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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材。 藥物含有微量的毒,同其他藥膳混在一起,更是深毒。 她不過吃了一個月,便毒發不治身亡了。 死的蹊蹺,自是要查,便是知曉白問月下的毒手,卻又苦于她做的滴水不露,未留下任何一絲證據。 后來,太后為了顧全魏家的顏面,便稱說是難產而死,將她升禮厚葬入了謝氏的祖祠。 自然也把白問月記恨在了心上。 這一世,魏冉的孩子至關重要。 白問月未曾想過,白來儀竟然會這樣肆無忌憚地毒害皇后,這其中事出究竟是謝歡還是她自己,她還須得向歡喜殿走一趟,才能知曉。 午時將至。 所有的官眷陸陸續續地皆都趕到了長樂宮,白問月與皇后一同去了前殿。 皇后駕到,眾人起身行禮,鄭重道喜恭賀,殿中堆積了大大小小許多的賀禮。 魏冉儀態沉穩,招了段聽竹上座,接著便道:“免禮入座吧。” 玉碗金筷,八珍玉食。 宮女太監井然有序地進殿,步伐穩健,微微垂首,將一道道佳肴奉上了桌。 殿內左右兩側,細數下來約有十幾張桌子。 這便是所有二品以上的官眷女子。 白王氏因著白來儀被禁足的關系,沒能到長樂宮里來,聽皇后說,謝歡格外開了恩,準她進宮去歡喜殿,看一眼自己的女兒。 妃嬪有孕,母家來賀,這本是舊規。 如果未有謀害皇后一事,今日這大殿上,也會有白來儀的一席之地。 可從另外一方面說起,正是因為白來儀犯事,白王氏才得她之禍得己福,避了這格格不入的場子。 眾所周知,白太尉府的夫人,在西平的達官貴族的婦人中最不受待見,但凡是受過一點養教之人,都不肯同她這個攜子登門的太尉婦人來往。 事關廉恥,禮儀名聲,最為不齒。 無人愿,也無人敢越這一步雷池。 白王氏嫁入官家,便是有心想要同別的夫人熱絡起來,可遇到這樣的場合,必然是備受冷落,無人問津。 反而還要遭受明嘲暗諷,自找不快。 早前高成到將軍府傳話時,白問月便想著皇后宴請所有二品官眷,白王氏到了這一日,面對這眾多貴婦口舌,要如何自處。 未曾想,白來儀禁足歡喜殿,她又得格外開恩,倒是無意中躲過了一劫, 頗有些塞翁失馬的意味。 殿內的左右,自主位往下皆是按照親系官屬排的位置。 皇后的左側,是她娘家魏府的人,來的是魏家如今掌家的夫人。她的右側,旁座的是欣妃娘娘,再往下便是段府的丞相夫人,段聽竹的母親。 而白問月,位于皇后左側的第二桌,在魏夫人的右手邊。 若是論起身份,她應是要比魏府還要高上一位,畢竟她的夫君與公公,皆是一等鎮國將軍,位比親王還要高上一等。 且是本朝唯一的爵位在襲的府邸。 既是并坐,離得不遠,白問月不經意間,撇了一眼魏夫人。 成婚那日,她不曾有機會見過,之后次日的拜長來的又是皇宮。一來二去,她嫁了鎮國將軍府快有兩月,今日倒是第一次見魏府的主夫人。 聽宋書說,她是魏冉的親母,若是論起輩分來,魏央也要喊一聲姑母。 言辭舉止間瞧她不茍言笑,一字千金般的儀態莊重模樣,私心里覺得像是個狠厲的角色。而魏夫人對面的丞相夫人,慈眉善目溫婉,聲色輕柔,和她儼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前世未曾同這個魏夫人有過什么來往,知之甚少,可鎮國將軍府畢竟姓魏,往后難免同魏府打交道。 姑且留了個心思,記下了這個正顏厲色的魏夫人。 至于其余旁座的夫人小姐,白問月自是一個不識,也無心多認,她一心專注于用膳,想著待會要見白來儀的事情。 “是段丞相家的那個長女嗎?”人群中傳來一絲微乎其微的聲音。 旁的人正談笑言歡,她的聽力尖細,便尋到了‘段丞相’這三個字。 “正是段丞相家的女兒,叫段聽蘭,我豈會騙你?” 不動聲色地放下碗筷,她倒未急著回頭,只仔細地聽著。 這一開始疑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她遲疑了半分,似是不敢相信,“丞相府的家風如此嚴謹,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同趙夫人前些日子去清若寺祈福,親耳聽到她家下人說的。” “趙二死的早,段聽蘭年紀輕輕便守了寡,如何耐得住寂寞。我倒覺得她同人有染,還是有幾分可的。” “那趙夫人如何說?下人傳的這樣沸沸揚揚,她與趙大人不可能不知曉吧。” “還能如何說?那是丞相府的千金,還能宣揚出來,讓人把她浸豬籠了不可?” “這……”聽話的人依舊遲疑,似是有些害怕惹禍上身,她躊躇了許久,最后只道,“沒有證據的事情,你還是莫要傳了。” 眼下欣妃娘娘剛得了孕,段丞相又一直是太后心腹。 若是妄傳謠言,只怕后患無窮。 前者明白了她勸誡的意思,咂了咂舌,便自覺噤聲,不再多言。 聲止。 白問月將話一字一句全都聽進了耳朵,想來也定有同她一樣的人,把這番對話記在了心上。 這位傳話的夫人,不知是哪位官眷。 正欲回首去尋,只聽一句冷聲忽然傳耳:“二品宗正,朱大人家。” 微微一怔。 抬眼便望見了魏夫人目不斜視的側臉,似是剛剛的話并非出自她口。 知趣地未曾多問,無聲頷首,算是道了謝。 二品宗正,朱稷。 掌管皇室宗族事物,是個默默無聞,并無多少權政的職位。 若說他有何特別之處,那便是當年的林廣謀逆、與四大命臣案時,太后命他將這七府的謝氏從皇室族譜上,削爵革職除了名。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繁事,倒也一直清閑。 適方才,她們口中所談論的段聽蘭,不正是那個,段升曾有意要下嫁賀同章,未果后轉許給了趙奉常家的大女兒嗎 并非是白問月心底對這些婦人謠言感興趣,而是此一時正是非常時期,有關于丞相府的任何消息,她都須得留心。 聽著二人的談話,似是在說,這個段聽蘭,同人有染? ☆、宮女夏饒 宴后。 拜別了長樂宮, 白問月并未急著行步返身太宜宮,而是帶著宋書出了鳳門,自北轉道去了歡喜殿。 申時左右。 踏進歡喜殿的宮門, 落眼四處皆無人, 偌大的宮殿空曠冷清, 頗有幾分寂寥。 宋書干咳了一聲。 有宮女聞聲,從里間走了出來尋跡, 于是定睛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