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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傷,精神也還是緊繃著的。 合別哥走來床榻邊坐下,方才道,“我。” 輕鶴自是認得他的聲音的。“你…這么晚了來我?guī)ぷ永镒鍪裁矗课疫@里沒得燭火,你快出去。” “來看看你。”合別哥卻是擰著眉頭的,可惜她看不到。“你可別死了,我不好和白大人交代。” “嗤!”輕鶴笑著,“我才不用你跟我爹交代。我自己能交代。這些傷啊痛啊,都是我自找的。我樂意,跟著赫爾真闖蕩,自然是要吃苦頭的。長公主幫著木南鏟除了jian臣,我自也是要護著的。都是我該,你可別管了。” “你就是太逞強了。” 輕鶴只覺得,合別哥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便直問著,“你抖什么?我自好好的,你莫在我面前哭。那便什么念想都不剩了。還以為合別哥是堂堂漢子,錚錚鐵骨呢。” 合別哥這才被她逗樂了。“不抖了,你且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誒!”輕鶴卻抬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合別哥直問,“怎的?” “我且問問你,你把我扔去山上喂狼,可是真想我死了么?既是的話,今日你這般說話,便有些奇怪了。” 合別哥才道,“那日本想嚇唬嚇唬你。” “不曾想,真會招來狼群。更不曾想,你能一人劈了好幾條狼。早知道,我也不必回頭救你。” “……”輕鶴聽著前頭,本還有幾分欣喜,聽來后頭,便徹底沒了興致。“行吧行吧,都知道了。你合別哥鐵面無私,從未對我動過私情。你走吧,我要睡了。” 合別哥無奈嘆氣,笑了笑,方才起身。“我走了,你好好睡,才能養(yǎng)傷。” && 凌宋兒自沒急著回去自己的帳子,蒙哥兒該還在和恩和一道兒照顧傷兵,她便也跟了過去。 兵士們雖是都已經(jīng)扎好了營帳,可就著恩和療傷方便,傷兵都聚集在了篝火周圍。蒙哥兒挽著袖子,穿梭在人群之間,幫著一個包扎好了臂傷,又幫著另一個涂著藥粉。他倒是不必做這些的,全是因得自責。 薩日朗正一旁幫那多清洗著背上刀傷。男人肩背寬闊,只是多了道兒口子,滲血。她只精心著,帕子沾著熱水,輕點在傷口上。“一會兒還要上藥,阿臺且忍著些。” 凌宋兒直走去了蒙哥兒身邊,從他手上接過來帕子,親自給兵士擦著。又尋來了一旁藥粉,見他怔怔立在一旁,“我來吧。” 蒙哥兒在一旁等了等,見得她手法利落,幫著兵士清洗了傷口,又拿了藥粉撒好,方才用了紗布包扎。他倒也舒了一口氣。 落落打來一臉盆的熱水。蒙哥兒自去洗了手,等凌宋兒處理完最后一個傷兵,便將人拉了回來。“你別太累著了,回帳子歇息的好。” “他們都給你拼了命,我累些也不算的。”凌宋兒說著,只讓落落再去煮來熱水,便又忙著另一個傷兵的傷勢。 ☆、 一路忙著到了子時, 兩人方才得空了下來。 凌宋兒自被他扶回了帳子。卻見他喊著人來,捧著兩壇子酒來。凌宋兒覺著不妥,去攔著他的。卻被他勸回床榻上躺著, 自己喝著悶酒起來。 她忙起身勸著, “不過是一場敗仗, 吃了就吃了。你這般為難自己的身子,可不是讓金國太子歡喜么?” 蒙哥兒自沒理會, 只擰著眉頭, 又喝下大口。“到底是我疏忽了,方才讓那多都負傷。” 凌宋兒直過來搶了他手中酒壺,“你若要喝,我只好陪著你。”她說著,兀自仰頭喝下一口。那酒太涼,方才下了肚子, 胃里便開始翻騰著。她自捂著胸口,便往帳子外頭去。 蒙哥兒尋了出來, 等著她吐了好一會兒, 方才一把橫抱, 將人抱回去了帳子里, 放去了床榻上。“你到底逞強什么?” 凌宋兒望著他模樣著緊, 只道, “我自是著緊你的。今日那般,定是金兵請君入甕的計謀。人家謀劃在先,我們沒意料得上, 中計遇伏自是應(yīng)當?shù)摹V缓孟麓胃有⌒牧恕D愫徒鸨皇郑瑓s是從未嘗過敗績的人。他們指不定便是利用此次戰(zhàn)機,想要毀了你的心智。” “你這般責怪自己,可不是中了他們的計謀么?” 蒙哥兒方才嘆氣,“你說得對。” 又見她臉色幾分蒼白,“你可還好,可需叫恩和來給你請脈?” 她自搖頭,“只是被你氣的。” “早些休息,便罷了。恩和忙了整日了,別再為難他了。” 蒙哥兒擰眉,扶著她肩頭攬進來自己懷中,“好。我們便在這里好好休整幾日,等兵士們身上傷都養(yǎng)得差不多了,再繼續(xù)前行。” 凌宋兒休整在帥帳,白日里博金河他們總來跟赫爾真商討軍情,她自聽得少許風聲。道是此次從渭河進入中原,原本該是秘事,方才行軍四五天,便被金軍知道了。想來,不定是有內(nèi)鬼… 聽來凌宋兒也有些自危后怕,到了夜里,蒙哥兒巡視回來帳子。她方才問起來,“你們可真有懷疑的人了,莫要讓自己軍中兄弟不安穩(wěn)。” 蒙哥兒卻只嘆氣道,“只是商討著,此次行軍,并未對外宣章,卻是方才入了關(guān)沒幾日便遇到伏擊。像是有人通報給了金人。不然不會得來如此之快的行動。” “那也自當穩(wěn)了軍心。”凌宋兒只道,“如若亂了軍心,還不如當著人前做你們沒發(fā)現(xiàn)這回事兒。只暗中調(diào)查。” “我知道了,夫人。”蒙哥兒直扶著她去了床榻上,“你且莫要憂心,才是頭等大事。” “我們已經(jīng)商議妥當,再行軍三日便能與哲言先鋒之師會和。只是兵行險路,不能帶著馬車前行。” “什么意思?”凌宋兒這才緊張了起來,“你可是預(yù)計將我丟下了?” 蒙哥兒直道,“我讓合別哥護著你,還有輕鶴,也一同隨你的馬車。你們先去安陽城避一避,慶北一戰(zhàn),必定兇險,等戰(zhàn)勝了,我再來迎你。” 凌宋兒卻是不依,“若是敗了呢?” “敗了,我也回來接你。只是此行險路,你跟不得了。” 凌宋兒捉著他衣袖,又問著,“當時在建安皇城之中,你不是這么說的。你說,此生與我不離不棄。” 蒙哥兒捂著她雙肩道,“此次之別,只是一時。你怎的糊涂?” 凌宋兒這才垂眸下來,落座在床榻上,心情淡淡。卻也提不起來心氣卜卦了,只得由著他去。 夜里難眠,她躺在床榻上輾轉(zhuǎn)。蒙哥兒卻是尋著她肩頭,將她捂進了自己懷里。“好好安睡,不莫讓我明日一走,還難得放心。” 她聽得更憂心了幾分。夜里半睡半醒,多有湊在他胸膛前頭哼哼作響,全被他一把捂進懷里,將她的憂愁都吞了去。 一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