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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軍夫人心狠手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睛有些腫脹,聽著從香歡呼雀躍地手忙腳亂,費盡力氣睜開雙眼,這才想起。

    今天是她與魏央奉旨成婚的大喜之日。

    ☆、舊人相見

    眉黛春生楊柳依,玉樓人映蓮花紅。

    府里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從香說她要去請白夫人來給小姐梳妝。

    白問月清水潔面,拿著絨巾擦拭,淡聲拒絕:“不用了,你來吧。”

    女子出閣向來都是母親梳妝描紅,從未聽說過有哪家是丫鬟代勞的。

    從香一臉詫異,她知曉小姐可能不愿勞煩夫人,那找個年長的嬤嬤也是好的。可白問月卻執意不愿,非要讓她這個也未出閣的丫鬟上妝。

    白問月決意難改,從香心中惶恐,百般勸說卻都無濟于事。她心中顧慮,憂心忡忡地與白問月更衣換服。

    見她諸多忌憚,白問月有些煩擾,只道:“你若不愿,我便素面散發地嫁去將軍府。”

    白王氏向來笑里藏刀,從前她覺得不曾發生什么大事,皆都無傷大雅,可現在她卻連絲毫都不愿忍耐。

    既是重活,何必窩囊。

    生冷的話語讓從香嚇了一跳,她驚慌失措地解釋:“我愿意,我愿意,我是愿意的。”

    捏了捏發酸的肩膀,白問月懨懨欲睡地坐下,從香小心翼翼地與她盤發上妝,對鏡無言。

    迎親的花轎到了白府,從香為白問月蓋上了紅綢,太陽高升枝頭,天色大亮;白夫人這才姍姍來遲。

    她身著華服,口中不斷自責,面上笑得如沐春風,連聲夸贊從香手腳勤快,全然不顧禮俗。

    聽著人歡馬叫,白問月頭痛欲裂并未理她,只想著早些離去,也算解脫。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鼓樂喧天,笙歌鼎沸。

    從香說府外人流如潮,擠的水泄不通,沸沸揚揚地人語馬嘶熱鬧非凡。

    她從未與人成過親,也未三書六禮地嫁過人。從前見府里下人娶妻,只覺得瞧個熱鬧,圖個喜慶。

    卻不知原來成婚這樣的大喜之事,心境原是如此凄涼。

    伴著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白問月接過媒婆遞來的喜巾,跟著那人的腳步上了花轎。

    響徹云霄的鑼鼓,萬人空巷;八抬大轎,十里紅妝。

    她難掩心中的酸澀,淚眼婆娑。直到媒人洪亮的嗓音響起:

    “起轎——”

    潸然淚下。

    白問月閉著眼睛,微抿雙唇,心中想道。

    嫁女如同喪親,她與父親這一生,再無和好如初那日了。

    北紹鎮國將軍府,高墻青瓦內雕欄畫棟,金碧輝煌。

    魏央身著大紅色的喜服,劍眉英挺。白皙的臉龐上透著冷峻,唯有那雙烏黑的眼眸里,輕泛色澤。

    他一路牽引著白問月進府。府內高朋滿座,歡聲雷動,幾個膽大副將嬉皮笑臉地與他擠眉弄眼,他皆視若無睹,輕扶著身后的人兒走進高堂。

    魏央的父母相繼故去,他僅剩還算親近的長輩也遠在皇宮。

    那拜堂的高位上,擺放整齊的是兩個靈位,空曠寂寥卻也莊嚴肅穆。

    眾人噓聲,儐相高聲贊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平波緩進,彼此徐徐行禮。

    無高堂父母,無海誓山盟,甚至連話都未曾有機會敞開言明。

    他們便對著這天地靈牌互許終身,結親禮成。

    儐相杵在一旁,攢著聲氣,最后一句還未唱出口,只聽將軍府外一陣轟動,接著尖細入耳:

    “皇上駕到——”

    府中上下,滿座賓客,惶恐跪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修長的身形,明亮的黃袍,削薄的唇,一雙溫意彬彬的眼睛。他快步向堂上走來,喜色顏開地喊道:“魏央。”

    魏央與白問月停下動作,朝堂外望去。見到人影,他這才不慌不忙地下跪行禮:

    “參見皇上。”

    謝歡將他攙起,溫聲打趣:“你大喜的日子,就不必多禮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白問月呆立一旁,隔著一張紅色的頭巾,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謝歡此刻是怎樣柔眉慈眼。

    距離她上次聽到這個聲音,見到這個人,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她被幽禁瑤華宮的時候,想見他想的肝腸寸斷,可他卻決絕至此,致死都不愿見她。

    如今她重活一世,狠下決心立誓要報復。明知今日他許會現身,可再次聽到這個聲音,她的心卻依然不受控制地疼痛。

    將軍府的眾人皆未起身,魏央也是半跪,獨他與謝歡站著,顯得有些刺目。

    元木公公適時地干咳一聲,白問月這才回過神來,伸手借力行禮,動作慌亂。

    魏央眼疾手快,快速接住了她即將要抓空的手。

    兩手相握,他感受到她微起的手汗,有些不解地望著紅緞,她似乎……有些驚慌?

    借到了力,白問月下意識抓緊,另一只手便欲提裙行禮,還未俯身,謝歡便扶住了她:“新郎官無需多禮,新娘子亦不必。”

    觸電般地掙脫了他的觸碰。

    謝歡心中暗暗挑眉,有些驚異。他不便深究,只好和顏悅色地轉身喚起地上的其余人:

    “都免禮吧。”

    緊攥著魏央的手,并沒有放。

    魏央心中有了幾分猜測,他對謝歡道:“禮剛行完,還未送入室,請皇上稍等片刻。”

    等謝歡頷首應允,他吩咐管家與侍衛繼續招待,接著便獨自帶著白問月離開了。

    魏央牽著她,從大堂行至居住。

    皇帝駕臨,也無人敢隨意跟上來,他們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感受到她發力的手,還有微微顫抖的身子,出于將士敏銳的直覺,魏央轉身問她:

    “你們認識?”

    話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了。

    一個久居深閨,一個遠在皇宮,怎么可能認識。

    白問月藏在紅巾下,并未答話。

    魏央也沒再追問,只牽著她進了屋子,然后又同她道:“我知曉你有很多疑問,一切等晚上回來詳說。”

    屋室靜謐,幽香暗浮,白問月輕輕點頭。

    她這樣安靜,生出幾分乖巧。魏央望著她,心底有著說不出的貪戀。

    可又不得不說:“既然如此,那就放我去前廳吧。”

    白問月疑惑,不知他話中何意,思索了半晌,才發現自己還緊緊抓著魏央的手絲毫沒有要放開的跡象。

    玉手松離,有些窘迫。

    冷峻的面孔上浮起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他長袍紅服氣宇軒昂地春風離去。

    魏央今年剛好二十歲整。

    同他一樣大的公子哥,都已是幾個孩子的爹了。

    可鎮國將軍府卻一直沒有個女主人。

    他至今旁無賢人;一是因為常年在外征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