提議玩紙牌,梁衍沒有參與,笑著推拒:“酒喝多了,現(xiàn)在不太清醒。” 鄧玨幽幽地說:“我最討厭你們這些謙虛的人。” 那人見再三請不動,也就作罷。舒瑤吃的開心,本以為今晚聚會就這么風平浪靜地過去,未曾料到,梁卻葵站起來,讓出空位置:“大哥。” 嘴里的小餅干頓時咽不下了,舒瑤仰臉,梁衍再自然不過地坐在她身側(cè)。 舒瑤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白松,冷杉,香味略涼,帶著一股溫柔的侵略性。 還有些淡淡的酒氣,并不難聞。 不知是不是喝多酒的緣故,舒瑤只覺兩人間的距離有些近,但也并非近到令她感覺到被冒犯。 梁衍輕輕依靠著沙發(fā),閉著眼睛,面色如常。他喝了那么多的酒,但臉上完全顯現(xiàn)不出來。 片刻后,他忽開口:“舒瑤。” 兩個字念的還算清晰,舒瑤頓時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 “抱歉,我喝多了,”梁衍聲音平和,“等我休息休息,再讓人送你回去。” 舒瑤點頭。 她藏著點小心思,還記掛著趙升炳交給她的那個任務(wù)。 ——最好是趁梁衍現(xiàn)在神志不清醒,哄他答應(yīng)下來,錄下音頻,等他清醒了再放給他聽。 梁衍肯定不會再賴賬吧。 于是舒瑤偷偷地打開手機錄音,湊上去,問梁衍:“梁先生,您能來參加我們學校下周六的中秋晚會嗎?” 梁衍睜開眼睛看她:“我是喝多了酒,但沒醉。” 舒瑤:“……” 梁衍視線下移,落在她握著的手機中。 錄音的界面還沒有關(guān)掉,舒瑤將手機藏在背后,掩飾地咳了一聲。 旁側(cè)牌桌上熱熱鬧鬧,兩人所在的角落卻安安靜靜,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過來打擾,唯獨鄧玨,打牌的空隙中,時不時地抬頭,看上兩眼。 梁衍說:“既然有求于人,就該拿出點求人的態(tài)度來。” 他聲音聽不出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