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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噴嚏。 這一個噴嚏終于引起了梁衍的注意力,他終于轉身,平靜地看著舒瑤,朝她招招手:“別站風口上,過來這邊。” 舒瑤卻不肯過去,她說:“既然梁先生要忙,那我今天就不打擾了。” 她朝梁衍鞠個躬,心里面憋的難受,耷拉著頭,往外走。 還沒有成功走出去,又被梁衍叫住:“舒瑤。” 這還是梁衍第一次完整地叫她的名字,他聲線略低,令舒瑤聯想到大提琴,適合演奏深情的曲子。 舒瑤破天荒覺著自己名字還挺好聽。 舒瑤停下腳步。 艾藍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她見情勢有所變化,立刻默默地往旁邊走出幾步,讓出可供兩人談話的距離來。 舒瑤聽見身后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 從認識以來到現在,似乎他永遠都是這樣不著急的模樣。 倒是她,急急火火,匆匆忙忙。 一直在出各種各樣的丑。 胡思亂想中,梁衍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舒瑤看到地上的暗影,她整個人都被覆蓋在他的影子之下。 梁衍個子很高,肩也寬,不笑的時候,壓迫感十足。 舒瑤還是頭一次見到有這樣氣勢的人。 她忍不住抬眼,觸到梁衍目光,又靜悄悄地往旁邊移了移,最終定格在他眼下的那粒美人痣上。 “生氣了?我又沒說不幫你,”梁衍始終注視舒瑤的眼睛,忽而一笑,“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舒瑤沒吭聲。 她其實并不喜歡梁衍這樣的說話語氣,就是把她當小孩子一般。 好像她不管做什么,在梁衍眼中,都是小孩子在使性子發脾氣。 “說吧,”梁衍開口,耐心問她,“今天這樣大費周章地跑過來,到底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 舒瑤老老實實地說:“我們學校的中秋晚會,想請您過去看看。” 梁衍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問了一句:“什么時候?” 舒瑤又報一遍日期。 梁衍看向旁邊的助理,助理立刻福靈心至,報上了他的行程:“梁先生,那天上午您需要開例會,下午和晚上的時間暫時沒有安排。” 舒瑤輕輕地松口氣。 他那天沒有工作就好。 但梁衍并沒有立刻答應她,忽然問:“你會不會用槍?” 舒瑤微怔,搖頭:“小時候玩過水槍。” 梁衍笑了:“那今天就試試吧,和水槍差不多。” 舒瑤:“……” 信了你的邪。 畢竟有事相求,舒瑤也不好在這件事情上多說,老老實實地跟著梁衍,一同去去挑小手、槍。 雖然是合法開設的實彈射擊場,但這方面的管控依舊十分嚴格。舒瑤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才能去挑選。 隔著一層玻璃,舒瑤看的眼花繚亂,但沒有一件能引起她的興趣。 舒瑤心里惦記著那件事,忍不住又問一遍:“那您要不要參加——” 梁衍正仔細挨個兒挑著槍,聽她這么說,笑了一聲。 他目光落在她臉上,忽而笑了:“急性子。” 舒瑤說:“畢竟是老師安排給我的任務。” 梁衍不置可否:“來,你挑一個。” 舒瑤硬著頭皮選了一支槍,梁衍卻并不贊同:“這種槍后坐力大,不適合女孩子用。” 舒瑤腹誹。 打就完事了,你管什么適合不適合呢? 梁衍親自挑了一把,含笑遞到她手中:“試試這個?” 舒瑤雖算不上完全的循規蹈矩,可也是第一次碰這種東西,心驚rou跳地接過來。 梁衍并沒說話,他手把手教給舒瑤正確的握槍姿勢,指點她:“打槍時候要專心,虎口緊貼槍把。” 舒瑤第一次碰槍,又是第一次和男人離的這么近,渾身上下的汗毛都齊刷刷地豎起來。 梁衍耐心地糾正著她的握槍姿勢,對準遠處的靶子。 這是一把小手、槍,特意為她挑選。 舒瑤的手心里出了不少汗,與梁衍比起來,她實在太瘦小了,如今更是被他整個人都圈在懷中。 如同被禁錮。 梁衍俯身,漫不經心地問她:“和陌生人交談讓你很痛苦?” 舒瑤直挺挺地站著,感覺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是一條僵住的魚,困在淺灘之上,動彈不得。 等著太陽把她一點一點地曬成咸魚干。 兩人離的太近,近到她連喘息都有點困難。 舒瑤:“嗯。” “那就開槍,想打多少子彈就打多少,”梁衍指點她,“發泄出來,沒關系。” 槍的后坐力很大,舒瑤又是第一次碰這種東西,手指顫巍巍地放在扳機處,完全不敢按動。 梁衍一手托槍,一手扶住她的手:“別怕。” 舒瑤隱約感覺,似乎以前也聽他這樣說過。 這樣溫柔繾綣的兩個字。 來不及過多思考,梁衍大手按著她細嫩的手指,已然扣動扳機—— 嘭。 雖然梁衍事先加了消、音器,但子彈破空聲仍舊存在。 槍的后坐力不小,連帶著舒瑤的手也晃,幸虧梁衍全程扶著,才能夠使子彈按照他既定的軌道沖出。 子彈直直地迸射而出,穩穩釘入不遠處的靶子中心。 不偏不倚,正好打穿紅點。 舒瑤尚未反應過來,震驚地盯著那個紅點,良久,才找回自己聲音:“哎?中了?” “嗯,很棒,”梁衍微笑著夸贊她,“要不要再試一試?” 舒瑤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了不了。” 試上這一次就已經足夠了,她現在手腕還有點麻呢。 舒瑤將槍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的托盤上。 歸還好槍,舒瑤才戰戰兢兢地問梁衍:“梁先生,還有我先前說你假扮我男友的事情,咱們就當沒發生——”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 梁衍一槍擊中靶心。 不偏不倚,恰好穿過方才射擊的那枚彈孔。 槍口因為過熱而冒著煙,梁衍側身看向舒瑤:“抱歉,我沒聽清,你剛剛說什么?” 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