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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端禮休蠻就在這座島上,他剛跟他交過手。“有船往東面逃跑!”趙由晟突然出聲,他看見戚適昌站在燈塔上頭打旗語,他用力揮動雙旗,旗子指向東面。“海寇劫船要逃!有海寇劫船!”幾乎同時,沙灘上數名三佛齊國的水兵在揮臂大叫,他們鼻青臉腫,其中一人被砍傷,捂住手臂痛叫。“一定是休蠻!”鄭遠涯很篤定,休蠻和他那伙手下十分厲害,才能在瞬間奪走一條戰船。還不待陳端禮下令,福信船的船員當即做出反應,他們拉起船錨,揚帆往東面追去。前面的船快速在逃離,后面的船緊追不舍,越是追不上,陳端禮越肯定船上寇首是休蠻,才有這么高超的駕船技能。要知道除去配置數十人槳手的快船,普通的海船,很少能拼過福信船的速度。福信船上從火長舟師到水手都是最好的,在泉州城里可謂數一數二。追逐半日,敵船失去蹤跡,陳端禮命令回航。休蠻不虧逃了十七年,逃跑經驗豐富,還是讓他給跑掉了。鄭遠涯頗自責,陳端禮卻說早晚會抓著他,哪怕他逃亡西洋,沒有劉家的庇護,他終歸沒有活路。當年真臘與占城爆發戰爭,身為占城水軍副統領的休蠻,利用手中的權勢,壞事做盡,有許多仇家,連占城王都想抓他,若不是劉家罩他,他早該死無葬身之地。陳家船返航途中,在淡港補給,此時尚王家的海船、鄭家的海船都已停泊在淡港。陳端禮從鄭三官和王綱首那邊獲知海寇阿恩和他的手下,移交給了三佛齊水兵,會由三佛齊王處置,這回真是丟鱷魚池里喂鱷魚了。在龜山島捕捉到的劉家人總計四人,其中有劉河越親信劉忠,劉忠對劉家與海寇的勾當無一不知,往時也都是由他代主子與海寇往來。鄭三官在要事談完后,特意跟陳端禮稟告:“休蠻搶船時砍傷一名水兵的手臂,那名水兵死了,不到半個時辰暴斃。”“下遭再遇著他,得小心。”鄭三官見到水兵死亡時的慘狀,他是個見多識廣的人,那樣的情況,使得他想起一個令人不安的傳聞。作者有話要說: 休蠻:老子在外頭流蕩十七載容易嘛,不弄件神器怎么對付你們。導演:應該再一章,就決絕掉這幫家伙,進入談情說愛模式。——————☆、第75章第75章從龜山島返回三佛齊后,趙由晟上了陳家的船,他原本一直搭乘尚王家的海船,這趟,他打算跟隨陳家返回中國。龜山島一役,殲滅海寇許多,俘獲更多,陳端禮本想將所有海寇押送回中國,他們都參與過對中國商船的洗劫,但最終還是將寇首阿恩和其余的番人海寇留給三佛齊番王處置。海港上風和日麗,福信船正在補給,船員不停往船上搬東西,番王賞賜許多美酒和牛羊,用來犒勞船員。今日,番王設在宮殿里的酒宴,趙由晟和陳郁都沒去喝,陳端禮帶領戚部領等一眾老船員前去赴宴。趙由晟站在艉艙甲板上,觀看船員搬運各種東西上船,有瓜果,有禽蛋,還有兩籠火雞,廚子親自提裝火雞的大籠子,他身形龐大,每踩一步,都覺得木梯在晃。離開烏煙瘴氣的龜山島,返回這繁華的港口,看著身邊歡聲笑語的人,真是種享受。“阿剩,我去你房間找你不在,原來在這兒。”陳郁爬上艉艙的樓梯,登上甲板,見到趙由晟,他走至他身邊,一起憑欄,眺望海港。艉艙甲板上就他們兩人,他們肩并肩靠在一起,吹著海風。趙由晟問找他有什么事嗎?陳郁笑語沒事,就是想和他說說話。這些天光顧著打海寇,兩人極少能單獨相處,連說話的機會都少。陳郁知道從今日起,就有這個機會了,趙由晟搭乘他家海船歸國,他的房間就在自己房間的對門。“阿剩,我聽鄭叔說他和遠涯會駕船陪伴我們回國,原本交由尚王家看管的劉鎮保,現在已被轉交到鄭家船上。”“尚王家也是出于無奈,本來是很好的邀功機會,但又怕被朝廷知道他們私下從事舶商。”趙由晟深知這份無奈,所以他即便出海,參與討伐龜山島海寇的戰役,他對外也要否認參與,當做什么事也無。“我還以為尚王家的海船會親自押解海寇回國,阿剩,我很擔心我們回程會遭遇到劉家攻擊。”陳郁收攏被風吹亂的頭發,心想他們消滅龜山島海寇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到劉河越的耳邊,如果劉河越知道父親沒有中毒,且在龜山島抓得他的親信劉忠,還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舉動。劉河越必然不想讓朝廷知道他勾結海寇的事,在他們押著罪證歸國前,劉河越還有機會扭轉戰局。浩瀚無垠的大海,便是一片法外之地,歸國之途只怕兇多吉少。“劉河越那邊有你哥和楊煥盯著,最令人擔慮的倒是休蠻,我聽鄭綱首說,休蠻手中的刀是海冥刀。”趙由晟讀過很多雜書,所以他知道海冥刀的厲害。海冥是一種生活在海眼里的灰色海蛇,渾身都是劇毒,西洋的番人冒性命危險潛入深不見底的海眼捕抓海冥蛇,再用海冥蛇的毒液涂抹刀箭,用于殺敵。海冥蛇之所以名字中有個“冥”字,就在于哪怕沾上一點點它的毒液,也會使人失去性命前往冥間報道。大海上有關于海冥王的傳說,而海冥蛇在傳說里就是冥王的使者。“爹說海冥刀能殺死凡人,也能殺死海中的蛟類、海怪。”陳郁用力抓握闌干,心情沉重,爹沒告訴他母親就是死于海冥刀,但陳郁能猜到。趙由晟的手覆住陳郁的手背,另一只手將人攬向自己,讓陳郁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他們在海風中相偎,趙由晟的風袍寬大,被風撐開,正好遮擋住陳郁的身子,若是有人登上艉艙甲板,從背后看,還以為只有趙由晟一人呢。陳郁感受趙由晟身體傳來的溫暖,這份溫暖帶給他的安心,他手臂攬住對方的腰,低頭把臉貼向他的胸口聽心跳聲。“阿剩,真想你早些回到泉州。”“為何?”“那樣海寇也好,劉家也好,都傷害不了你。”趙由晟笑著將陳郁摟得更緊,若不是怕有不識相的水手突然登上船艉,他真想吻他。“我不是好好著,我又能有什么事。這次只要順利歸航,讓劉家的罪行昭告天下,我們往后都不會有事。”趙由晟說著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此時的陳郁聽不懂,他不知道上一世劉家對他們的危害有多大。夜晚,陳端禮從酒宴上回來,將船上的幾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