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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朝將他抱去臨時搭建的醫療中心,軍醫檢查后道:“過度疲勞。葉營,這是第一天晚上開軍卡堵決口的孩子吧?他太累了,這幾天我都沒見他休息過。等會兒我們要送部分傷員回C市,要不把他也捎回去?”葉朝點頭,“行,先給他掛水吧。”此時災情已經穩定,救援工作接近尾聲,偵察營的任務基本完全,戰士們終于得到休息和緩沖的時間。凌宴醒來時已在C市部隊醫院,一天后荀亦歌也來了,和他一樣因為過勞而暈倒。荀亦歌盤腿坐在病床上,“那天是營長把你抱去醫療中心的,知道啵?”凌宴一怔,胸口熱了起來。他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是葉朝,但那時意識模糊,醒來后并不確定。荀亦歌又說:“所以你別為上次那事兒耿耿于懷了,陳旭丫的就是嫉妒你。營長特別在意你,不會不要你的?!?/br>凌宴本來已經沒想被退回的事了,荀亦歌一提,臉頰又不受控制地燙起來,片刻后隨便說了句“沒什么在意不在意”。“怎么沒有?”荀亦歌瞪大眼,“那我暈倒了營長怎么沒抱我去醫療中心?”“……”荀亦歌住進來后,病房的氣氛活躍許多。兩天后,偵察營的戰士們回到營區,葉朝與教導員這才抽出時間到醫院探望自個兒的兵。葉朝換了身干凈的軍裝,但眉間疲憊盡顯,眼里也有很多紅血絲。奮戰多日,戰士能休息,主官卻不能。凌宴一看就心痛了,唇角抖了半天,特別想抱一抱葉朝。教導員拍了拍他與荀亦歌的肩膀,笑道:“你倆啊,這次算是立功了。我明天把救災的情況報上去,爭取給你們討個榮譽回來。”荀亦歌嘿嘿地笑著,開玩笑道:“立功會有獎勵嗎?榮譽不算啊,得實質獎勵!”教導員說:“想要什么獎勵?”“想要一天外出假!”荀亦歌晃了晃腦袋:“教導員,我很久沒吃過烤rou了,兄弟們和炊事班說了好幾次,班長也不同意。要不您和炊事班說說?獎勵我們一頓,不,三頓烤rou唄!”教導員哈哈大笑,“就只知道吃!”“您同意了?”“這有什么難的,同意!”荀亦歌連忙在凌宴背上一拍,“凌宴你呢?咱們立功了,有獎勵!”凌宴喉結滾了滾,看向葉朝時,眼神突然變得很沉靜。教導員說:“你們確實立了功,有任何要求盡管提,不過分的咱們都可以考慮?!?/br>葉朝溫和地笑,聲音因為疲憊而有些沙啞,“嗯,營里盡量滿足。”凌宴張開嘴,又頓了頓,深呼吸一口,認真地看著葉朝,輕聲道:“首長,我想回到您身邊,繼續當您的通訊員,好好為您工作。您能不能把它當做給予我的獎勵?”荀亦歌大睜著眼,教導員笑著搖了搖頭。葉朝微蹙著眉,深深地看著凌宴,幾乎在那雙干凈透明的眸子里,看到了日思夜想的愛人。在理智趕到之前,他抿著唇角,點頭默許。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朋友們說希望他們盡快相認,我也想呀,但是還是得慢慢來,起碼得合乎情理。放心,文章本身不長,不會讓大家等太久。葉朝那么厲害,會漸漸找到蛛絲馬跡,發現凌宴就是自己的糖糖。上一更已經有朋友提到畫了,是的,那也是蛛絲馬跡之一。第26章凌宴又給葉朝當起通訊員這事在營里掀起不小的八卦,有人猜測凌宴家里有不得了的背景,有人說凌宴恐怕會直接提干。凌宴自己不在意旁人的說法——回到葉朝身邊的快樂抵消了一切負面情緒,倒是荀亦歌不樂意他被別人說東說西,拉著一連的哥們兒四處辟謠,險些又跟四連的干上。好在一連本就精英多,荀亦歌后臺硬本領高,另外幾名兄弟也都是狠角色,他們撂明態度護著凌宴,其他人也不敢再瞎傳八卦。半個月后,凌宴的事基本沒人再提。再次與葉朝同處一室,凌宴比上次收斂了一些,最初幾天只做些簡單的文書工作,回宿舍后不聲不響地打掃清潔,不敢碰葉朝的衣服。葉朝話少,他不主動的話,兩人之間就只有“早上好”之類的對話。不到一周,凌宴就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黏上去,在辦公室待著時就洗杯子泡茶,端端正正坐在葉朝身邊,看葉朝辦公,若葉朝去訓練場,他便寸步不離地跟著,有幾次葉朝突然抬手,都差點打到他,回宿舍就更忙了,得趕在葉朝拒絕前搶走衣服拿去洗,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洗漱完畢等著陪葉朝晨練。他能夠感覺到,葉朝看他時的目光很溫和。但這種溫和與十年前不同。十年前葉朝看他時,眸底有很深的寵愛,現在葉朝眼里的溫和很干凈,就像看一個乖巧的小孩。晚上關在自己的房間畫葉朝,聞著隱隱飄來的藥酒味,他撐著下巴,很想再厚著臉皮走過去,蹲在地上說:“首長,我幫您?!?/br>又忍著幾天,欲`望在胸中抓心撓肺,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忐忑地敲門,緊張地說:“首長,我幫您上藥,幫您按摩,行嗎?”葉朝答應了,還給他端了一張椅子。他低著頭,握住葉朝手臂的時候,心臟一陣狂跳,指尖也有些發抖。葉朝沒催他,他暗自穩住心神,專注地按摩起來,不知心情復雜的不僅是自己。葉朝沉默地看著凌宴的頭頂,眸光漸深。這孩子身上有一些他十年來念念不忘的東西,不單單是一模一樣的名字,還有那極其相似的眼神。葉朝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因為這份“相似”,才將凌宴留在身邊。凌宴回來后,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絲難得的安心,仿佛那個人還在,還沒有遠去。但這是不對的。他的凌宴早已犧牲,他不能將想念寄托在一個同名同姓的孩子身上,把這孩子當做替代品。可是……葉朝輕輕嘆了口氣??墒侨朔菣C器,漫長的失去之后,總是貪戀那一分久違的熟悉。凌宴跟著他,他偶爾會有種錯覺,覺得愛人沒有逝去。這種錯覺幾乎將他平靜如水的人生再次照亮,就像那個人第一次出現在他生命中一樣。凌宴聽到了這聲嘆息,抬起眼皮問:“首長,我弄痛您了?”葉朝回過神,淡笑道:“沒有,謝謝你?!?/br>凌宴松了口氣,抬頭開心地笑,“那首長,明天我也給您按摩吧!”他晃了晃藥酒瓶,“不過藥不多了,這是什么配方?找哪位醫生開的?我去給您拿!”“不用?!比~朝說,“過陣子有人順路給我送來。”從這天起,凌宴又把按摩的活兒攬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