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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十二銅環的解法,還是有的。”慕雪臣道。“只是線索,沒有人能看明白罷了。”“可以這樣說。”慕雪臣垂眸思忖了一會兒,道:“那,你能不能把那本書給我?”顧景言聞言錯愕:“墨塵,你要那本書作甚?”“只是覺得好奇罷了,或許,我可以看得明白呢。”慕雪臣道。“不過是十二銅環的解法罷了,能是多么深奧的事。若我能破解了,你便可真正擁有水銀燈,對你,對我,難道不都是很好的事嗎。”“這......你開心就好。”顧景言道。“那本書,一會我會拿給你,除此以外呢,你還要我做什么?”慕雪臣眸光一閃,妖冶笑道:“我還希望,你能把我殺一個人。”“我雖不愿平白殺生,但若能得墨塵原諒,也未嘗不可。”顧景言道。“只要不是武林盟中的人和名門正道人士,想要殺誰,只聽君差遣。”“不會是名門正道的人的。”慕雪臣道。“我只想你幫我殺了天蠱教主,唐青瓷。”“唐青瓷?”顧景言道。“就是當今唐門之主與苗疆公主之女,如今乃邪教天蠱教之首的唐青瓷?”“就是她。”慕雪臣道。“那女人善用毒蠱,早年害我至深,我只希望顧盟主,能幫我一解心頭大患。”顧景言垂著眸,靜靜想了一會兒,方道:“那唐青瓷雖是唐門門主之女,但如今也已然墮入邪道,禍害一方,對于中原武林也是災禍,的確留她不得。”“是啊,殺了那女人,顧盟主也一箭雙雕,一舉兩得。”“好。”顧景言點頭道。“墨塵給我七天時間,七日之后,我自會把唐青瓷的人頭送到你面前。”初春午后,春光正艷,春意正濃,沁兒正待在房內一邊刺繡一邊品酒,再一抬頭,卻發現不知何時,慕雪臣竟已推門而入,站在她面前。沁兒連忙起身,恭敬道:“參加樓主。”“不必拘禮了。”慕雪臣在桌旁坐下,神色懨懨道。“沁兒,你倒是好興致,竟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繡花。”沁兒低著頭,道:“只是如今幾分閑暇罷了,不知樓主可有何吩咐?”慕雪臣輕一點頭,遞給她一本半寸來厚的冊子。沁兒伸手接了,打開一看,卻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各種千奇百怪的圖案和印紋。她頗是疑惑,問道:“樓主,這是什么?”“叫我墨塵哥哥,怎的又忘了。”慕雪臣道。“這是武林盟中寶庫門鎖十二銅環的解法,是顧景言給我的,解了它,才能解開十二銅環。解了十二銅環,才能開啟寶庫大門,得到水銀燈。”沁兒微一錯愕,道:“墨塵哥哥,顧盟主竟然這般痛快的將十二銅環的解法給了你?他已對你如此信任?”“信任什么,他不過是認為我一定看不懂、解不開這些罷了。”慕雪臣道。“不過,算他想對了,我真的瞧不懂這些,這些文字和象形,有的來自關外和苗疆,我從未見過,更別提參透解法。想著沁兒你博學多識智若鴻儒,便來看看你瞧不瞧的懂。”沁兒皺著眉翻了翻書冊,道:“這里面的確大部分都是關外和苗疆的東西,我只能略懂一些,不過,即便沁兒知曉這些文字的含義,但如何破解十二銅環,我卻是不知的。”“你只要將文字譯過來便好,十二銅環的解法我會自己參悟的。”慕雪臣淡淡道。“好歹我也是設計襲魘宮偌大機關城的人,不過是個門鎖罷了,只要讀懂意思,應該還是可以破解的。”“好,沁兒最盡快譯給墨塵哥哥看的。”沁兒道。“只是,墨塵哥哥,昨日沁兒已將那藥交給了林熙然,林熙然也將那東西下在了酒里,可卻沒能算計到顧景言,到讓他全身而退了......如今他藥性得解,沁兒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還望樓主責罰。”慕雪臣聽她談及此事,覺得喉頭一哽,半晌后方定了定神,淡然道:“這事,也并不怪你,也只怪顧景言定力太強,林熙然那個美人在側,他還能坐懷不亂,無動于衷。而且,或許他真的內力高強,憑借自身之力將藥性排了出來。此計算是已失敗告終了,只希望不要走露了消息讓他知道才好。林熙然那邊怎樣了?”“林姑娘只覺得羞愧不已,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再想提起這檔子事了。”沁兒道。“適才她來我房內對我說,既然顧景言對她無意,她也不會再如此癡心了,千雪門門主已找了如意郎君給她,估計過兩日便會派人來接她回去了,這輩子,她與我們,與顧景言,怕也再難相見。”慕雪臣輕一點頭,道:“如此也好。這樣,你抓緊譯文,我就待在房內,等著顧景言送我的人頭了。”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二章誰堪共語襲魘重樓第十二章那日允了慕雪臣替他去取唐青瓷人頭后,顧景言翌日便策馬離走。慕雪臣一個人待在空落落的廂房中,左右閑著無事,卻又不好打擾沁兒,只得四處游逛在院落,賞著滿園春色。期間,他不斷對自己說,那夜發生的事,過也就過了。顧景言留給他的,總不是什么不能忍的傷痛。如今,他自暴自棄也沒用,還不如將那一份愧疚利用起來,成就他的大業。他這樣思慮了一會兒,遠遠看見沁兒過來尋他。遠遠望去,那翩然少女亭然玉立,鵝黃紗衣,清秀動人。像慕雪臣這樣冷熱不定又極是防人的性子,偌大江湖之中,怕也只有沁兒能得他的信任,能近的了他的身。走至慕雪臣身前,沁兒淡淡一笑,俯身福了一福,方道:“墨塵哥哥,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慕雪臣道:“可是對那線索書的破譯又有進益了?”沁兒道:“是。我本以為那線索書是天書般難的東西,但一旦知道它用的何種語言和規律,破解起來倒也容易。”慕雪臣點點頭:“撰寫線索書的乃是之前一位武林盟主,所謂術業有專攻,那人定不會是深諳奇文異字或是藏秘之法的人,順著他的思路去解,便應能解的通。不過,你這樣高興,是發現了什么重要的線索?”沁兒點點頭,走到他身側,道:“是。我雖然還未破解全部譯文,但卻發現里面曾反反復復的提過一句話,那句話是用苗疆文字撰寫,碰巧對于苗疆文字,我粗通皮毛,便將那句話譯了出來。”“那句話是什么?”“‘解密之法,千機寶冊’。”沁兒道。“我想,那本線索書中最大的線索,便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