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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大蒙汗營,還多虧了途中塔勒汗照顧,宋兒病情才得好轉。來日到了阿布爾汗跟前,宋兒便也會多加感謝塔勒汗的盛情?!?/br> 塔勒頷首,臉上掛著幾分笑意,“公主寬厚,不與小女計較。塔勒在此謝過了。” 蒙哥兒一旁候著,等兩人說完,便也向塔勒一行拜別。然后護著凌宋兒走來馬車旁。伸出右手臂到她面前,讓她好扶著,“公主,請上馬車?!?/br> 凌宋兒想來多是大蒙的禮節。便依著他,扶著他厚實的手臂,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開動,今日風和日麗,倒是個好天氣。凌宋兒坐在車里,撩開了簾子,草原一望無際,唯獨一兩座綠色小丘,在眼前緩緩飄過。心情好,身子便也爽朗了些。想起來早日可卡先生買回來的水煙絲兒,心里有些癢癢。 趁著芷秋在一旁睡著了,凌宋兒從包裹里翻出來白玉煙槍和那枚銀邊布袋,火折子藏在芷秋的包袱里,也被她找了出來,就著吹進來小窗的和風,嗆上一口水煙。太久沒解的癮,多用了幾口。身子方才受不住,咳嗽起來。 一旁芷秋醒了,忙過來拍著她后背,望著她手里那桿煙槍,芷秋幾分心焦,“公主,說好了病好了才用這煙槍的。怎的這般不拿身子當回事兒了?” 凌宋兒捂著嘴,又是咳了幾聲,“煙葉子是新的,還不大適應。只是嗆到了一下,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br> 蒙哥兒本跟在車旁,聽得車里人咳嗽得厲害,下令停了車。又讓可卡先生去問問車里的情況。 可卡先生便來敲了敲車門,“公主可還好?” 凌宋兒還在咳著,芷秋忙去開了一小道門縫,“可卡先生,可有些熱水?”芷秋看著車里使著眼色,說著一半,沒說著一半。可卡先生到底是聞到那股子水煙味兒了,反應過來,忙答應著。“我去找找?!?/br> 等著可卡先生走開,芷秋方才要關上車門,門上卻忽的現了一只大手,那手背上經絡張揚,青色血脈在皮膚下幾分鮮明。芷秋怔了怔,門沒關好,卻被那人一把從外頭拉開了。 “她可是又用水煙了?” 芷秋這才見著蒙哥兒的神色。眉頭擰著,嘴角朝下微抿著唇,看起來不悅,更是讓人生了幾分畏意。本還想著給凌宋兒打打幌子,那絲絲水煙味道,卻鉆入鼻息,竟是結結巴巴沒說上來話,“沒…” 蒙哥兒已然望著車里,見得凌宋兒靠在車窗邊,捂著胸口正咳著,手里正握著那桿泛著絲絲煙屢的白玉煙槍。 凌宋兒平了平氣息,聽著方才的動靜,才抬眼望著他。卻見他一雙山眉擰成疊峰,朝她伸手過來,便將她手里的白玉煙槍收了過去?!澳恪梦业臒煒屪鍪裁矗俊彼焓秩ヒツ没貋恚瑒幼魈笥謩又藲庀?,連連咳嗽了兩聲,生生沒夠得上。 芷秋忙來扶著主子,“公主,你就由得蒙哥兒。煙槍先給他保管,等你身子好了,再享享水煙也不遲?!?/br> “不行…那東西我從沒離過身的,怎的能給了他?”凌宋兒再探著身子伸手過去,卻被蒙哥兒另一手扶住了,白玉煙槍被他背去了身后,“依著芷秋說的,等身子好了,再還你?!?/br> 那人手上力道重,生生捏著她纖細的手臂疼。凌宋兒卻是擰著來,煙槍不是別的,是母后的遺物,由不得他。她幾分脾氣,掙著他的手,繞到他身后去搶煙槍。蒙哥兒再是一躲,沒顧及得清楚,煙槍重重撞上車門,清脆一聲響裂成了兩半,一半還在他手里,另外一半順著車門叮咚落地。 車里忽的安靜了三分。芷秋崩著膽子,沒敢出聲。 凌宋兒方才還執擰著,這下身子全癱軟了下來。望著落地的那半截煙槍,心中如河水潰堤,怔住三分,忙提著裙裾摸著車沿,落了車。地上捧起來半截煙槍,捂著放在心口上。 蒙哥兒這才發覺這煙槍對她來說,似不止是用來點水煙那么簡單…望著她幾分不解,心中多了幾分愧意,本想等著她斥責的。她卻是一言不發,臉上神情幾分淡漠,將他手中另外半截白玉順手摸了回去,一并捧在心口,才自己重新回了車里。 那抹嬌弱的身影半躺著靠去車窗棱上,淡淡道,“芷秋,關門吧?!?/br> 隨后又看著他,眼里幾分冷淡,“二王子,該要上路了??赡⒄`了路程。” 蒙哥兒卻是立在車門口,忘了動。還是芷秋過來推了推他,小聲勸著,“二王子,公主眼下該是有氣的,你可別杵在這兒了…快上路吧?!?/br> 蒙哥兒這才出去車門口。目光落在凌宋兒身上,沒能挪得開,便已經被芷秋一把關上了車門。 可卡先生送來兩口熱水,凌宋兒喝下了。馬車這才繼續往前走著。 車里,芷秋尋著機會勸著主兒。 “公主…可別太憂心。雖是皇后的遺物,你也別氣壞了身子?!?/br> 凌宋兒靠著窗棱,方才跟那人掙過了頭,沒了力氣,便也不想答話。那摔成兩截的白玉煙槍被她捂在心口,從白日走到黑夜,都沒曾放開過。 ☆、雙生花 大蒙軍隊浩浩蕩蕩跟在馬車后頭。 蒙哥兒估摸著她還在氣頭上,騎馬走在車后,默默跟了一路。 行軍停了幾次,本是休息,蒙哥兒卻生生沒見著馬車里的人有什么動靜。讓那多送了水和食物過去,等那多回來了,才問了問,“里面怎的了?” 那多卻是被問的一頭霧水,“芷秋姑娘接了東西進去,我怎的好往里頭看?” 蒙哥兒無法,只好下令繼續上路。 行軍至傍晚,大軍才走到大山之前扎營。 夕陽落下,山中起了幾分寒意,凌宋兒靠在窗棱上,下午的時候撐不住眼皮,睡了過去,眼下才被冷了醒來。小窗里看出去,兵士們已經扎好了帳營,該是要歇腳了。芷秋方才從一旁給她遞過來斗篷披著,“公主,山中夜里冷。可別又寒涼了?!?/br> 有人來敲了敲車門,是可卡先生的聲音。“公主,該下馬車歇息了。” 芷秋這才去開了車門,扶著凌宋兒從車里出來。 白玉煙槍早被她收進了包袱里,團在胸口上抱著。走出來車門,抬眼才見著可卡先生旁邊立著的蒙哥兒。 蒙哥兒看她出來,伸出右臂遞到她眼前。卻是沒作聲響。 凌宋兒掃了他一眼,沒去扶他的手臂,卻自己扶著芷秋和車沿下來了馬車。“可卡先生,我們的帳子在哪邊?” 可卡去了前頭領路。芷秋跟著她。剩得蒙哥兒抬著右臂還立著,幾分凄凄涼涼。 進來帳子安頓好。芷秋去了外頭取熱水,凌宋兒方才翻出來那兩段白玉煙槍,放在案臺上擺了擺。都是母后留著的念想,如今煙槍斷了,念想卻更是斷不了了。 芷秋提著銅壺從外頭進來,見著凌宋兒望著案上斷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