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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親白慕石在內。 魏央輕坐一旁, 瞧見她這副模樣, 心中無聲答話, 自然是你。 倘若當初謝歡納了白問月進宮,這二人聯手合力,所產生的威脅, 必然是要比與白慕石聯手。 更大。 實際上魏央倒也真的猜對了。 前世的謝歡與白問月,便也真的合力顛覆了北紹,奪回了政權。 唯一的變數,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白問月被幽禁冷宮,一杯毒酒的慘死下場。 他尚不能理解白問月為何殺心如此,恨如波濤,卻也明白,無論事出為何,這終究是她自己畫地為牢,將自己困住的一場執念。 他只覺得。 白慕石如何、白來儀如何、謝歡又如何。 陰謀詭計里的利弊抉擇,并無情誼可言。她明視真心為最貴,可又偏要在這場利益角逐里為真心爭個你死我活。 心中情緒不明,又伸手將她禁錮在懷里。 旁的人又有何干呢,你還有我。 畢竟是執念。 瑤華宮的那把火,至今仍然還在白問月的心中燒著,火光沖天,灼燙依舊。 濃密嗆鼻的煙滾,與胸腔蝕骨的疼痛她皆都記憶清晰。 仿佛昨日。 最后便是真的被燒成了一捧灰燼,或是這一切皆是她的執念所幻化的夢境。 她都不能輕易放過謝歡與白來儀。 不僅要爭要斗,且還要不死不休,永無終止。 —— 六月尾聲,七月將至。 正值暑熱。 如今賀同章已經回府多日,林雙玉尚還居行在將軍府的臨南院里。 不為人知。 她也喜得清凈,平日里足不出房,大多時間都在做一些繡活針線,聽臨南院的婢女說,看模樣便知曉是為賀大人親手做的衣服與鞋子。 另一邊,讓白問月十分詫異的是, 賀氏‘失蹤’之事,竟然毫無任何訊息傳出,白問月本以為賀同章便是不會大張旗鼓地去找人,暗下也會派些人手去四處打聽。 卻未曾料到,他竟是佯作一副一切皆未發生的模樣。 未動聲色。 偶爾府外會有人登門拜訪老夫人,他也只道,母親抱病臥床,不宜見客。 如此一來二去,白問月倒是更不明白了。 賀大人是經過‘泗水一案’之后,對賀氏無比痛恨,甚至無心她的生死蹤跡了呢。 還是覺察出她已經死在了白問月的手中,有心替她掩藏,同謝歡周旋呢。 歸根究底仔細說來,不管是如何,到底也是一件好事。 在謝歡有所發現和動作之前,皆可行一步,是一步。 大暑當頭,烘烤余夢。 園里的百花又凋又綻,稠密的枝林里隱約聽有蟬意。 鳴聲不斷。 這一日她正窩坐在書房里捧一本野史消暑,從香找了些冰塊,制了些冰果。 魏央坐于案上,仔細批復太后送來的密折。 前些日子魏央同她說起,北境七月陰雨不斷,太后憂慮又是天災,拉著他商議了許久一事。 這件事本無特殊,天或旱或雨,乃為常事,各國皆有。 若不逢時,撞上這些天不好德之事,朝廷便極力撥款賑災罷了。 既不尋常,又是尋常。 而太后之所以憂慮,所為其二。 一是賑災的銀兩,二是忽起的民怨。 往年,朝中國庫的銀兩,多數都花在了軍營里作了糧餉和招兵買馬。 因著近年來,北紹一直處于危困邊緣,戰事不斷,這得了兩年的休整更是要大力補兵補馬,以防互生的變數。 征戰的這些年里,便只遭遇了天和三年的那一回的干旱瘟疫,彼時尚有陳郡王府殷實的家底,得以安然度過,力挽了狂瀾。 如今若是再生天變,錢并非是拿不出,只道是須得拆了東墻補西墻。 三軍禁兵這里的糧餉補給,不得不停了。 兵力既是國力,兵力不足,便是國力不足。 此一時大榆尚還算安穩,未有再生事的苗頭,可若他趁機行兵,又如何應對? 如此令人頭困的抉擇,尚還只是其一。 太后同魏央仔細商議一番,且還能得有對策。 真正令她愁眉不展的,是因陰雨所激發的民怨。 女人治國,天道多年,年年無為,只衰無盛。 這一聲聲的指責,太后并不能當做充耳未聞,事實上,她所掌權的十七八年來。 除卻守住了北紹這一條,再無其他功績。 國逢難時,百姓安家不聞,便只憂心家安國泰,可如今戰火已熄,國之安危已無可憂,百姓自然要念著家平后的生存飽腹。 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誰之錯。 自是朝廷的錯,掌政之人的錯。 常言道,貧窮同日積月累的壓抑,自會生出動亂。 這樣的民怨想用武力壓制并非難事。 可魏榮芊的心里終究是有一絲的傲氣和使命職責,自知有愧百姓,便也想著如何解局。 無處可解,適才頭痛。 魏央自同她一起出宮返身后,已經接連多日坐落在這書房里處理軍務。 為接下來的撥款賑災一事做好籌謀與預防。 宮中也無其他新事傳來,白問月便日日同他待在書房,陪伴左右。 一本書翻完,瞧著這落筆的著名,只覺得這野史寫的索然無味,字里行間皆透露出一股女無二用的氣息。 她草草閱罷,宋書便又端著一盤冰果走了進來,將桌子上的換下。 輕使了個眼色,讓他從榻桌上挪去了魏央的身旁。 宋書心領神會,輕手輕腳地將果盤放置在將軍左右,之后再退身欲同白問月回話,又瞧見將軍正專心致志的模樣,恐擾了他心緒。 噤聲未敢再言,卻也未走。 望見他一副欲言止了又止的模樣,瞧出他的顧慮,白問月便漫不經心地率先出聲問了一句。 “你今日一早出府,怎的此刻才回?” 宋書心如明鏡,知曉了夫人的深意,隨即點了點頭,回道:“回夫人的話,早間我跑了一趟監廷司,借齊謂之名替賀夫人送東西去了。” “聽了些事,有些耽擱了。” 無聲頷首,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宋書繼續。 宋書道:“到了監廷司后未見賀大人,遇到了來迎的齊謂,從他口中聽了一樁新事。” 白問月微微挑眉:“何事?” 見夫人來了興致,宋書便一五一十仔細同她說起:“是奉常大人家的事。” 二品奉常趙谷。 凝著眉頭,心中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趙谷,不是段聽蘭的公公嗎? “是何事?” 宋書答道:“說是昨日里,趙大人同自己的夫人,在自家的別院里,捉了段小姐的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