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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法極快。 想來,孫關(guān)連自己是怎么死,死于何人之手的,都不清楚。 將孫關(guān)殺了之后,四下望去,看到船上囤滿了水中撈上來的魚和一些可食用的水草。 有一些草魚甚至被開腸刮肚,已經(jīng)晾曬成了魚干。 看來他的確是打算長久躲在這里,并無回案的想法。 不過這風(fēng)吹日曬,食魚吞草的日子,真的能堅持那么久嗎? 墨書翻了翻孫關(guān)的衣服,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這下有些犯了難。 沒有什么物件可帶,他如何證明孫關(guān)已經(jīng)死在了他的手上呢? 頓了一下。 望著手中的短刀,又看了看孫關(guān)仰露脖頸。 微微皺眉。 不知道這刀夠不夠快。 林雙玉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 她在案上守了近一個月,也只是被動地等著孫關(guān)現(xiàn)身,再伺機出手,要了他的命。 而墨書下水去了不過三個時辰,接著便看到他幽幽地撐船返身上岸。 船停靠在岸,他大步跨出,然后道: “死了。” 林雙玉一眼望到了,船上放著的,孫關(guān)的頭顱。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謝謝。” 話中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感激之情。 墨書重新穿上長衫: “我不知曉你是否執(zhí)念于親自手刃,自作主張把他殺了。” “還請包涵。” 搖了搖頭,她眼眶有些濕潤,喃喃出聲: “無礙,死了便好。”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刻頭顱,恨從心生,抑制不住地顫抖。 可見他已死,又有些不真實。 時過八年,方得報應(yīng)。 墨書穿好衣服,蹬上長靴,綁好袖襟。 “隨我回西平。” 孫關(guān)的頭顱,被林雙玉重新擲進了水中,想來再過不久,自有人會發(fā)現(xiàn)。 林雙玉頷首,心甘情愿隨他回京伏法。 墨書沒有絲毫的耽擱,殺了孫關(guān)后,便想著立即動身,帶林雙玉返回西平。 未曾想,她卻又要再留兩日。 不知曉她意欲何為,但畢竟是夫人的表親,須得尊著。 墨書應(yīng)下,與她道:“兩日后在西城門見。” 接著便不知去向。 林雙玉獨自去了廊平賀府。 她與賀同章的家。 依靠著殘存的記憶,摸索到了路,然后來到了賀府的門前。 老宅舊院,屋門落鎖,誰也進不去。 賀同章離開廊平時,并未將廊平的宅子變賣。 這里總歸是他與林雙玉成親定居之處,也是他與妻子未出事前,唯一僅存的一點回憶。 如何舍得。 他做的很對。 對于林雙玉來手,她人生的后十年,美好的光景也皆在這個府中。 雖然時間短暫,可那時初到廊平,賀同章的母親還無消息,他們在唐叔與李叔,僅兩個人的觀禮下,拜堂成了親。 賀同章兌現(xiàn)了諾言,給了她一家。 并在往后的八年里,待她如初,小心呵護。 郎有情,妾有意,夫唱婦隨。 怎么,就未得個善果呢。 時光如梭,八年春華悄然而逝, 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她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純真的少女了。 她也無法再配得上賀同章的一心疼寵。 林雙玉撫著賀府的門鎖,心中是前無未有的安寧。 她彎了彎唇,似是回到了八年前初到廊平的那一天。 賀同章同她說:“停在這里,不再走了吧。” “我們在這里成婚。” 她滿懷雀躍,小心翼翼地應(yīng)下。 也想過做一個持家有道的賀夫人。 然而…… 如今,不管是一場噩夢,還是一場美夢。 一切都已結(jié)束。 也該醒來了。 林雙玉身著男裝,在廊平又轉(zhuǎn)了幾日。 她將曾經(jīng)同賀同章一起去過的地方,又全都重新走了一遍。 最后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廊平。 她愛這個地方,卻也恨這個地方。 如再有來生后世,不管為人為畜, 都不想再踏進這里半步了。 回程的馬,步伐稍慢。 林雙玉畢竟是名女子,墨書也不能同來時那樣日夜兼程的趕路。 于是,從廊平趕回西平鎮(zhèn)國將軍府,又費了兩日。 偌大的府邸拔地而建,坐落西平,威嚴盛氣。 莊嚴肅穆。 ‘鎮(zhèn)國將軍府’五個燙金大字,林雙玉并不陌生。 聽聞魏將軍故去已有兩年多,如今這里也已經(jīng)換了主人。 那是如何牽扯上的她? 這個祖父的外孫,又是哪一位。 她帶著疑惑,隨墨書一路進府。 淡淡地檀木香味,青絲繚繞,紗幔鋪地,屋內(nèi)錦繡奢華。 她正不解,一名女子忽推門而進。 華服玉妝,眉目清媚,面上帶著淺淺地笑意,朱唇貝齒微啟: “表姐。” ☆、為何而死 白問月與魏央下了三日的棋, 局局皆是因為四劫連環(huán)而和棋。 導(dǎo)致平局。 一次兩次,她尚還覺得是偶然。 可連下了三日,二十多局, 每一次都是同一個原因和棋, 白問月饒是再后知后覺, 也該覺察出這其中的詭異了。 那日沐浴時,從香問她那兩幅畫卷如何處理, 她才恍然想起, 魏央自潁州回來后,這兩年旁的事情沒做,去清若寺找慧一師父對弈倒是跑的勤快。 慧一大師是誰? 那是清若寺的住持方丈,北紹圍棋第一人。 便是放到其他的國家,也是一位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br> 白問月也曾有幸與慧一師父切磋幾局。 然而,慧一師傅的棋藝風(fēng)云變幻, 高深莫測,她著實不是對手。 開局不過半柱香時間便全然落敗下來。 白問月似是不經(jīng)意地向宋書問起:“將軍去清若寺與慧一大師對弈。” “孰勝孰敗?” 她這樣問, 本也是客氣;她從未想過, 魏央能勝過慧一師父。 卻不曾想, 宋書思索了半晌, 然后認真同她答道: “大多數(shù)是平局, 運氣好的時候, 將軍能險勝半子。” 她端著杯子的手不著痕跡地抖了一下,聲音不自覺提高:“險勝半子?” 宋書看到她的態(tài)度,心中了然, 夫人這是打探將軍的虛實呢。 他微微俯身,誠然建議:“我陪著去的甚少,夫人若是想問,該是問墨書才是。” “哦。” 白問月放下杯盞,輕拭衣袖,漫不經(jīng)心道: “我隨口一問,不妨事的。” “那奴才……” “說來,墨書去了廊平幾日了?” “怎么還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