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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擺放了不少東西,愈加的挪不開腳。方恒仔細看了一圈,確認這個屋內在不久前還有人住過,角落里擺放了半袋小米,還有些泛黃的青菜葉子,有床有灶臺,還有個吃飯的桌子,碗筷都是一個,應該是獨居者。“方恒,你們把衣服脫了。”楊翌聯系完,反手關門,吩咐了一句。“哦。”方恒的視線掃到壞掉的木門上,眉心微蹙,“這門咋辦?”“你們身上有錢不?”搖頭。“沒事,這個問題我來處理,你們先把自己拾掇好了先。”這么說著,楊翌開始解衣扣,利落的脫下濕衣褲,擰干,攤在桌上,見到脫得半裸的方恒他們盯著床瞧,笑了笑,“怕臟?”岳梓桐點頭,“這怕是從來沒洗過吧?咱們脫成這樣兒,能睡嗎?”楊翌無奈搖頭,上前卷起了鋪蓋,露出了下面的床板,“就這樣吧,臟不臟是一回事,睡上去主人也不會高興,你們倆抱著湊合一下。”“嗯。”岳梓桐彎腰摸著床板,確認上面沒什么倒刺,松了一口氣,扭身坐了上去,再說了,這樣的天氣環境下,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經是個幸事,不可能要求太多。“你呢?”方恒看向楊翌。“我在桌子上趴一會。”說完,楊翌低頭指了指,“我看看你們腳,最好錘一錘,放松。”方恒看了眼自己泡得腫脹的腳底板,蹙眉,“一起吧,你都脫成這樣兒了,多冷了。”“對啊,三個人擠擠,就算不睡也能暖和暖和。”楊翌垂眼想了兩秒,點頭。屋內橘色的火光閃動跳躍,映在墻上的倒影扭曲著,方恒坐在冰冷的木板上,聽著房頂上雨滴聲,沉默的揉著小腿肚子和腳板心,視線偶爾落在楊翌沉靜的側臉,若有所思。這一天,嚴格說來沒有他們的訓練量大,但是卻很累,惡劣的天氣環境,讓他有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一旦四周環境安靜下來了,困意就排山倒海的席卷而來。方恒推了推靠在肩膀上的岳梓桐,“困了就睡吧。”“內褲濕的……”岳梓桐模糊的說。“脫了睡。”“……”岳梓桐搖頭,還想說什么,就見到楊翌大咧咧的脫下內褲,開甩,甩得原本潮濕的地面愈加的濕。這個房子的底層應該做過簡易的防潮處理,墊高了兩塊磚的寬度,可是連續的降雨依舊讓整個屋子透著寒氣,甚至有些墻角的地方發了霉。楊翌甩完,試了一下濕度,蹙眉,“還真得脫了睡,否則一定會生病,怎么樣?介意嗎?”雖然是問句,楊翌卻只是看著岳梓桐,這是無意識的行為,以他和方恒的關系,怎么也輪不到問上一句介意不介意。到這兒份上了,岳梓桐自然只能點頭,有些不自在的摸著褲腰,要脫不脫。方恒看他這樣就開始笑,推了他一把,“有什么好害羞的?哥們兒我又不是沒見過,不就那樣兒嘛,以為就你有是吧?”說著,方恒拍了拍自己的小腹,眉梢一揚,“哥也有,要比一下長短不?”岳梓桐嘴唇抖了抖。楊翌的臉一下就黑了,見方恒說完話,真的把內褲脫了下來,楊翌偏開頭都不忍看,扶額嘆氣,他怕再看會忍不住一巴掌把方恒拍死。這小子的流氓程度簡直就是直逼在軍隊里混了五六年的老兵痞,大咧咧的當著領導面說這些上不了臺面的話!岳梓桐抬眼掃了楊翌一下,見排長臉色不好,自然不敢跟著鬧,三兩下扒了自己就滾到了床里面,然后拉著方恒一起躺下了,反正他情愿和方恒抱著也不和楊翌抱一塊,多別扭啊,碰都不敢碰。床太小了,倆人一躺上去就沒多少地方,最重要的,不舒服,還冷,實在沒法了,還是把卷起的墊子拿來當枕頭用上,然后緊緊了摟著,相互搓搓身子取暖。楊翌身體素質比他們好,但是不代表不冷,見那倆小的搓得暖和,也只能貼著邊坐下了。方恒見他過來,又推著岳梓桐往里面擠了一點,讓出了位置。楊翌貼邊躺下,手臂瞬間就感覺到了方恒的溫度,很想轉身抱上去,但是多少有些心虛,只能又坐起來,靠著床頭甩內褲。“排長。”身后傳來聲響,一只暖和的手在后背搓了起來,楊翌扭頭看向方恒,這小子眨巴著眼看他,問:“不冷啊?”“還好。”楊翌視線轉移,落在了同樣關心的岳梓桐臉上,目光不可避免的滑到了岳梓桐搭在方恒腰上的手,壓抑著,輕聲問了句,“你們暖和點兒沒?”“對付吧。”方恒蹙眉拽了拽他,“冷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就別挺著了,又不是沒……”方恒頓了頓,“看過。”楊翌想想也是,再這么別別扭扭的下去反而欲蓋彌彰,雖然說連內褲都不穿摟在一起這樣的情況不多見,但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像這樣的惡劣環境還有什么好計較的?楊翌躺下后,各自就都不再動了,床實在太小,翻身很困難,而且無論是楊翌還是岳梓桐都有些不自在,干脆直接閉了眼。方恒躺在中間,是最暖和的那一個,同樣的,也是最不舒服的一個,他必須側著身子挺直了,才能夠保證兩邊的人不會擠掉下去,楊翌見他實在難受,干脆翻了個身,面向外蜷腿,又把他的手抓到腰上,這才閉上眼。實在是太累了,就算外在環境有多惡劣,三個人倒在床上沒有三分鐘,就各自睡了過去。楊翌不是特種兵出生,但是在帶他們新兵之前,曾經參加過軍區特種兵訓練營的魔鬼周訓練,也學習過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體力,所以,進入深層睡眠兩個小時,眼睛就睜開了。當然,不是他想醒的,而是有個爪子不安分,撓著胸口把他撓醒了,不過這一下,也算是恢復了不少體力。他先是低頭看了眼摟在胸口軟綿綿的耷拉著的手,又聽了一下身后的呼吸聲,確定兩個人都還在睡,這才一點點的往外挪。不知道何時,屋子里已經熱了不少,雖然還沒到出汗的地步,但是和方恒肌膚相貼的地方像是粘在了一起,扯開的時候甚至泛起些微的疼痛。楊翌蹙緊眉心,屏息著,一點點的扯開,剛剛松上一口氣,方恒喃噥了一聲又貼了上來,抱緊,楊翌翻著白眼,無奈嘆氣。有句話說,睡得像個死豬。用楊翌的看法就是,屋子里有倆死豬。昏睡到現在硬是一個身都沒翻,他也不好動作大了吵醒他們,只能硬挺著,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兩覺,再一睜眼,就是方恒翻身的時候。事后,楊翌回想起自己警覺性和反應力的時候都不得暗自贊嘆一聲,嘖嘖稱奇。幾乎是身后一有動作,楊翌快速往前一挪,身體半懸空的翻過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