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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你以前冷言冷語的,真真是要可愛多了。”慕雪臣面上一紅,卻只道:“顧盟主有工夫打趣我,不如先想著如何救這些災民吧。”“你若愿上山,我便陪你上山。”顧景言道。“雖然知道此行必是兇險,但如今,我也愿舍命陪君子了。”顧景言是個做事利索的人,剛打了這個念頭不多一會兒,便連兩個人御寒的衣服以及隨身帶著的干糧都整理好,收拾出了一個包裹,便和慕雪臣一同上山去了。如今,昔日郁郁蔥蔥的龍牙山雖是大雪皚皚茫然一片,但卻有種別樣絕美的韻味。地上的雪雖有寸厚,但此刻山上無風,便也不如何冷。顧景言走在前頭給慕雪臣開路,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后上了山去。慕雪臣身上穿了件雪色的絨衣,加上他膚色極白,感覺整個人都融到了皚皚白雪里。更襯得他三千長發濃黑如墨,絲絲婉轉,惑人心弦。“關于龍牙草的傳說,我剛剛又問過當地的百姓了。”顧景言在前頭說道。“那傳說似乎并不是子虛烏有的,大概許久以前,黎江被卷入了一場戰亂,城鎮盡被焚毀,當時有一過路的隱士在龍牙山上尋到了龍牙仙草,熬成了湯羹給災民分食,化解了黎江的一場滅頂之災。傳說那龍牙草長在龍牙上最高的懸崖峭壁上,枝葉寬厚,葉尖開著大紅的小花,像朱砂一樣,只在極寒或極熱之地開放。”“當時黎江即將被焚毀,是極熱,如今大雪成災,是極寒,這山上,便該有龍牙草才是。”“不錯。”慕雪臣在后面淡淡道:“既是長在龍牙山最高的懸崖峭壁上,這龍牙山,總共多高?”顧景言道:“約莫百丈罷。”后又道:“這山倒沒有多高,只是此刻正值大雪,兇險得很。”“我只怕大雪壓毀了那株仙草。”慕雪臣道。“如今,那可是個能救人性命的東西。”“剛剛和你說話的那叫做云兒的小姑娘不是說,她爹爹也上山去尋那龍牙草么。”顧景言道。“或許,我們還能遇到他。”“不見得吧。”慕雪臣低低應了一句,卻是神色黯然。“如今,大雪不過剛停,那姑娘的爹爹定是之前冒著大雪上山,若非練過些功夫,如今,很有可能是兇多吉少。”“可惜那姑娘一家......”慕雪臣卻不應答,在后面沉默的走了許久,方才淡淡道:“顧景言,我有一事想要問你。”顧景言一笑道:“問吧。”“你......愛顏夢凡嗎?”此話一出,顧景言在前面停了腳步,過了片刻,他才轉過身子。慕雪臣以為他惱了,可顧景言面上卻無半點慍色,反而笑的春水似的,道:“你這樣問我,難道是想讓我重復,我愛的人是誰?”他頓了頓,笑意更深:“你想聽我說,我最愛你么?”慕雪臣面上一紅,道:“我可沒有再和你胡鬧!”“好吧,說笑而已,雪臣不要生氣,動火傷肝,小心身子。”顧景言斂了笑意,淡淡道。“說實話,其實我并不喜歡那女子。”“你既不喜歡她,又為何要娶她?”慕雪臣道。“她......她是個好女子,你既然不喜歡她,又為何要負她?”“如今,你又和我說這些做什么?難不成,你看上了我夫人、你嫂子不成。”“休要胡說。”慕雪臣道。“我在好好問你。”顧景言別過頭,神色黯然了一會兒,方道:“其實,當初我娶她,不過是為了忘了你罷了。”“忘了......我?”“是。”顧景言側過身,隨意玩弄著崖壁上的雪。“當時,你恨我至極,離了夜都,我當時便想,你我一生都不再會有相見的機會了。即便再見,也定是形如水火,那還不如不見。我日夜憂思,輾轉反側,腦中縈繞的,卻盡是你的身影。我發現,我想你都要想瘋了。可我又告訴自己,我是武林盟主,我不能那樣,正好那時,顏掌門向我提親,我想,或許我娶了女子,便會知道女子的好,因此,便也允了。”慕雪臣澀然道:“那后來呢?”顧景言只是笑:“后來我發現,我想的真是太簡單了,忘記自己愛的人,那是多么難的事。就算顏夢凡在我身側,我腦中也盡是你,也只有你,我的心意,根本就無法從你身上離開。所以最后,我也和她坦白了。”慕雪臣驚了個實在:“坦白什么?!難不成,你告訴她......你喜歡我?”“怎么可能,我并不曾指名道姓,只是和她說,我有了意中人罷了。”顧景言淡淡道。“我知道,我對不起她,可是,我卻也無法......無法忘了你。”“哪怕我恨著你,也一樣?”顧景言語音澀然:“是。哪怕你再見了我,一刀殺了我,我也一樣愛你。”“顧景言,你真是傻。”“不。”顧景言道。“為了你,我是癡了。”二人順著上山的路走了許久,老遠已望見了龍牙山的頂峰。慕雪臣此刻已是筋疲力盡,看到山峰便歡愉的很,一個飛身翻上去,把顧景言嚇了一跳,連忙在他后頭跟著。慕雪臣這一翻身,還真是到了頂。從這頂峰上,可以鳥瞰四周萬物。他轉過身,發現顧景言已隨他一起躍了上來,他走過去,難得笑的歡喜:“終于上來了,從雪山上鳥瞰景色,當真是美絕呢。”顧景言笑著點點頭,道:“雪景自是人間絕美了。”慕雪臣向著四周望了一會兒,不過,卻也沒忘了此行的正事,他走到懸崖邊向下張望著,身后,顧景言死死的扯著他的領口,唯恐他掉下去。慕雪臣向下望了許久,卻道:“顧景言,是不是我眼神不濟?我真的沒看到那龍牙仙草。”顧景言看著他失望的神色,只道:“你退后,我向下看看。”可是,換了人瞅卻也是一樣,沒有的東西還是沒有。從雪峰上向下望,只能看到一團翻騰的雪霧。顧景言退了回來,苦笑著看著他,道:“雪臣,可能,龍牙仙草真的只是個傳說,原本就是不存在的。”慕雪臣只黯然應了一聲,道:“或許,或許是我們看漏了也說不一定。”顧景言望了他一會兒,道:“那我再去看看。”慕雪臣輕輕點了點頭,覺得心中失望之極,只站在頂峰上百無聊賴的踢著腳下的細細白雪。就這么踢著踢著,忽然間,腳下翻動的白雪中竟然帶出了一朵嬌嫩的白色小花。慕雪臣連忙蹲下身子,將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