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白問月頷首:“事情辦得如何?” “如夫人所想, ”宋書答道:“她未曾有片刻的遲疑,直接應(yīng)承了下來。” 宋書出入瑤華宮的確不多,可早些日子也是去撈過一趟魚的,那坐宮殿荒廢已久,早無人住行了二十多年,從未見過什么灑掃的宮女。 能夠找到夏饒, 已是意料之外。 不曾想,他按照夫人的吩咐, 將事情陳述了一遍, 她竟答應(yīng)的這樣快。 似是猜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白問月忍俊不禁, 莞爾輕笑。 “可是疑惑, 為何你手無任何信物, 僅憑只言片語,她便輕易應(yīng)了你的話?!?/br> 宋書木然地點了點頭,一五一十道:“不瞞夫人, 奴才確實有此不解?!?/br> “那宮女看著并非是全無城府之人,只是幾句話,怎的便肯為夫人賣命呢?” “那是因為你不知?!卑讍栐绿?,他忙上前攙扶。 又出聲同他解釋這內(nèi)里的乾坤,“若她自己不說,這普天之下怕是連她的父母都不知曉,她究竟是何人?!?/br> “又有何家人尚還在世?!?/br> 夏饒在宮中站穩(wěn)了腳跟后,曾多處托人打聽過她這個meimei的去向生死,她如今處在這宮中,不為權(quán)利富貴忠名所活,心心惦念的,便是這唯一一個與她同樣遭遇的meimei。 “何況你既能說出夏煙的出身與際遇,又能道出是在廊坊花街里尋到的夏煙,她自然會信你。” 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摸索,夏饒心中便知曉幾分她的meimei許是在煙塵之地,只是苦于困在皇宮,無法細(xì)尋。 所有旁人無處得知的訊息,宋書所言皆能對得上,再加上他將軍府總管的身份,別的不說,這樣的身份,斷然不會費盡心思去蒙騙她一個小宮女。 交易來往,信便深信,不信又怎會多言。 宋書聽的仔細(xì),心內(nèi)便又多了幾分敬服。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是新的疑聲:“連她的父母都不能知曉她是何人,夫人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宮道深長,紅墻丈尺。 不著痕跡地望了他一眼,白問月只道:“秘密?!?/br> “……” 如何也想不到夫人會如此答。 宋書微微一愣,約有片刻這才想起,面前這名女子,心思雖異常沉穩(wěn)縝密,實則還是一個比自己小有十幾歲的女孩子。 平日里他竟全然覺察不出她的年幼。 正胡思亂想間。 “回太宜宮吧。”鶯聲響起,向著太宜宮的方向抬起了腳,白問月細(xì)語如風(fēng),“日后若是有機緣,倒也能讓這姐妹二人重聚再相見?!?/br> 暗暗打算。 宮女賣身進(jìn)宮,與選秀的女子大有不同,既是賣進(jìn)宮內(nèi),便是一生宮奴,除非天子大赦,否則永不得離宮。 如何能讓她們重聚呢。 宋書低了低身子,仔細(xì)攙扶著跟在旁側(cè),心底未有絲毫的懷疑。 他們家的夫人若是想,自然會有法子讓這兩人相見。 何況,這本也無需什么陰謀算計的事。 將軍開一句口,便是不成,也什么都成了。 日落昏黃,磚墻祥和,宮道上的人比來時明顯少了許多,回到太宜宮時,前來宮中赴宴的夫人小姐也已陸陸續(xù)續(xù)走的所剩無幾了。 正欲踏進(jìn)太宜宮的宮門,抬眼表瞧見了魏夫人帶著自家的女婢由內(nèi)走了出來。 論起輩分,畢竟是長輩。 白問月盈盈俯身,淺施一禮,表以問安。 未曾想魏夫人行到她的身旁,竟駐足停了下來,不同宴上的漠然,她一雙眼睛緊盯著白問月的臉。 看不出神情思緒。 “魏夫人?”白問月出聲問了一句安,稍稍提醒。 過了須臾。 收回意味深長的視線,微微頷首,做了反應(yīng)。 本以為這便算是招呼罷了。 白問月側(cè)了側(cè)身子,正欲側(cè)步繼續(xù)入內(nèi),又忽聽沉聲響起。 “夫人?!蔽悍蛉私凶×怂?。 疑惑不解地停步回了身。 忽見魏夫人躬身行了官禮,聲音不卑不亢:“冉兒的身子,也勞煩夫人多照顧些了?!?/br> 話突如其來,無前言后語,不明所以。 白問月側(cè)眼,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宋書。 她心中的確有意要護(hù)著魏冉,但前有太后,后又有魏府這兩棵大樹,她如何能擔(dān)一句照顧呢? 思索了片刻,隨即無聲明了。 是因為白來儀的毒害皇后一事? 想來這魏夫人也已經(jīng)知曉白來儀對魏冉下毒一事了,她是魏央的正妻,將軍府的夫人,魏家的人。 可同樣她也是白府的千金,白來儀的jiejie。 魏夫人忽然有此一句,是怕她心有偏袒旁意, 欲對魏冉不利。 傍晚時分,天色臨夜,炎熱去了幾分,吹起淡淡涼風(fēng)。 她面無表情,聲輕如風(fēng)地答道: “自然?!?/br> 姿態(tài)沉穩(wěn),理所當(dāng)然地應(yīng)了下來。 無其他情緒。 倒是一旁的宋書微微蹙眉,隱有不悅。 便是魏府本家,鎮(zhèn)國將軍府也長了魏府不止一層,于權(quán)于情于禮,太后尚還在人世,她皆過問不得將軍府的任何事,更莫要提將軍與夫人的言行舉止了。 這樣冒然唐突,咄咄逼人的語氣,可不像是有求于人的模樣。 她縱是心中有疑,也該所有顧忌,留些情面。 怎的也不該是這副嘴臉。 “時辰也不早了,”宋書冷峻出聲,只道:“魏夫人還是快出宮去吧?!?/br> “想必魏大人在府下也等候多時了?!?/br> 宋書跟著魏榮延多年,在將軍府的地位一直是毋庸置疑,無人可替的。 便是在魏府,他的話也同樣有些份量。 微微一楞,似是未曾料到宋書絲毫未曾掩飾他的怒氣,會這樣直接。 看到鎮(zhèn)國將軍府的態(tài)度,也猜測出事情絕非表面如此簡單。 識趣未再繼續(xù),對話戛然而止。 魏夫人頷首,無聲退去。 望著魏夫人離去的身形,白問月微微恍惚。 她一心只顧著在這朝野權(quán)勢里攪弄風(fēng)云,算盡陰謀,以為同魏央是戮力同心,所求所為皆為同事。 倒忘了她還有白太尉長女的這一層身份,這便罷了,對著一個魏央,全然忘記還有一個魏府。 白魏二府的處境,并非是只同一個鎮(zhèn)國將軍府。 她這樣堂而皇之地去了歡喜殿,在魏夫人的眼中,難免會刺眼些。 “夫人?!彼螘穆曇繇懫?,打斷了她的思緒,“將軍還在里處等著,我們先進(jìn)去吧?!?/br> 無聲點了點頭,魏府的事情,還是同魏央說說罷。 珠簾奪目,金碧輝煌,酉時二刻,殿上無人。 魏央并未像宋書說的那般,在殿上等著她。 四下望了望,除卻來往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