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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他沒在茶坊逗留多久,當巡卒挨戶搜查到這家小茶坊前,他已經飄然離去。夏家正值更替繼承人之際,殘廢的人可當不了地方守備軍統領。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蝴蝶效應,一點小改變,會產生巨大的改變。這劇主要還是談情說愛的。趙由晟:追加資金,導演好好拍。☆、第17章猜疑簾后歌姬曼妙的身影時隱時現,管樂聲下,是酒客閑談的話語聲。飲酒的坐席與歌舞臺子,只有一臂之隔,也有那孟浪之徒,將身子探出,試圖碰觸歌姬的身體。番館放肆而熱烈的氛圍,對陳繁而言很熟悉,而他跟前坐著的那位年輕男子,他也很熟悉,只是平日跟他談不上什么交情。劉訶散衣袍松垮,像似剛從溫柔鄉里出來,冬日天冷,他手中還捏把象柄扇子,頗有些風流韻味。陳繁聞到劉訶散身上薔薇水的氣味,裊裊迷人,令他想起一位與他溫存過的嫵媚女子,只是對著這么個大塊頭,一時覺得違和。“近來城中出了件大事,陳兄肯定知道詳情。”劉訶散過來湊座,一開口就這么問,顯然是來打探消息。陳繁親自為劉河散倒上一杯酒,慢條斯理說:“城里天天有大事發生,不知劉兄問得是哪一件。”劉訶散抬高左腳,搭在右腳上,坐姿無拘,他說:“還能是哪件,當然是夏千山那件,兇手抓到了嗎?”早就知他是來問夏千山被人射傷的事,近日人人都在談論這件事,畢竟夏家的繼承人被人刺殺,可是件頭等大事。“還在緝拿,兇手用的是弩機,可能是士兵。”陳繁隨口一說,不過他也不是胡說。夏千山性格暴烈,常虐待手下的士兵,這也不是什么隱秘之事。當兵的大多是些無賴,膽大妄為,可能因此銜恨,伺機報復。“外頭都傳是他幾個堂兄弟下的黑手,夏統領老邁多病,正要從孫兒里邊挑人繼承。在這緊要關頭,‘砰’,夏千山中箭了。”劉訶散端起兩只銀酒杯,相互敲擊,聲音清脆。“照劉郎君這么說,夏千山哪還有命在。”韓九郎覺得他說得還蠻生動,一時覺得這人有趣。劉訶散把兩杯酒都悶下,杯口向下,說:“失手罷了,沒射死,也射殘。”他酒量極好,還讓陳繁再給他滿上。陳繁看他得意的臉,萌生一種這廝莫不是故意來氣我的念頭。外人都知陳繁和夏千山交情不錯,是好哥兒們,然而做為海商家族,夏家是需要結交的。海船入泉州港前,需經過水寨盤查,駐守水寨的兵可都是夏家的兵。“我倒是聽到另一則傳聞,和劉郎君有關,和夏千山也有關。”說這話的是席上第四個人費春江,他爹是陳家海船上的通事(翻譯),他是個衣著樸實,神采奕奕的高瘦男子。劉訶散顯然不認識他,拿眼打量他。“前日我聽酒客說,劉郎君在某家酒樓吃酒,跟夏千山起爭執,險些因一位舞姬打起來。也有人說,劉郎君會不會事后氣憤不過,就……”費春江覺得劉訶散的眼神要能殺人,他大概已經死了,他知趣閉嘴。“是哪個酒客膽敢血口噴人,叫他來與我當面對質,看我不掌他的嘴!”劉訶散惱怒,舉起他的大手一扇。“道聽途說的事,怎能當真,春江,下次不得胡語。”陳繁斥責友人,給劉訶散再倒上杯酒。劉訶散卻似乎沒了喝酒的興頭,閑扯些話語,起身把手一拱,帶著他的仆從離去。等劉訶散走遠,費春江才笑語:“我隨口胡謅,他就不打自招,和夏千山在酒席上爭執的人多了去。”陳繁若有所思,回道:“我看下手的人不會是他。”劉訶散為人輕浮,但并不狂妄,知道分寸,斷然不會因為爭搶女子就謀害夏千山。要知道夏家手握左益軍,鎮守一方,就連知州也要讓夏家幾分顏色。人人都在猜測是誰廢了在當地蟹行的夏千山,被懷疑是兇手的人非常多,對夏家有積怨的人能塞滿一大屋子。“大繁,這人是誰?”韓九郎不認識劉訶散,他看裝束直覺是城中的權貴。費春江說:“還能是誰,劉恩紹的庶子劉訶散。”“原來,竟是劉恩紹的兒子!”韓九郎頓時悟了,難怪自己以前沒見過他。劉家和陳家同是海商,兩家的大當家私下有仇,自然不怎么往來。看來這個劉訶散莽頭莽腦的,竟找仇家打探起消息。“喝酒,管他什么劉恩紹,劉招恩。”費春江招呼友人喝酒,并拉住一位矮小的酒奴,讓他去喊兩個歌妓過來陪酒。他對劉恩紹這樣的大人物相當不屑,從他言談里夏千山顯然也沒放他眼里。陳繁呷口酒,看向酒奴領來的兩名女子,目光落在她們的姣好的臉龐上,韓九郎忙對女郎們招手,獻起殷勤。費春江往館門外張望,念叨:“交那惹來得真慢!”交那惹是位細蘭海商,博學多聞,通曉數國語言,居住番坊多年。陳繁今日無事,邀幾個友人在番館飲酒,他善于應酬。海舶進港,番商下船,一般會選在番館落腳,不大的番館,是各種信息的匯集所。日薄西山,陳繁帶著喝得醉醺醺的韓九郎出番館,跟費春江和交那惹辭別。陳繁讓隨從先將韓九郎送回韓家,自己則沿著番坊向外走,獨自一人,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他喝得不比韓九郎少,但他酒量過人,步履還算沉穩。天邊的夕陽披在他身上,他繞過熱鬧的商肆,來到一家掛著柿子燈的茶坊跟前,茶坊的招牌寫著:品香樓。夕陽似血,映入趙由晟眸中,他站在自家的樓閣上,手搭在窗欞,他望著城西古蓮寺的石塔,熱鬧的驛街,要是換個方向看,他還能見到陳郁家的屋頂。自射傷夏千山后,已經過去三天,這么大的一件事,趙由晟身邊壓根沒人提起。更沒有人將這件事和趙由晟聯系在一起。大部分宗子的生活圈子很狹小,他們衣食無憂,家中往往養有歌姬戲優,關起自家門來,歌舞升平。對于外頭發生的事,他們普遍是無知的,也不在意,仿佛天塌下來都和他們無關。黃昏的城市,被蒙上一層暖色,看著舒適,趙由晟的心情也很不錯。他每每上來閣樓,都是尋個靜思的地方,畢竟老弟由磬吵得很。古寺的鐘聲響起,宏亮,空靈,趙由晟背靠著窗,抱胸低頭,仿佛睡著,他其實醒著,他在追憶前塵往事,想起前世的陳郁。想起兩人后來的疏遠,直至陳郁登上前往明州的船,留給他一個離去的背影,那時看著那背影,趙由晟心中有著相互矛盾情感,決絕又不舍,冷酷又悵然。樓下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