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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兒,精神好多了, 方才放了些心。“聽那多說主兒是要在軍營住著, 芷秋幫你將茶具和筆墨都拿來了。想來主兒該是閑著,便多喝茶寫字打發(fā)時日,養(yǎng)心養(yǎng)神。” 凌宋兒卻是問著,“玉枕和龜?shù)鷥嚎梢矌臀規(guī)砹耍俊?/br> 芷秋點頭,包裹里翻出來玉枕,才幫她放去了榻上, 又回來與她小聲交代:“帳子門前,那多已然派人來站哨了。主兒雖是不在, 二王子該是都做好了打算的。” “不過, 主兒來軍營住也好, 二皇子就在身邊, 看著主兒, 護著主兒。你們感情得好好的, 可不能因為那賊人生了間隙。” 凌宋兒方才擺著棋子的手卻頓了頓。“有些口渴了。你擺道兒金駿眉來喝。” “好的,公主。”芷秋點頭答應,正轉(zhuǎn)身出去想尋那多要熱水, 卻見得那多撩開帳簾,彎腰進來。 “公主,赫爾真讓我來問你,可想出去走走?他道是東邊山坡上野花都開了,若公主想去,那多帶人護著公主去散心。他…事務繁忙,抽不開身。” 凌宋兒放低了棋子,思忖著片刻。“那就去走走吧,芷秋也一起。” 六月草原,風和日麗,花草繁盛。凌宋兒騎馬來了山坡,跟芷秋四處看著,視野開闊,身體也活動開了,心情自好了許多。摘了些許野花,山丹、野菊、格桑花,芷秋懷中抱了一大束,都放進了那多馬上的箱子里,等夜了,好回去給蒙哥兒裝點營帳。 將近日落,方才要走。凌宋兒卻在山腳邊上,找到一株野生的牡丹。抬手撫著那粉色花瓣兒,凌宋兒笑著,“真可是奇了,草原上竟然生了牡丹,野著長的,竟還開了花。” 芷秋手里還拿著摘花用的剪子,便過來給凌宋兒撿來幾支盛開的。“主兒可喜歡,一會兒回去可做插花。” 凌宋兒自接過來,捧著手里,“倒是,得給蒙郎也看看。” 軍營中,蒙哥兒早練兵回來,正坐在案前讀書,邊等人回來晚膳。軍營里的廚子張羅了兩碗面,已經(jīng)端來了案上。見那多將凌宋兒送進來帳子。蒙哥兒才起身將她扶了進來。 “玩兒得這么久,該是心情好些了?” 凌宋兒自點著頭,隨他坐來案邊一道兒吃飯。 那多卻將方才裝滿了的箱子端來帳子里,才與二人道了別。芷秋卻是不好在軍營里呆著,便由得那多又送了回去。 吃過飯,凌宋兒插了花。沒得花瓶,只得用他們早上喝過的酒壇子。蒙哥兒被那多叫出去了會兒,回來才見得凌宋兒在案上撲開了紙,點著墨,正寫字。旁邊一支牡丹橫擺在紙前,開得香艷。 “今日雅興得很?”他坐來她身邊,見到案臺上擺了兩杯金駿眉,自端起來一杯,小嘗了一口。望著她紙張上寫的東西,卻是字不像字,畫不像畫,只問她,“這是什么?” 凌宋兒方才完成了整個字體,收了筆,“是我們漢字里的\'華\'字,只不過是遠古刻在龜甲兒上的寫法。” “嗯?”他揚著聲調(diào),又喝了口茶。 聽她接著緩緩道來,“這寫出來便是一顆枝葉繁茂的樹木,開出了花來。” “可即便只開一朵,也得根深蒂固,枝葉同心。” 蒙哥兒這才聽出來她話里別有他意,“你可是有話要跟我說?” “蒙郎,我知道你性子定是不想在汗營爭什么的,我也不想。原是嫁了你了,便只打算過同你一輩子,是長是短,陪著你身邊便好。可眼下,卻是有人逼著我們的。” “你帶兵抗金,又出征西夏,都是好事。但,再不能為他人做嫁衣裳了。我們漢語有句俗話,鳥盡而弓藏,兔死而狗烹。哪日戰(zhàn)事停歇,汗營便再無你我立足之地。人性惡意難揣,我們得提前準備。” 蒙哥兒見她憂心,伸手來捂著她手背。“是我當早要謀劃的,不莫等你來了汗營才跟我受苦…” 凌宋兒卻抽了手回來,拾起桌上那朵牡丹花,“今日也是傍晚要回了,才發(fā)現(xiàn)山坡上生了朵富貴花。倒是花中皇后,便拿回來與你也瞧瞧。” “這花瓣兒厚重,仔細保護著其中花蕊。若你我為花蕊,便該還要有枝葉,有花瓣兒。如此,即便有風吹雨打,還能有遮有庇。” 蒙哥兒聽明了幾分:“你是讓我,拉攏人心,養(yǎng)枝生葉?” 凌宋兒微微頷首,“你不拉攏,可別人定是在做的。我們不能只倚仗戰(zhàn)事立足了。” 蒙哥兒合掌捂著她的手,嘆氣道,“即便你今日不說,我也在謀劃了。且不說這些年來有人借內(nèi)外族之說逼我,她這般害你,日后凡有危及達達爾地位的事情,我們都抹不開干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磨刀反擊。” “博金河走前,已經(jīng)幫我打探好可敦羽翼名冊。父汗臣子之中,還有一批頑固忠心的,該還未受收買。這段時日,我自會一一上門拜訪。” 凌宋兒聽來,這才松了口氣,“原是你早想在我前頭了…那該是我多嘴了…” 蒙哥兒伸手順了順她額角碎發(fā),“不與你說這些事情,便是不想你憂心。多慮生疾。”他說著嘆了口氣,輕松起來,去尋了尋她腰間,“匕首呢?不是要學防身之術(shù)?我教你。” 凌宋兒抿了抿嘴,腰后尋來那把匕首,交到他手上。方才被他拿去,手腕便被一拐扭到身后。她唉聲叫疼… “你怎么這樣啊?” 蒙哥兒卻笑著,“不是學防身之術(shù)?女子氣力不夠,只能用巧勁兒。”說完,伸手將匕首還給她,“你來試試。” 她方才吃痛,悟到幾分發(fā)力的道理,便學著樣子,要擰著他的手腕兒往身后扭。卻是被他反手一錘敲在了麻xue上。害得她又是一聲呼痛… “……”她別開臉去,喪氣又灰心,“不學了…” 話剛落,整個人便被他掐著領(lǐng)子逼退到墻角。她幾分心驚膽戰(zhàn),昨日被羞辱的畫面在眼前閃過,“你…做什么?” 卻聽他低聲道,“若不學,日后再遇到這般情形怎么辦?” 她氣息喘急,方才那柄匕首還在手里,她只拿著恨恨錘在他胸口上。那匕首雖未出鞘,卻也垂得他胸口悶聲一疼。只忙將人放落下來,捂著自己胸口后退兩步,咳嗽著… 凌宋兒這才回神,連連過去摻扶著他,“弄傷你了?我只是想來日后遇到該怎么辦?你可哪兒不舒服了?讓我看看。” 蒙哥兒卻笑著捂著胸口起身來,寬了寬肩頭,呼出一口氣來,“無事。再來。” “……”凌宋兒只得后退了三步,小心接招… 二人帳中較量,凌宋兒“哎嘶唷喂”不同疼法兒各喊了一遍,帳外把手兵士聽著,直覺頭皮發(fā)麻,想笑又不敢言。兩人相視一眼,便通了氣兒:赫爾真今日可是大發(fā)威猛了! 一連在軍營住了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