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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回黑水城。然而博金河早帶著一干將士在黑水河布防,上下游水勢全在掌控之中,穩住軍中水糧,便壓根沒將城下三萬西夏兵放在眼里。 蒙軍大軍屯在上游山谷,而黑水城中,留得給赫爾真養傷。 這日一早,李執便在城門下喊話,早日放了令公,不然他不日便攻城。戰事看似吃緊,可博金河總覺得,這李執不是并沒有想要打仗的意思。之前訊兵也打探回報,李執和令公多有不和,真要為了令公攻城,也定是西夏王族的意思。 只他李執親自來了,博金河便上了城樓會一會他。 凌宋兒方才從蒙哥兒房中探病出來,便尋去了牢房。替蒙哥兒找那山鬼令公要一封書信,好送回給西夏王。 說是牢房,卻是一處別院。院子里翠竹處處,花開鳥鳴,時而有琴聲悠揚。凌宋兒由得芷秋扶著,走來屋子門口,讓把手的兵士敲了敲門,方才推門進去。 里頭少年正在撫琴,白面巍眉,明眸皓齒。凌宋兒也是來了黑水城中,等博金河卸下令公面具的時候才知道,那道銀絲面具下,竟是少年郎的模樣。 “夫人今日可是雅興,來聽我撫琴?”令公手中撥動琴弦未停,淡淡問著凌宋兒。 凌宋兒這兩日榻前忙著為蒙哥兒療傷,身心早已疲憊,聽得此琴音,心緒竟是幾分清爽寧靜。她便在琴桌對面坐下,“我來,是想問令公求一封給西夏王上的信件。令公應該心中有數的。” “哦?”琴音忽停,令公抬眸看著凌宋兒,“赫爾真大約是想要我們歸還克烈族長之子桑坤?” 凌宋兒微微頷首,“他本該要自己來見令公的。只是那日和令公交手,傷還未好,便只讓我來了。令公既是知道我們想要什么,便請動筆吧。” “李執正好在城門外叫陣,好讓他此行便將書信帶回去,好早日送給西夏王。用克烈王子換令公性命。” 令公這才起身,點了點一旁書桌,“那可否請夫人替我磨墨?好讓我也享一享赫爾真的紅袖添香?” 凌宋兒自聽出來幾分輕浮之意,卻看了看身后芷秋,“宋兒身子不好,還是芷秋來吧。” 芷秋聽著主兒的話,只走去書桌邊上,提墨點水,扶袖輕磨起來。 令公只笑了笑,黑水河被圍那日,他便知道此戰已敗。可心有不甘,才帶人一行沖去上游。那日夜襲軍營,他在角落處見到血色繃布,便更加確定,赫爾真身上有傷。若能搏一搏,取得赫爾真首級,蒙人必定軍心大散。方才有了山谷一役。既是孤注一擲,一旦敗北,便要被擒,他早認了輸。 只是沒想到,蒙人并未為難于他。雖是戰俘,卻將他做上賓對待,小竹別院,琴棋書畫茶,樣樣伺候得妥當。 原本對克烈興兵,是西夏王室接金國密函,讓他們挑動蒙人邊疆戰亂,夏金結盟才好坐收漁利。誰知蒙人不甘忍耐,直帶兵壓境。他們修書與金國求救,卻一直未有消息。看來金人已然作壁上觀,才是真正坐收漁利的最后贏家。 令公提筆,揮揮灑灑落筆之上。寫好,方才將信放入信封之中,署好名,交給了芷秋。 芷秋拿著信件,送來到凌宋兒手上。凌宋兒看不懂西夏字,只好留著,拿回去和博金河跟蒙哥兒商議。便又由著芷秋扶著起了身。臨行,對令公頷首道別,“那就不打擾令公在此修身養性。” 令公無奈一笑,坐回去琴邊。 從小院里出來,身后又響起來方才的琴音。只方才走了幾步,凌宋兒便咳嗽著起來。芷秋一旁扶著,幾分揪心,“公主定是落雨那日受的風寒還未好,該要好生休息的。” “要不要再讓軍醫好生看看?” 凌宋兒帕子捂著嘴咳嗽完,擺了擺手,“不必了。先顧著他吧。我該快要好了。” 她直將信拿回去蒙哥兒房中,蒙哥兒半臥在床榻上,仔細讀了讀,又讓一旁哲言再看了看。確認無誤,才由得哲言送去城樓上交給博金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03 02:23:47~2020-06-03 21:06: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M&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 待得哲言走了, 凌宋兒才坐來床榻邊上,收起來他放在枕邊的書,“別看了, 傷神。再躺躺吧?” 蒙哥兒望著她臉色幾分不好, “那日大雨你該也受了寒, 一會兒恩和來請脈,給你再看看。” “我好好的。你先顧著自己吧。”她說著正扶著他躺回去。外頭恩和已經來敲門響了。待他躺好, 她方才轉身出去開門, 將恩和領著進來。 恩和背著藥箱,見是凌宋兒親自來開門,先是一揖,方才跟著她身后來了床榻邊上。蒙哥兒自提了提身上被褥,不稍她擔心。又將手自覺放到榻邊上,等著恩和診脈。 凌宋兒尋了處空地兒, 坐來他邊上。提著被褥好蓋過他肩頭。等著恩和發話。 半晌,恩和才收了脈枕, 囑咐著, “傷口可不能再碰動, 近三個月也是不好用武力的好。只在床榻前好好養著, 平日里走動到是無礙。氣血么, 我再想想法子給赫爾真補補。可城中藥材也確是有限…” “多謝恩和。”凌宋兒見恩和起身, 方才起來送人出去,床上蒙哥兒卻要起身,嚇得她一驚, 忙去扶著。 蒙哥兒握拳胸前咳嗽著,將恩和喊了回來,“她這兩日臉色不太好,怕是那日受了風寒。你也幫她看看。” 恩和忘了一眼凌宋兒,到底不用請脈也知道她臉色為何不好。“赫爾真,公主這兩日日夜夜守著床榻旁,該是累著了。稍多做休息便好。恩和只給她開一副養心凝神的藥湯,喝下好生安睡。” 蒙哥兒這才望了望旁邊的人,見她一臉擔憂,就要張口埋怨,忙兀自躺了回去。給自己捂好被褥,“我躺著,你別憂心了。” 凌宋兒這才起身,將恩和往門外送。卻一邊提起來:“恩和,莫日根那邊的傷勢,也得請你多跑跑。他一個人無人照料,我讓糧草士卒多看著,好問你要湯藥。” 恩和頷首一拜,“莫日根那邊,我自是照顧著的。公主安心吧。自己身子要緊。” 凌宋兒回來他床榻邊上,卻看他合了眼。她低聲小斥,“難得這么聽話…”手腕上卻忽的一緊,她身子失衡,被他整個拉到床上,那人將被褥一掀,將她整個裹好。 湊在他胸前,她幾分不安,深怕碰到他傷口了。卻聽他聲音從頭頂傳來,“趁著博金河還沒回來,睡會兒。等他趕走那李執回來了,你我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