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地當他的坐騎。大片的白色皮毛隨便他來蹂丨躪。開了公館的護罩之后，連迎面而來的風影響也小到微不可計。

剛剛得知了辰奕寧的過去,南杉想了想，突然摸了摸辰奕寧的頭。

“南杉,怎么了？”

“你想不想聽聽我的過去？”

現在想來,除了當初小世界的時候在記憶空間被強迫共享外,他都沒透露過自己以前的事情。雖然事情的大概樣子辰奕寧已經知道了,但是有些事,經由本人之口和他人之口，感覺是不一樣的。

南杉其實也不是愛揭傷口的人，只是因為對方是辰奕寧，他愿意與他分享。如今經過幾番起落，哪怕是穆平的事情，南杉也能像是講故事那樣講出來了。

僅限于“像是”。

南杉不會有把它真的當故事的那一天。

“媳婦你想說的話，我就聽。”辰奕寧道,“不想說的話就不用說。”

他喜歡的是現在的南杉，知道過去僅僅是一點調劑，但不會影響他對南杉的喜愛。所以他不會強求南杉講出自己的過去。這方面的主次，他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這意料之外的態度讓南杉忍不住直接把身體放低，直接撲在他的頭上。

這只傻大喵為什么要那么好啊！

“之前你也看到過我的記憶了吧。”南杉緩緩道，“我遇到那時候的你的時候，剛從不知名逃出來。”

“不知名？”這地方是他覺醒的地方，辰奕寧還是有些印象的。聽弟弟說那是個不太好的地方，除此之外沒多大印象了。想起那時候的南杉遍身的傷口，辰奕寧突然緊張地問，“有人虐待你嗎？”

“沒有，他們不會讓我們身上留下傷痕。”南杉沉聲道，“畢竟在那幫人眼中，我們只是能賣錢的貨物，和異獸沒什么分別。”

辰奕寧的飛行軌跡有些不太穩當了。

“我從有記憶開始吧，就在那了。有些小孩是偷來的，有些小孩是撿來的，也有的小孩是被父母直接賣給莫老大的。”南杉頓了頓，“啊，莫老大就是要賣掉我們的人。我不知道我是哪一撥的，莫老大很看好我，他說我長得好看又沒攻擊性，是那些買主一向喜歡的類型。”

“好看的小孩被當成貨物養起來，而有缺陷或者不好看的小孩就去做苦力，而且也是要被賣出去給有特殊癖好的人的。”南杉嘆了口氣，“對于那個時候的我們來說，沒去當苦力是此生最幸運的事情，搶到了夠飽一天的食物，是最值得開心的事情。因為莫老大只會在意我們死沒死，身上有沒有傷，不會管我們肚子餓不餓。”

“嗯……后來我就和游宇分到一個房間了。他是從苦力那邊過來的，因為莫老大突然發現他還挺好看的。所以當時的他很厲害，能搶到食物。而我老是搶不到足夠的食物，就只能忍著等第二天的開飯時間。”

“后來我們終于被關到了要去被賣掉的歲數。然后我們的房間里多了一個小孩，是在外面被抓住的，要和我們一起被賣掉。”

辰奕寧努力使自己保持著平衡，不因為怒氣顛簸到自家媳婦。如果這時候有人看他的眼睛的話，便會發現這只巨獸雙眼圓睜，瞳孔縮成一條細線，是準備戰斗的姿態。而南杉安安穩穩趴在他的頭頂上，不知道這份變化。

“那個小孩告訴我們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樣的。反正不管怎么樣都比不知名那個鬼地方好。我們第一次與接觸過外界的人聊天，也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一個像是天堂那般的世界。”

“小孩子有父母養，不愁吃穿，不用做苦力，不用學奇奇怪怪的知識，而是自由自在地玩耍，做錯事也不用被禁食被關小黑屋。像我們那樣的大的歲數，還能窩在父母的懷里撒嬌——而我們當時完全想象不出還有‘父母’這種存在。”

“大家突然都想去外面了，于是我們就像是卑鄙的小偷那樣，計劃了很久，趁著那些守衛不備，我們用偷偷藏好的刀把他們殺了——是徹底捅進心臟的那種殺，我們還因為害怕，一個守衛要被我們捅十幾刀，腸穿肚爛，血rou模糊。”

絕境之中追求希望的人們總能爆發出可怕的能力，因為這些“貨”是沒有威脅的，莫老大分去看管各個房間的只是E級魂靈，最普通的大眾水平。D級的看守在外面，防止有人侵入。

所以他們沒想到，sao亂發生在內部。

十幾個小孩子對守衛一擁而上，瘋狂攻擊，就像是魔怔了那般。他們朝著預定好的逃跑路線跑——提供這些信息是從苦力那邊來的游宇，因為做苦力的他要經常經過那些地方，所以把地形記清楚了。

畢竟有著實力差距，發現了sao動的守衛們圍過來，想把“貨”給抓回去。一開始他們還顧忌不能傷到“貨”，但是被瘋狂的孩子們拿下了兩三個守衛后，他們也不顧忌了，開始對孩子們動手。

一路逃一路跑，孩子們主動分散開。受了傷的孩子被追上了，體力跟不上的孩子被追上了，不斷減員。他們為之付出生命的，不過是外界大多數人唾手可得的生活。

最終，逃出不知名的，只有游宇與南杉。或許還有其他存活的人吧，當時的南杉根本沒能力顧及其他人，他覺得自身能活下來都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他們十分疲憊，躲進了不知名外面的森林之中。因為這份共患難情，他們一直沒有分開行動——除了對方，他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信任。

因為他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這對他們來說，是重獲新生。

“現在想想，要不是我因為總吃不飽，個頭小，估計還不能成功逃跑吧。”南杉訥訥道，反復回到了當時的那番驚險之中，“據說是因為不知名起火了——我們聽那些路過的人說的，莫老大的人沒追上來。所以我們兩個就徹底動不了了。癱了好久，才爬起來，頂著全身的酸痛去覓食。所以當時我總能找果子給你吃。因為我們在那么疲憊的情況下，都能爬上樹摘果子了——現在想想，真的是奇跡。”

爬上去摔下來，再爬再摔，在不斷的傷痛與求生意志驅使下，兩個小孩學會了爬樹。

辰奕寧終于忍不住了，他一個急降，迅速往地面降落。南杉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不知道辰奕寧突然怎么了。

辰奕寧很急切，降落到一處地面后，迅速化作人身，一把摟住南杉。那份力道，就像是怕南杉會消失那般。他低頭親上了南杉的嘴，就像是在渴求著什么那般探求著。南杉猝不及防，只能被動地回應。回應他的是辰奕寧更加熾熱的體溫。

他就像是不安的野獸，不斷用各種方法證明著南杉的存在。最終，他將南杉死死抱住，“過去的都過去了。”

他確實看到了南杉的記憶，但是那時候他們已經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