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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顧景言俯下身子,用手探了一會兒,方道。“好像,是一個人。”“一個人?”慕雪臣驚愕道。“莫非,是在下山的路上,遇到大雪,所以凍死在這兒的?”“很有可能。”“那快把他挖出來。”慕雪臣道。“或許,會是云兒姑娘他爹爹呢。”顧景言點(diǎn)點(diǎn)頭,想把他尸身拽上來。可是,那尸體似乎和山路石板凍在一起了,一絲一毫也扯不動。慕雪臣也湊上來,扒著上面的雪,兩個人翻弄了好一會兒,把尸體上的雪都清了,雪下那人形方露出來。那還真是個人。是個剛剛凍死不久的男人。顧景言和慕雪臣相視一眼,卻皆是沉默。這會是云兒的爹爹么?也有可能,是在大雪中不慎喪命的可憐人。慕雪臣低著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片刻后,他道:“顧景言,你看那人手上。”顧景言順著他目光望過去,只看那男人已凍僵的手上,正握著一株翠色欲滴的藥草。那藥草在這大雪之中仍是兀自伸展,葉柄肥厚,葉尖還有幾朵純白的小花。“龍牙仙草!”“龍牙仙草!”兩人齊聲驚嘆道。這本該是傳說的龍牙仙草,真的讓這男人采擷下了。而如今,那男人雖身死了,卻又讓他們二人尋到了。怎能不說是天意。慕雪臣俯下身子去取仙草,卻發(fā)現(xiàn)那男人的手已經(jīng)凍僵了,死死握著那仙草根莖。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保護(hù)那東西,即便是垂死之間,也不愿松手讓那東西丟了。顧景言擺了擺手讓慕雪臣退下,自己俯下身子,在那男人耳旁道:“我們?nèi)×讼刹荩菫榱司饶闫迌鹤优约袄杞傩盏摹!?/br>待等慕雪臣再去取那仙草,發(fā)現(xiàn)那男人的手竟松了。他是聽到了顧景言的話嗎?他是覺得他的家人終于可以得救,所以欣慰、安心了嗎?慕雪臣淡然一笑,只不知該如何感嘆。顧景言望著他,道:“如今,我們既然找到了仙草,可是,這男人的尸身,該怎么辦?”慕雪臣道:“我們二人行進(jìn)已是如此艱難,這尸體,我們帶不下去的,只能任其雪葬了。只是,那云兒姑娘若是問起來,又該如何答她呢?”“......只說,不曾見到,便是了。”顧景言黯然道。“我們將仙草帶下去能救黎江百姓,想必他也會欣慰了。至于云兒姑娘,她還小,等過些日子,她會明白的,到那時,她便也長大了。”慕雪臣點(diǎn)點(diǎn)頭:“也只能這樣了。”得了龍牙仙草,二人便繼續(xù)向山下走。所幸直到二人徹底下了山,也未再落雪,天氣晴好。顧景言不知那龍牙仙草是否有那般神力,便先用匕首在其中一片小葉上劃了一下。只是淺淺一刀,便有圓潤的乳白色的液珠從里面滲了出來。慕雪臣湊過唇去輕輕舔舐了一口,只覺得那汁液極其香濃,入喉極潤極暖,待等吞下去,一直暖到腹間。本來慕雪臣已是饑腸轆轆,只是輕輕舔舐了一下,便覺得腹中極是滿足,他輕輕笑了笑,道:“真是神了,果真是仙草。”顧景言也在那口子上舔舐了一下,半晌后笑道:“世上竟真有如此神物。”慕雪臣點(diǎn)點(diǎn)頭:“許是神明為了拯救世人特意創(chuàng)造的吧。”待等回到了黎江城內(nèi),顧景言連忙讓十?dāng)?shù)武林盟弟子燒柴點(diǎn)火,在柴火上架了十?dāng)?shù)口大鍋,又命人找來了大塊干凈的冰雪。雪塊放入鍋中,立刻化成極其甘甜的雪水。顧景言在龍牙草上深深劃了一刀,將汁液擠在那十?dāng)?shù)鍋內(nèi),最后,又將仙草切成了十?dāng)?shù)片,沒口鍋中放了一片慢慢燉煮著,約莫一個時辰后,香味便彌散開來,清澈的雪水也變成了濃羹般的濃郁顏色。這或許,就真的是上天的恩賜,世間的奇跡吧。當(dāng)眾災(zāi)民拿著碗來舀湯喝的時候,慕雪臣又遇見了那叫做云兒的小姑娘。云兒一見他,連忙歡快的向他跑來,道:“大哥哥,你真的上山找到龍牙仙草了?”慕雪臣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見到我爹爹了嗎?我爹爹,他在哪兒?”慕雪臣喉頭一哽,半晌后方道:“這仙草,就是你爹爹才來的。他為了救你們,為了救黎江百姓冒雪上山,最后,他真的做到了。”“真的?果然,我爹爹是很厲害的。”云兒笑靨如花,道。“那我爹爹呢?他現(xiàn)在在哪兒?怎么不下山來見我?”慕雪臣只憐憫看著她,道:“你爹爹,他,他到別的地方去了?”“別的地方?”云兒疑惑不解。“那又是哪兒?我還能見著他么?”“會的。”慕雪臣只淡淡點(diǎn)點(diǎn)頭。“最后大家都會去那個地方的。”云兒只是疑惑。不過如此一來,黎江災(zāi)情,倒真的得解了。十日之后,黎江大雪化了。谷物蔬果雖然絕收了,但黎江之中,卻驀然多出了上千斤rou質(zhì)極好的雪山飛魚,有時,數(shù)十條銀白的飛魚躍出水面,像是銀色的虹一般。上天,你對黎民百姓,果然尚有垂憐。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九章紅豆相思襲魘重樓第二十九章慕雪臣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腰間一陣酸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當(dāng)知道黎江災(zāi)情得解的時候,他或許是他開心了,所以他對顧景言說:“帶我去君山。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這次,我心甘情愿了。”顧景言果然帶他去了君山,而他竟不知道,顧景言竟在君山腳下新建了一處亭臺樓閣。看來,顧景言是早有準(zhǔn)備,怎的,是早準(zhǔn)備金屋藏嬌了么?慕雪臣只是覺得,他對顧景言,可能早有那一份情愫了。或許,是自己太倔強(qiáng),不去承認(rèn)。只是試問,世上,除了顧景言,誰會那樣耐得住性子去疼他,去愛他呢。至少現(xiàn)在他遇到的人中,再沒有了。昨夜,真的是瘋狂的一夜。盡管顧景言動作很柔,但他畢竟是毫無經(jīng)驗(yàn)的生澀的身子。顧景言真的很去疼他,很去遷就他。卻是他自己偏偏想要徹底的去瘋狂一番。于是......便......慕雪臣捂著臉,只是覺得太羞恥了。昨夜,明明顧景言都已經(jīng)說要結(jié)束了,他卻要纏著他,要更多,更多。還記得顧景言只是笑,說他真是個貪心的人。貪便貪了,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