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6
爾慌慌張張,直拉著她往馬廄的方向去,“走?!?/br> 凌宋兒自是擰著來,目光流連方才火光的方向,那人的身影卻遲遲未出現(xiàn)。輕鶴一旁護(hù)著人,對達(dá)達(dá)爾喊著,“你慢點兒,公主經(jīng)不得你這般粗魯?!?/br> 大樹后頭閃入一個人影,黑鎧高大,凌宋兒一眼辨認(rèn)了出來。她得來欣喜,便不愿在走,擰著自己手腕兒,停了步子。“我不走了?!?/br> 達(dá)達(dá)爾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赫爾真那般兇神惡煞。合別哥一旁跟過來,“達(dá)達(dá)爾,少布死了。得趕緊?!?/br> 達(dá)達(dá)爾直拔了劍指著凌宋兒,“跟我上馬車!” 凌宋兒望著他搖頭,“我哪兒也不去了?!币姷媚莿χ敝钢约?,她抬手只將劍尖放到自己胸前,“你讓我再此了結(jié)了,我也還能見著他一面?!?/br> 她卻冷笑著道:“你可敢么?” 達(dá)達(dá)爾只見赫爾真身影一步步逼近,邊往這邊過來,一邊砍著赤嶺男子。他喉結(jié)顫抖,吞咽了一口口水,再看了一眼凌宋兒那般決絕模樣。咬牙收了劍回來,直朝著馬車的方向自己跑了過去。 合別哥望著達(dá)達(dá)爾跑出去的背影,本還想將凌宋兒帶走,卻見得輕鶴擋在她身前,“想動公主,便先殺了我?!?/br> 他只蹙了蹙眉,拱手對凌宋兒道,“那日,多謝公主提點。此次一別,后會有期。” 說完,方才望著輕鶴,“此次事亂,你本也不該牽連在其中的。你該且回去你的襄陽。我們,便不見也罷了。” 他說完,轉(zhuǎn)背離去。留得輕鶴原地,望著許久。 凌宋兒卻兀自回身,尋著那人的身影去。只見他一刀一人,不是砍了人的頭,便是一刀抹了人的脖子…她隱隱覺得他不同了,那一身的煞氣,早已毫無慈悲。那柄長刀上,染著無辜的鮮血,卻還一往無前… 她走得不快,腹中沉重,和那抹身影一樣,揪著她的心疼。 卻是到了跟前兒,他沒認(rèn)得出來她。約莫是火光太暗的緣故,她找了理由。 落落懷中抱著包裹,一旁跑來,“公主,你怎的還在這里?”話未完,凌宋兒便見得那人手中刀起,正朝著落落揮了過去。她直沖著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 “別殺了…” 蒙哥兒身子僵在半空,迎著烈風(fēng),身前發(fā)絲涌動。身上盔甲冰涼,卻不知何來一股暖意纏綿腰間。他只緩緩垂眸,見得那雙熟悉眉眼,手中長刀再也握不住。直落去地上。 他抬手扶著人。仔仔細(xì)細(xì)打量。她瘦了,火光微亮,她臉上沒什么血色。嘴角干皸。他心疼,目光緩緩落在她孕肚上,他兒還在,該是她辛苦護(hù)著。他手上還有血跡,顧不得了,只雙手捧著她的面龐來。話語哽咽在喉,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凌宋兒聲響幾分顫抖,喊著他?!懊衫??!?/br> 眼前的人卻似是聽不到一般。他胡渣滿面,如滄桑十年,眼中猩紅,全是殺意。卻忽的滴下兩顆淚來。她忙抬手去幫他擦著,“將士們都還在,快別這樣…” 蒙哥兒這才恍惚回來,縮了縮鼻子,抬手抹了自己面龐,笑了出來。方才一把將人捂進(jìn)懷里,仍是沒得話語。 凌宋兒摸著他背后盔甲冰涼,便去自己身后尋著他的手來。蒙哥兒大掌一把將她握住,方才放開來她。“走了,跟我回去明王山?!?/br> 她不記得明王山是什么地方,直跟著他。他去哪兒都好,她不在意。蒙哥兒去撿起來長刀,入了刀鞘,方才回身來護(hù)著她腰身。往營地外頭去。 赤嶺不過小族。 哲言帶兵直將其余人都綁了起來。一行人跪在營地前方空地上,等著赫爾真發(fā)落。 蒙哥兒扶著人出來,卻見得一張熟悉面孔。茵茵直朝著他腳邊爬了過來。死死抱住他腳踝,如同那日在金山鎮(zhèn)煙柳巷子外頭一樣: “赫爾真,你放過我…我不過是被迫嫁來這里,你知道的?!?/br> “更何況,我們只當(dāng)公主是上客啊。沒有傷她,真是沒有…” “少布死了,赤嶺亡了。我可以為奴為婢,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別殺我…” 蒙哥兒只一腳將人踢開。卻聽得身邊的人道。 “待我們?yōu)樯峡停拷袢丈挝?,王妃蓄意挑事鞭打我家婢女的事情,看來已?jīng)忘得干干凈凈了?!?/br> 茵茵這才慌了手腳,忙退后了幾步下去。跪得安安靜靜。 落落本跟在兩人身后,聽得凌宋兒這話,忙去了蒙哥兒眼前跪了下去。先磕了三個響頭,方才一把捂起來自己一雙袖子。白皙細(xì)弱手臂上,狠狠數(shù)道傷痕。才開口對蒙哥兒道,“今日晌午,王妃刻意誣陷落落偷了她家中羊rou,鞭責(zé)于我,還傷了公主。若不是合別哥來解釋清楚了,還不知道她想如何肆意妄為?!?/br> 蒙哥兒望著落落身上傷痕,本已拳頭緊握。聽得還傷了旁邊的人,眉頭蹙緊,直問她:“傷哪里了?怎的不聽你做聲響?”她被達(dá)達(dá)爾劫走,懷著孩子顛簸了大半個大蒙。他本就愧疚,眼下更是心疼著。 凌宋兒只小聲,“只是一道兒鞭傷,定是不及落落身上那些。” 蒙哥兒目光流連在她身上幾許,確認(rèn)無礙。方才先將這事放在一旁。對一旁哲言道,“赤嶺貪婪兇殘無度,蠻不講理。留著于草原無益。剩余之人,全貶為奴仆。面上烙上奴字,自送去草原三十六部,以儆效尤。” “哲言領(lǐng)命。” 茵茵搖著頭,“赫爾真,你不能這樣。你怎變得如此兇殘?我錯看了你了?!?/br> 話未說完,人已經(jīng)被兵士拖了下去。和一干赤嶺族人跪在火旁,烙印。 蒙哥兒直將身邊的人一把橫抱了起來,便尋著馬車去。身后兵士們起了哄,直喊著些許蒙語助威。凌宋兒亦是聽不大懂的。只小聲對他道,“我身子重了,放我下來。” 他只抿著嘴角笑了笑,“抱得動?!?/br> 天還黑著,風(fēng)也大。馬車緩緩行出去了赤嶺。車?yán)?,凌宋兒被他捂在懷里。他的鎧甲又硬又涼,抱得她多有不舒服。只好掙了掙,抬手捂著他面龐來眼前,就著外頭行軍火光,觸上他眼角下的青色痕跡,“睡的不好?” “嗯…”他淡淡答話,直將她手拿了回來自己掌中,“我身上涼,你靠去軟枕上,歇著?!彼f著,將她扶了過去。目光掃在她襟子一角,果真一道兒鞭痕。他眉頭一緊,伸手翻了開來外襟,見那道鞭痕從脖子旁邊一直爬落去了后背,上頭依稀可見白色藥粉痕跡,傷口該是被人處理過的,他卻難止心疼。 “烏云琪在明王山上,等到了,讓她再給你好好看看。” 她早聽聞神山來了薩滿,原就是烏云琪。想來這陣子他身邊無人相助,有的她來,也是好事。 她只答著:“好…” 幾分疲累。早就過了該睡的時辰,重回來他身邊,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