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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呢?因為他而傷心失望了嗎?難怪管家會那么憎惡的看著他,謝童曾經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卻從來沒有想過,那其中還橫亙著一道昔日的背叛。如果說,海上的那場背叛讓人幾乎心死,那么他的出現,便是在已成死灰的心臟上,徹底的又捅下一刀。難怪在楚歌身邊親近的人,沒有一個看好他們,誰都害怕他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謝童眼眶發澀,他抬起了頭顱,看到了明亮的金屬字,在ICPO映入眼簾的時候,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心臟如同被重重打了一拳。他也走到了這里,像當年他的父親一樣。似乎有人在叫他,謝童惡狠狠的回過了頭去,他無比希望時光倒轉,回到簽下字的那一刻,將那破爛的文件撕的粉碎。然而更恨的是當初的那個自己,為什么一定要將昔日的傷口翻出來,把它絞得鮮血淋漓。他一聲聲的質問,直到最后,楚歌也不曾告訴他,昔年的背叛。是心里已經冷了吧。.索爾斯克亞看著他,道:“你怎么了?謝,你的電話。”手機被打開后,上面有無數個未接來電。謝童看的心里突突直跳,他將電話回撥過去,在聽到楚歌去赴約,卻失蹤被人綁架走后,心口一陣陣發冷起來。.刀尖挑破皮膚,雪亮的鋒刃下,殷紅的血液緩緩流了出來。雙手被拷起,強制箍入了冰涼的水中。楚歌頭腦暈眩,卻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甚至從容的笑起來:“我可不記得斯圖加特剛才是這樣說的。”白人男子面無表情的向后退去,與之同時,面目蒼老的人回過了頭來,楚歌勉強的想起來,那人似乎是當初被殷野歌父親流放掉的一位遺老。面目不顯慈祥,反倒極為猙獰:“他答應了的,可不代表我們答應了吶……當初你們父子流放迫害我們的時候,想過你也有這一天嗎?”楚歌被拷住,固定在船上,一旁,雪亮的刀鋒緩緩探出來,插|入他的手臂中,染上鮮紅的血跡后,再緩緩退出。機關已經設定好,周而復始,而他被固定著,沒有辦法逃掉,只能看著鮮血源源不斷的從身體里涌出來。小船被從巨輪上放下,飄蕩入了洶涌的海水中。“好好享受吧,祝愿你在地獄里,永不安息。”.是要過多久,才能夠再度相見?謝童永遠都無法形容,再度相見時的場景,茫茫海上,飄蕩的那一葉小船中,被捆縛在上面的人,渾身的鮮血都要流干凈。他的手臂上是無數的刀傷,一道一道,血rou模糊。已然陷入昏迷中,而那早被染得殷紅無比的尖刀,依舊像著設定中那樣,冰冷而殘忍的切入他的手臂。暴露在視線的船艙底,流滿了干涸的血跡,他不曾睜開眼睛,就仿佛已經徹底的死去。謝童手腳顫抖著將他放下,徒手擰斷了他手上的鐐銬,即便是那樣大的動靜,他卻依舊沒有醒來。腹部的劇痛仿佛都消失了,他抱起楚歌,在劇烈的風浪中,跳回了搶來的小艇中,幾乎是倉皇的在船上尋找急救藥箱。然而什么沒有,這艘船干干凈凈的,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搜尋不到,甚至連定位系統、發動機都陷入了罷工之中。搶奪小艇的時候,所有斯圖加特派來的跟著他的船員,全被他打死,扔到海里去喂了鯊魚。謝童撕下了身上的衣物,一條一條將楚歌手臂、手腕包扎起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瓶清水,小心翼翼的度入了楚歌口中。卻聽得細微一聲呻|吟,閉緊的眼睛緩緩睜開。謝童嘶啞道:“殷叔叔。”眼前的場景依舊模糊著,看不清在眼前的人物,但是那一聲稱呼,卻教楚歌反應了過來。他扯了扯唇角,微微的笑起來:“我就知道,童童你會找到我的……”謝童眼眶發澀,淚水幾乎要滾落出來。海上,失血,絕境……當年重傷垂危漂流在海上時,他有沒有等來想要等到的人?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同樣的是不設防卻反遭一擊。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怪過他,仿佛篤定,那不會是他做的事情。那樣沉甸甸的信任壓彎了人的脊背,謝童狼狽的轉過頭,幾近哽咽。“怎么哭了呢,童童?”依舊是那樣溫柔的聲音,幾乎要教人潰不成軍。“對不起,殷叔叔,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謝童喃喃的說,望著他消瘦憔悴的面頰,因為失血,嘴唇是近乎金紙的慘白。楚歌想要抬頭,碰一碰謝童的面頰,手臂卻酸軟而無力,徹底失去了知覺一般。他的手腳都在發冷,渾身都在發顫,他想眼下一定是很難看,否則為何謝童會露出那樣的眼神,在偽裝的極好的平靜下,痛苦而又絕望。大概是因為,他就要死了。人死如燈滅,過往如云煙。楚歌輕聲道:“不是你的錯,童童,你能在這里,我已經很高興了。”夜幕深垂,烏云籠罩,雷電交織。風雨呼之欲來,海上波濤洶涌。冰冷的浪花瘋狂的拍打著船艙,小小的游艇在茫茫大海間,仿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吞噬。暴風雨就要來臨了。“你不應該來的,童童。”渾渾噩噩間,楚歌如同囈語,他不知道救援隊什么時候才會來,在這樣暴雨傾襲的海上,又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他們。能夠清醒過片刻,已經是最大的僥幸,事實上,他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因為脫水與失血陷入休克。他大概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但假如他死掉了的話,謝童也算大仇得報了吧。楚歌無力且頹然的閉上了眼睛,那短短的數語,已然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濕潤的海風中,彌漫著鮮血腥甜的氣息,繚繞在鼻側,令人胸悶作嘔。謝童緊緊地抱著他,淚水無聲無息順著眼眶滑下。溫熱的,酸澀的,幾乎要將人的心臟灼燒出一個窟窿,提醒著他的愚蠢。二十年前的背叛,二十年后的今日。謝童緊緊的抱著他,淚水無聲無息順著眼眶滑下。溫熱的,酸澀的,幾乎滲到了他的心里去。“如果我不來,還有誰會來呢,殷叔叔?”雨絲漸漸的灑落下來了,濕潤,冰涼。“你愛過他嗎?”遲緩的神經未曾意識到說的是誰,楚歌眼睫微動,一片茫然。“……那我呢?”低緩的字句里,顫抖而沙啞,帶著隱隱的期冀與渴盼。楚歌想要安慰他,干澀的喉嚨卻說不出來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