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追趕南院的花貍,小跑至長廊,正好見趙由晟離去的身影,她佇足看,心想趙郎君真俊,這才十六歲,等長到十八九歲,可怎了得。不過,小主人也俊呢,兩人在一起令人悅目,兩個感情也好,想來長大后也是這般親好呢。花貍身上纏繞墨玉的繡線,越跑纏裹得越緊,行動不再輕盈,終被墨玉抓住。墨玉坐在木欄旁幫它解線,邊解邊說:“南院的風箏跑來是風大,小花貍怎么也總跑來搗亂。”陳繁這個陳家大郎,別看他常板著臉,一向放任院中奴仆不管,而且他經(jīng)常不著家。南院的女婢放風箏,養(yǎng)花貍,相當逍遙自在。不過,今日摘風箏的事教陳端禮看見,他家風嚴謹,想是會說說大兒子。作者有話要說: 陳繁(拎起花貍):我在家時,個個危行側視,振動悼慄,我不在就胡鬧,是該懲罰。韓九郎(搶走花貍):你這人真沒愛心!☆、第15章林家田莊趙由晟一早起來,讓吳信備馬,說要外出,趙由磬聽到,忙問:“阿兄要去哪里玩?我也要去。”“你在家等你蝶兄,我去邀小郁。”趙由晟拍老弟的頭,讓他乖乖在家待著。趙由磬小腦瓜很聰明,猜測兄長是要和友人出游。他心里很開心,蝶兄最講義氣了,兄長要是不肯帶他去,蝶兄也會捎上他的。吳信備好馬,牽到院中,趙由晟很快出來,他已經(jīng)換上馬靴,一邊袍擺掀起,扎在腰間,袍里邊還穿著一件彩繡的三襜,相當講究。他新靴新風袍,一身光鮮,跨馬策鞭而去,那背影,看著英武不凡。從趙由晟家到陳郁家,騎馬不過是一會兒的事,很快,他就站在陳家門前。陳家的管家一見他過來,忙說:“舍人先入內坐,小郎君就要出來了。”潘順話才落下,就見陳郁走出來,身邊還跟著戚適昌和墨玉。天實在還很早,陳郁臉上仍有睡意,見到由晟頓時精神,忙喚他名字。陳郁小跑到趙由晟身邊,戚適昌踱步而來,趙由晟看向他,問得淡然:“戚三郎同去?”戚適昌說:“我就不去了,舍人和小郎君好好玩。”從他自在的模樣不難看出,他一個鄉(xiāng)下出來的人,寄養(yǎng)在城里父親的雇主家不過幾天,已然適應。戚適昌是平民出身,來陳宅不久,禮儀還有待學習,怕輕慢貴人。潘順叫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奴仆,這人會隨同陳郁出行,墨玉將陳郁的衣物交給他,東西還不少。更換的衣物,御寒的風袍,還有香藥丸子,吃藥的碗勺等等。趙由晟發(fā)現(xiàn)仆人沒牽出陳郁的馬來,這時,陳郁拉了下他衣角,聲音不大:“阿剩,爹不許我騎馬去。”他剛學騎馬,騎得還不好,而且年紀小,陳端禮顯然是出于安全考慮。“無妨,我?guī)恪!壁w由晟的馬很高大,能讓兩人共騎。趙由晟躍上馬背,彎下身,伸手向陳郁,陳郁抓住對方的手,由他將自己帶上馬來。趙由晟手臂有力,提拉時很穩(wěn),兩人雙手緊握。陳郁坐趙由晟跟前,整個人被他護住,一會馬兒奔跑起來,陳郁不用擔心摔下馬來。背后阿剩的身體很溫暖,不知何時,他的胸膛似乎更寬廣了。“把風袍裹緊,要出發(fā)了。”趙由晟低頭吩咐。兩個挨得近,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陳郁的脖頸,陳郁拉好風袍,很聽話。陳郁把單薄的身子縮起,以免妨礙趙由晟馭馬,他背緊貼身后人,隔著衣物,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身體。趙由晟聞到陳郁身上熟悉的香氣,這香氣從他腰間佩戴的香囊傳出,沁入心肺。在騎馬返家的路上,這香味似耳邊的風那般,糾纏著趙由晟。趙由晟心無旁騖地護送他,一路多有照顧。此時的趙家已經(jīng)很熱鬧,趙莊蝶和他哥趙莊鯤到來,并帶來他們的馬和仆人。陳郁下馬,剛落地,就被趙莊蝶一把抱住,他熱情洋溢:“小郁,來騎我的馬。”莊蝶也不想想,就他那匹短腿土馬,壓上兩個人,不得累趴。趙端河依舊遲遲來,騎著他那匹慢悠悠的老馬。六人四馬,趙由晟帶陳郁,趙莊鯤帶趙由磬,趙莊蝶、趙端河各騎一匹,一起前往城外。他們六名小主人,僅攜帶四名仆人,在清早穿街過巷。城西咋咋呼呼出游的貴家子弟不少,家仆擾民欺民的事也有,像他們這么低調的不多見。莊蝶兄弟的舅家姓林,在武榮縣有處田莊,林家田屋眾多,這只是其中一處。因這處田莊離泉城近,趙莊蝶兄弟平日常帶伙伴去玩,去得頻繁,看田莊的林家仆人與他們相熟,接待起來得心應手。路上,趙莊鯤帶由磬做前驅,趙由晟與陳郁緊隨后,趙莊蝶和趙端河跟前面的友人拉出一截,兩人不緩不急行進,一路笑語。這樣出游的情景,年年都有,有時是春夏,有時是秋冬。往年來田莊,也不過是去果林和溪畔游逛,今年也是。林家的兩位小廝,一人拿捕鳥網(wǎng),一人扛採果子用的長木具,他們在前導路,陪著玩耍。設網(wǎng)捕抓水禽,采摘柑橘吃,也有些意思,何況郊野廣闊無垠,是策馬馳騁的好去處。一到水畔林地,伙伴們散開,莊蝶兄弟帶趙由磬去抓鳥,趙端河在樹下歇息,陪著他的老馬,看人看景。仆人在身旁煮茶,各式糕餅、茶點擺上,不遠處,趙由晟在教陳郁騎馬,用的是趙莊蝶那匹短腿小土馬。陳郁騎在馬上,身穿一件朱色風袍,在青綠中仿若一點紅,他專注抓握馬韁,趙由晟緊隨在側,時不時指導,專心致志,他的身姿看起來特別高大。仆人將茶煮好,遞來一碗,趙端河吹去茶沫,呷上一口。“原來在教陳郁騎馬,我還想他去哪了。”趙莊鯤不知什么時候過來,手里也端碗茶,望向前方空地上的兩人。“他倆感情真好。”趙端河有時也覺得不可思議,兩人不是同學也不是鄰里,交情卻很深厚。“可不是什么好事,身為宗子,跟商賈交往過密,要招人恥笑。”趙莊鯤吹吹熱茶,茶香撲鼻,“就是陳端禮的兒子也一樣。”趙端河說:“陳端禮多年前就被朝廷授予承節(jié)郎,他家早就是官戶了。”趙莊鯤把那碗茶一口喝去大半,用舌頭舔嘴角茶沫,嗤道:“端河老弟,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朝廷最忌諱我們與巨商,地方官吏勾結,指不定哪日,謀反罪名就往頭上扣。”“要抓也是第一個抓你,輪不著由晟,你看你家的刀槍棍棒有多少。”趙端河笑語。“胡說,老子家連槍頭都得用木頭造,抓個鬼哦。”趙莊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