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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做到這個位置非常滿意,一直謹小慎微、如履薄冰,任何一點微小的紕漏都如臨大敵。他最常說的一句口頭語是:“這事可千萬不能讓總監們知道啊!”“喂,小祁啊,你現在有空嗎?”丁經理的聲音充滿了苦惱,“不好意思啊,得麻煩你往公司跑一趟。昨天不是叫你周一上班時給郵件系統升級的嘛,我剛剛才發現,周一已經到下個月了。你能不能今天到公司加個班?唉,都怪我太粗心了。這事可千萬不能讓總監們知道啊!”盛銳很想告訴他:不管總監們知道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了。掛了電話,祁寒準備出門。看看盛銳,他正靠在旁邊的軟枕上,低著頭在手機上敲字。唔,應該不用再跟他解釋事由了吧,丁經理的話他剛才也聽到了。還沒等他穿好衣服,手機忽然叮咚一聲響起新郵件提醒。發信人:盛銳收信人:全體抄送至:無主題:無郵件內容:下周郵件系統升級,請各部門備份重要文件。祁寒默默地一臉黑線。入職培訓師特別交代過,盛世對內部郵件的格式有非常嚴格的要求。上班時他也注意到了,大家發送郵件時都小心翼翼地寫上一排收信人和抄送人。風格如此簡約而豪放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丁經理的電話立即又追了過來,又驚又喜:“啊啊,小祁,盛總剛剛發了封郵件你看到沒?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下周再做就行。真是太巧了,怎么就這么巧呢!”繼而又覺得有點奇怪:“盛總從來不會給經理以下級別的員工發郵件啊,除了年終致辭之類的。這次還真是少見。”他如果知道真相,肯定會眼淚掉下來。掛斷之后,盛銳把祁寒的手機拿了過去,關閉電源。結果又是在剛入佳境之時,再一次被來電鈴聲打斷了。這回是盛銳自己的手機。一接起來,就聽見盛清藍急吼吼的聲音:“哥,四圈警報!!”這是他們兄妹兩人自小的暗語。盛銳的父親有個習慣,工作期間都開一輛中規中矩的奧迪A4,要回家時再換成別的車,就好像上班換制服一樣。但有些時候,他會直接就開著奧迪回家,這多半是因為聽到了什么關于盛銳的壞消息,顧不上換車就氣咻咻地沖回家揍兒子。所以每次一見老爹開著奧迪回家,盛銳就心虛肝顫胃痙攣腿發抖手抽筋。小時候,盛清藍經常給哥哥當“探馬”,一看見奧迪車進了車庫,就迅速跑去向盛銳報告:“哥,今天是‘四圈’,你小心著點!”后來這個暗語就被固定下來了,一說“四圈”,意思就是“天要下雨,爹要揍你”。盛昌這次發飆,是因為剛才在一場商務午宴上遇到了盛銳前女友的母親。盛銳的前女友叫任冰蒨,兩人一起長大,他一直像對待另一個meimei一樣待她。跟盛銳分手是她自己的主意,可是任母不這么想,總覺得是盛家公子變了心,于是就借此機會跟盛昌抱怨一番,順便“無意間”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我偶然聽人說,小銳前段日子從歐洲帶回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其實哪里是偶然聽說,是她找人去調查的。盛昌向來脾氣暴躁,一下子氣炸了。這一次盛銳帶meimei去羅馬度假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去的時候是兩個人,回來變成了四個,多出一個齊宇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家伙。齊宇也就算了,另外那一個是腫么一回事啊?啊?!兩個變四個四個變八個八個變十六個,尼瑪幾何級數增長的節奏啊!分裂生殖呢這是?!盛怒之下,他直接中途離場,直奔兒子的住處興師問罪。路上他給盛清藍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盛清藍自然是站在大哥這邊的,什么也不肯透露。但在這樣的狀況下,她這種態度本身就等于承認了任母所言。“哥,爸爸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生氣……你要有心理準備……我,我盡快趕過來……”盛清藍戰戰兢兢,都快帶哭腔了。她的話尚未說完,盛銳就倒吸一口氣,手不由自主哆嗦一下。他已經從窗戶看見,一輛黑色奧迪正沿著別墅前門的車道疾馳而來。目光一觸及車頭上那四個圈,他就開始習慣性地眼前發黑手腳冰涼。老子奧迪一生黑不解釋啊啊啊!!☆、阿貓阿狗-第7章盡管十二萬分不情愿,卻不敢不開門。盛銳深知,以父親的爆脾氣,直接開車撞進來都不是不可能。他豁地轉過身抓住祁寒的手臂:“你到書房去。”祁寒聽出他聲音里極力壓抑著的顫抖。盛銳幾乎是連拖帶拽地把祁寒扯進走廊盡頭的書房,這是離一樓客廳最遠的地方,隔音效果也最好。“你就待在這里,不要出去,也別管外面的事,把門從里面反鎖上。”他還不放心,又匆忙把CD機打開,然后關上房門。祁寒聽見門從外側被鎖住的聲音。祁寒只好呆坐在沙發上。CD機循環播放了一遍又一遍,完全聽不到客廳里的動靜,無法知道那里正在發生什么。不知過了多久,門鎖喀拉一響,房門被輕輕推開,盛清藍把腦袋探了進來:“小寒,出來吧,沒事了。”盛昌已經離開了。客廳里殘留有匆忙收拾過的痕跡,茶幾上原本放著的白瓷花瓶和水晶果盤都不見了,地板的縫隙里散落著未及打掃干凈的細小碎屑,泛著微弱的冷光。“來喝下午茶吧。”盛銳端著一杯咖啡坐在餐桌旁,聲音裝作若無其事。“你真的沒事?”“當然沒事。”盛銳彎了彎嘴角,卻沒有轉過臉。往常兩個人說話時,他都會注視著祁寒的眼睛。可現在他卻一直躲躲閃閃,只用側面對著祁寒。祁寒走過去,用雙手抱住他的頭不讓他回避,才發現他的左臉已經高高腫起,顏色都紫了,五個手指印歷歷可數。祁寒跑去廚房拿來冰袋,給他敷臉。盛銳怕他擔心,想開口安慰。祁寒搖搖頭:“你別說話。”盛清藍趕忙發揮女性的柔軟,過來調節氣氛:“小寒你別擔心啊,我哥從小被揍到大,都習慣了。我記得最重的一次,爸爸把這么粗的木椅子腿都給打折了。”她彎起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搟面杖粗細的圓圈,“我哥要面子,怕人家看見他身上又青又紫的,大夏天出門也穿長袖長褲,差點沒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