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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了吧?”那一聲讓謝童心中的怒氣都熊熊燃燒起來,但轉瞬,又化作了冰涼刻骨的悲哀。所有人都是這樣看待他的嗎?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剛好被看上了的小混混,人模狗樣的站在了權勢的高點,然而剝掉皮,還是在街頭斗狠打架的少年。他什么都可以舍下,只是舍不下住在心里的那個人。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還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時光永遠停留在他剛剛被接入殷家的那一刻。即便他當真只是一個廉價的、會活動的人形血漿袋,但那時候,楚歌眼里也就只有他不是嗎?漫長而又無望的黑暗中,唯一一點光亮,卻在其后的真相顯露出來時,那么的讓人絕望。有那么一瞬間,謝童都想要答應索爾斯克亞的話,放下在這邊的一切,遠走到海外去。他沉默著,終究不愿意開口。.寧舟看著他,眼底的怒火越發高熾起來,當初守在殷野歌身邊的人,有哪個是贊同他跟謝童結婚的,不說當初的矛盾,單單說身份地位,那就是天淵之別。卻被他力排眾議,不顧反對的向眾人宣告那就是他的伴侶,眼下也不過才一年吶,就變成了眼下這個樣子。“做血庫委屈你了?你當初被打了一劑Pandora,沒有先生就是直接死的命……把你帶回殷家,好吃好喝的供著,親自帶在身邊養了十來年,又是把你送去留學,又是把你推進公司……”寧舟眼中滿含嘲諷,“要是做一個從來沒被抽過血的血庫就可以獲得這么多,恐怕大家打的頭破血流都要爭呢。”手指摩挲著無名指上冰冷的銀色指環,謝童剎那間一窒。過往無數的片段在他腦海間浮現,過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出現在眼前,溫柔的、寬和的、縱容的……在他的記憶中,只要是對著他,便很少有過生氣的時候。難言的沉默籠罩了四周,片刻后,謝童聲音啞然:“他救了我,所以我就要心甘情愿的當一個人形血漿袋子嗎?”內心在左右搖動,謝童痛苦的道:“難道不是先將我逼得走投無路,再對我施以援手……這不都是你們計劃好的嗎,現在來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寧舟冷冷道:“你會跟一個看不起的人形血漿袋子結婚?”那一聲如同一道電光劃過腦海,劈開了心中沉沉翻卷的烏云與黑幕,現出一絲雪亮的光芒。他搖了搖頭,退后一步,喃喃道:“……但是他放火燒死了我的父親,又逼得我的母親染上賭癮,那些都是在我去殷家前發生的,你沒法否認抵賴掉的。”哪知聽了這句話,寧舟卻如同被激怒了一般,驀地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揪住他的衣領。兩人剎那間交鋒起來,寧舟完全不是謝童的對手,腹部被打了一拳,翻江倒海起來。偏偏寧舟卻放聲大笑起來,說不出的憎惡與怨恨:“冤有頭債有主,燒死你父親又怎么了,那都是他自找的,活該!你怎么不去問問,你父親當年做了什么好事!”謝童眉頭深深皺起,寒聲道:“什么叫我父親當年干的好事?”寧舟冷笑:“你不是私底下很厲害嗎,去查啊,找人去調查啊,問我算什么意思?”他痛的幾乎都直不起腰,卻強撐著抬起頭,那里面深深的憤怒與怨|毒,就像隔著他看著什么人。謝童心中一顫,放開了揪住寧舟的手。他從未謀面的父親,當初做了什么?.風從外部傳來,帶著濕潤的、腥咸的氣味,那股獨特的味道,使人迅速辨別到,這里正在海邊。或許并不是海邊,身下在輕微的搖晃,似乎是在一條航行的船上。楚歌頭痛欲裂,終于睜開眼睛,便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被困縛住了,以一個狼狽不堪的姿勢,被放在冰冷粗糙的地板上。發生了什么?他不是因為海外分部的急事剛剛出國,到了國外嗎?視線中的最后一幕場景是一家清幽雅致的餐廳,明亮的窗幾里,有女歌手沙啞而纏綿的歌聲,唱著不知名的曲調。楚歌記得是謝童的屬下發來消息,說謝童參加完大學百年校慶后沒有離開,約他在一家大學邊上頗有名氣的餐廳吃飯,楚歌特意去了,但等了許久也沒有等來謝童,反倒是頭腦昏迷,醒來發現被捆在了一條破舊的船上。系統說:“楚三歲,很明顯,謝童的屬下背叛了他,你被綁架了。”楚歌:“……”這突然來的反水和背叛是哪兒跟哪兒啊,他拒絕了殷家分部的接風洗塵宴會,選擇了去見在這里的謝童,沒想到居然還有個大驚喜?!系統說:“……讓你別來你要來,到了海外還這么大馬虎,遭殃了吧,楚三歲。”楚歌小聲說:“我這不是想散心一下嗎,統子……”系統冷笑:“好厲害哦,散心散的自己被綁架!”自知理虧的楚歌閉上了嘴巴。國內的冷戰教他都不想再待下去,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擔憂,楚歌干脆就趁著國外分部有急事的時候,直截了當的出了國。他也不是沒有帶全保鏢,只是到了國外才想起,這里正好是謝童當年讀大學的那座城市,又剛好在外面,看到了拉起的慶賀百周年校慶的橫幅。第一時間沒有去殷家分部,他鬼使神差去了校園,隔得遠遠的,看到了謝童。很快就收到助理發來的消息,說是謝童想要約他吃飯。難得的謝童服個軟,楚歌當然也就去了,去了壓根沒想到,等待自己的居然迷藥打暈綁架三件套。只聽得“啪啪啪”的掌聲,原本黑暗的室內,一下子變得清明。楚歌抬起頭,就看到了一雙煙灰色的眼瞳,斯圖加特坐在輪椅上,饒有興致的朝著他笑。楚歌嘆氣:“人生真是處處充滿驚喜。”斯圖加特拍掌,用古怪且生澀的話語說:“可不是,用你們華人的話來說,‘人生何處不相逢’。”在這個地方跟斯圖加特遇上,關鍵是上次自己還下手那么狠,楚歌心想,他大概是一點也不期待相逢的。“如果想要請我做客,何必用這種方式呢。”斯圖加特咧嘴笑道:“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將你請來啊,殷,我可不覺得,你會乖乖的答應我的邀請呢……”楚歌嘆了一口氣:“你如果不試試,怎么會知道呢?”斯圖加特看著他,按理來說他應當是十分狼狽的,但盡管軀體無力的倒在地上,眼神也很是從容。斯圖加特忽然道:“也多虧了你家里的那個小朋友,才叫我終于逮到了你。”楚歌更加想要嘆氣了。斯圖加特說:“你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楚歌笑了起來,一剎那間眼尾斜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