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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這番話,凌宴立即道:“首長,保障您的工作和生活是我的分內之事,您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葉朝眉梢微動,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幾秒后拿起之前正在看的文件,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那你先坐那兒吧,我下午要去一趟師部,這份文件得趕著看完,你沒事的話,就休息一下。”凌宴知道,這是讓他不要打攪的意思。他退到沙發邊,坐得端正,兩眼卻巴巴地看著葉朝,仿佛想將這么多年的時光盡數補回來。葉朝抬起頭,再次與他四目相接,他立即站起來,機靈地說:“首長,我給您加點茶水吧!”將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在桌上,凌宴如愿靠近了些,欣喜幾乎從眼中躍出。葉朝低聲說了聲“謝謝”,又低頭看文件。從凌宴的角度,能看到葉朝眼角細小的皺紋。這個于他來講如同燈塔一般的男人,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得不再年輕。午后,葉朝欲駕車前往師部,凌宴攔在吉普車門邊,“首長,我來駕車。”“不用。”葉朝擺手,“你需要搬宿舍,營部已經安排好了,在我宿舍隔壁,你去收拾一下,省得晚上回來沒有地方住。”凌宴一驚,“我不和您住一起嗎?”“住我隔壁就行,我沒有太多事需要幫忙。”葉朝說完就開門上車,凌宴站在原地看著吉普駛遠,悄悄嘟起嘴,小聲道:“我偏要和你住一起!”搬宿舍時,他耍了個心眼,跟后勤隊員說已經與營長說好,以后還是住在營長宿舍里,方便照顧營長。后勤隊員不至于打電話向葉朝求證,便把備用鑰匙給了他。打開門,里面是一股干凈的氣味。凌宴站在門口出了一會兒神,才忙乎乎地將行李搬進去。首長宿舍與戰士宿舍不同,不僅有單獨的衛生間,還有一間面積較小的次臥。那是給通訊員、警衛員、勤務兵準備的房間。凌宴花了半個小時整理好個人物品,然后期待又忐忑地走進葉朝的臥室。一張床,一張桌,一個書柜,一個衣柜,被子疊成豆腐塊,地上桌上一塵不染。凌宴走到窗邊,慢慢跪了下去,伏在床單上深深呼吸。風撩起窗簾,春光灑在他的軍裝上。他一動不動地伏著,不知過了多久,肩膀開始輕輕顫栗。空氣里飄著一聲低沉的嘆息,平整的床單被拽出極淺的褶皺,他近乎自語地說:“葉朝,我好想你。”葉朝回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凌宴將宿舍里里外外打掃了一番,乖巧地站在他面前,有些頑皮地敬禮,“首長,您回來了。”葉朝往次臥掃了一眼,眉峰淺皺,“不是讓你住在隔壁嗎?”“是。”凌宴站得筆直,語氣固執又認真,“但是首長,我是您的通訊員,我有義務照顧您。您讓我住在隔壁,什么都不讓我做,那我這個通訊員當著有什么意義?一個形如擺設的通訊員,和花瓶有什么不同?首長,我是來為您工作的,請您不要剝奪我工作的權利!”葉朝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倒也未再加阻攔。凌宴連忙遞過晾至微溫的水,臉上的嚴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熱情與適可而止的俏皮,“首長,您喝水。”葉朝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凌宴又道:“首長,下午我做了一回大掃除,以后清潔之類的事就交給我吧。”“嗯。”葉朝放下杯子,敷衍地夸獎道:“做得不錯。”凌宴嘿嘿笑起來,“您以后換下來的衣服也由我洗。”“不必。”葉朝這回拒絕了,指了指次臥,“你忙自己的事去吧。”凌宴不便堅持,老實回到次臥,捧起一本人物傳記,看得心猿意馬。衛生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凌宴輕手輕腳走去主臥,看到葉朝換下來的衣服,恨不得立即抱進懷中,又怕被發現,猶豫好一陣,直到水聲停了下來。他心頭一慌,連忙退出來。葉朝穿著軍綠色的T恤與短褲,洗完衣服后關上外間的燈。凌宴鼻子靈,沒多久就嗅到一股濃郁的藥酒味。實在架不住好奇,他踱去葉朝門邊,憋了半天才問:“首長,您受傷了嗎?”房間里有玻璃瓶碰撞在一起的聲響,葉朝說:“老傷,不打緊。”凌宴心口一痛,“我,我能進來看看嗎?”第03章臥室里安靜了一會兒,葉朝的聲音有些疲憊,“回去休息吧,不早了。”凌宴一晚上沒睡著,輾轉反側想葉朝的傷,快天亮時才迷糊入夢,夢里的葉朝很年輕,也不像現在這般沉默,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和迷彩長褲,將他摟在懷里,手把手糾正他的射擊姿勢。天氣太熱,他上半身裸著,后背貼在葉朝胸口,聽見一聲聲沉穩的心跳。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裹緊了被子,仿佛想將夢里的人狠狠抱入懷中。葉朝保持著在特種部隊里養成的習慣,起床哨尚未響起,就已洗漱完畢。只是這天他顧及著宿舍里還有一位小兵,動作放得非常輕,直到關門離開,也沒有吵醒凌宴。凌宴沉溺在年少的夢里,被起床哨吵醒時,才知自己睡過頭了。他是知道葉朝早起的習慣的。屈膝坐在床上出了一會兒神,他往臉上拍了三拍,迅速換衣洗漱,對著鏡子擠出一個陽光帥氣的笑,自言自語道:“葉朝,你等等我!”葉朝獨自在營區里慢跑,凌宴背著迷彩背囊趕上去時,他正用隨身攜帶的毛巾擦拭脖頸上的汗水。見凌宴來了,他也只是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凌宴跟在他身后,離了三步的距離,目光自始至終落在他身上,卻連呼吸的聲音都盡量壓低。就這樣跑了半個多小時,葉朝停下來,T恤已經濕透,布料緊貼在身上。凌宴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沉迷被活潑取代,他笑嘻嘻地將背囊放在地上,取出出門前準備好的涼水,遞到葉朝面前,“首長,您喝水。”葉朝向背囊投去一眼,“謝謝,我以為你背著背囊是為了增加負重。”“水也是負重嘛!”凌宴又拿出用保鮮膜裹著的冰毛巾,“首長,您擦擦汗,里面有冰塊兒,很舒服。”葉朝眼神微動,接過毛巾時禮貌地笑了笑,“你不用做這么多,我起得早,以后你不必陪我跑,多睡一會兒吧。”凌宴使勁搖頭,“首長,我是您的兵,有義務陪您鍛煉!”葉朝用冰毛巾擦了擦臉,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從這天起,偵察營所有人都知道營長多了條“尾巴”。凌宴不像前任通訊員那樣“識趣”靠邊站,葉朝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葉朝去師部軍部,他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