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子,咱們這是野戰偵察營,不是機關單位,你這么跟在葉營身邊和那個……”和那個小太監有什么區別!這話張渠沒說,瞪了凌宴兩眼,繼續嘮叨:“葉營平易近人,經常和戰士一起吃飯,你倒好,天天給他叫小炒。葉營不說你,是因為他看你年紀小,一個小列兵在部隊里也不容易,有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但我得說!”凌宴撇著唇角,假裝乖巧地聽著。“以后不準在葉營指導戰士時打傘搖扇子,也不準成天叫小炒。你當著別人做這些事,別人不僅會說你巴結葉營,還會說葉營把自己的兵當仆人使喚,這話如果傳到上面去,首長們怎么想葉營?”凌宴立馬愧疚起來,認真道:“我知道了。”張渠嘆氣,“我猜葉營平時也不怎么差遣你吧?”“是。”凌宴有點不是滋味,“營長話很少?!?/br>“但也很溫柔,對吧?”張渠收起方才的嚴肅,“在特種部隊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人,都和葉營差不多,溫和,脾氣好,寬容,很少生氣。”凌宴想了想,不太贊同,“難道不該是兇狠冷漠嗎?”他的葉朝對他一直很好,縱容他的小脾氣,任他撒嬌,就算是說教,也會溫柔地哄他。才不是因為在特種部隊待過!“不。”張渠搖頭,“見慣了生死的特種軍人絕不會兇狠冷漠,我沒有在特種部隊待過,但認識的特戰軍官不止葉營一人,他們都很好,待下屬非常寬容,大概是因為比我們這些普通軍人更懂得活著的不易吧?!?/br>凌宴抿起唇,想起葉朝右臂的傷,心臟難受得緊了一下。忽又想起十年前那個訣別的日子——他離開之后,和他一樣年輕的葉朝究竟是怎樣挺過來?胸口悶得慌,后面張渠還說了什么,他已經聽不進去了。離開教導員辦公室時,他撐在墻邊喘了幾口氣,眼眶又酸又熱,穩了老半天,才將眼淚憋回去,胡亂搓了一把臉,食指頂著唇角往上揚,直到笑容變得自然,才樂呵呵地回到葉朝的辦公室。偵察營即將參加軍演,葉朝最近幾乎整日與戰士們泡在一起,這會兒好不容易得了空,才回辦公室,躺在沙發上小憩片刻。凌宴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蹲在沙發邊,目不轉睛地看著葉朝。想親,卻不敢,只好安靜地看著,眼底閃爍的眸光像跳舞的星星。葉朝醒來時,他已經退到一邊,拿起藥酒道:“首長,我給您按摩?!?/br>上次得知葉朝右手有傷,凌宴軟磨硬泡好幾次,求葉朝讓他幫助按摩,葉朝拗不過,默許了,他便將藥酒分了小部分裝在小瓶里,中午在辦公室也給葉朝按摩一次。葉朝坐在沙發上,他蹲在地上,只顧著按摩,一句別的話也沒說。倒是葉朝開了口,聲音低沉還有些沙啞,“教導員說你了?”凌宴動作一頓,沒抬起頭,眼睫顫了一下,耳尖有點紅,“首長,對不起,我以后不在別人面前給您搖扇子了,以前我沒考慮那么多,不知道別人會在背后說您壞話。”葉朝的本意是安撫安撫被教導員教做人的小兵,讓他別往心里去,不要有負擔,沒想到小兵突然來了個像模像樣的檢討,一時有些詫異。凌宴這才抬起頭,一雙干凈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首長,我錯了,您原諒我吧。”很多年前,有個人總是這樣看他,追他的時候,做錯事的時候,討要好處的時候,以及膩在他身上,撒嬌求歡的時候。歲月如梭,一晃已是十年。葉朝輕輕出了口氣,“你記得咱們是平等的就好。”凌宴老實地點頭,“我在別人面前做得太過了,以后不會這樣?!?/br>葉朝不想再苛責他,眼看時間也不早了,便起身離開。誰知凌宴抓住他的褲腳,眼巴巴地看著他,“首長,別人看不到的時候,我再給您搖扇子?!?/br>“……”葉朝忽然不知該說什么好。凌宴開心起來,一邊收拾藥酒瓶一邊說:“首長,今天我也要參加訓練,晚上再回去給您洗衣服?!?/br>“其實不用……”“用!”凌宴背起迷彩包,“教導員只說不能在別人面前給您打傘搖扇子,不能老是給您叫小炒,沒說不能給您洗衣服。首長,我年輕,精力沒處使,如果不勞動勞動,萬一發起瘋來和戰友打架怎么辦?我跟人打架,您肯定會生氣?!?/br>葉朝說不過他,留下一句“下午好好訓練”就走了。凌宴在屋里傻站了一會兒,往自己胸口拍了拍,正打算跑去訓練場,忽覺嗓子有點干。他有自己的水杯,此時目光卻落到了葉朝的杯子上。做賊似的走過去,舔了舔嘴唇,飛速拿起喝了一口,趕緊放回原位。那種感覺很是久違,就像當年趁著葉朝熟睡,偷偷親吻葉朝的指尖。第05章軍演在西北的戈壁灘上進行,偵察營從西南出發,一路長途奔襲,耗費兩天兩夜才趕到。戈壁灘上條件有限,供水本就少之又少,而按作戰導演部的部署,偵察營深入敵陣,物質供應全部被斷,戰士們別說洗澡,就連用干凈的水抹一把臉都困難。凌宴跟隨葉朝待在營指揮部,看著葉朝頂著滿頭滿臉的汗水做作戰指揮,就心痛得緊。偵察部隊是軍事對抗中極為重要的一環,負責為主力攻堅部隊提供敵軍的信息,甚至肩負直搗敵軍司令部的重任。葉朝幾乎沒有休息時間,熬了兩天后,眼底全是紅血絲。凌宴跑去炊事班,硬要了一小盆熱水,擰干熱毛巾,想給葉朝捂一捂額頭和太陽xue。葉朝沒工夫問他水是從哪里來的,草草擦了把臉,就重新投入指揮中。凌宴看著剩下的水,想說“首長你泡一泡腳吧”,猶豫了一會兒,端著盆子離開。他清楚葉朝的性子。平時在營里,就算他黏得過了界,葉朝也不會兇他,但現在不一樣,這是西部戰區今年最重要的軍演,關系到全營乃至全師全軍的榮譽,亦與很多優秀戰士的提拔掛鉤,葉朝絕不會掉以輕心。他想照顧好葉朝,卻不是以打攪的方式。水還有溫度,倒掉實在可惜,凌宴將盆子端到葉朝的帳篷后方,脫掉被汗水浸透的迷彩,勉強將自己收拾了一番。誰知衣服還沒重新套上去,不遠處就傳來一聲吼。“我靠!凌宴你居然躲起來洗澡!”泥猴一樣的荀亦歌沖過來,凌宴險些被他身上的汗味熏死,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你還嫌棄我!”荀亦歌見他躲,立即湊得更近,“老子今天水都沒喝幾口,忙死忙活,差點兒被搞死,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