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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下來的,原本就是從別人地盤上虎口奪食,一直都不算太穩當,全靠利益維持。對方點名只跟殷家家主談他倒是不怕,不過坐地起價而已,怕就怕原本被搶走線路的楊家在旁虎視眈眈,趁著這個機會渾水摸魚。暗中的行動正在悄無聲息進行。楚歌換好了衣物,對著管家道:“楊家有異動嗎?”管家回道:“暫且還沒有。”勉強算得上一個好消息,楚歌些微松了口氣,乘著寒涼的夜風,趕向碼頭。夜色下天幕沉沉,鋼筋混凝土森林還未曾醒來,駛過了繁華都市,漸漸開到荒郊野外的時候,似乎嗅到了海風腥咸的氣息。數量漆黑的車輛在此處無聲的匯合,隔得遠遠的,楚歌便下了車,這時候,寧舟也趕來,向他匯報眼下的情況。楊家并沒有異動,然而在那條交易的船上,就再沒有別的消息傳回,如同被隔絕了的孤島,成為海上封閉王國。楚歌蹙眉道:“要出海嗎?”不是沒有先例的,常常有談判時,便在公海上進行。手下人在一旁緊張而有序的尋找游輪位置,確定經緯度,在終于捕捉到航行線路后,卻愣了一下:“先生,‘水晶宮’號的航行方向似乎是朝著大陸這邊。”屏幕上一道紅線被劃了出來,可以看出是游輪“水晶宮號”航行的路線,最初是在海上漂泊,后來就直直調轉方向,朝著陸地開來,按照眼下的航速,大概再過半個多小時,就會停靠在岸邊。放眼處一片灰茫,看不清天與海的界限。楚歌蹙眉,望向了遠處的海岸線,一片灰霧茫茫的世界中,隱隱能看到起起伏伏的潮水,聽到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的水聲。然而這里終究是一處廢棄的碼頭,海岸線上停靠著早已淘汰的船只,冰冷的輪廓在夜色中如同猙獰咆哮的野獸。為什么會突然駛回?要求他也乘船前往公海談判,才是正常的,不是嗎?不遠處寧舟大步走來,神色凝重的將手中的電話遞給了他。楚歌接過了手機,那邊卻沒有說話,只有隱約而急促的呼吸聲。似曾相識的場景,楚歌脫口便道:“童……謝童?”卻在半路中硬生生拐彎,換了一種喊法。他不知道那一側究竟是誰,心跳如擂鼓,仿佛只是一瞬,終于有聲音傳來:“殷叔叔?”短促且虛弱,謝童素來嗓音都是清清瑯瑯,此刻卻變得沙啞。睽違已久,楚歌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通訊器,按捺住心中潛藏的不安,他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安全嗎?”謝童急促的喘息了聲:“不用管我,殷叔叔。”楚歌冷冷的說:“你是在尋死嗎?”剎那間四周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童才問道:“你希望我死嗎?”這句話仿佛昭示了某種不妙的將來,讓人眼皮子直直跳,從內到外都是nongnong的不祥。心里漸漸升起些煩躁,楚歌道:“我當初把你救回來,不是讓你就這么去送死的。”在這時候,謝童似是笑了,像是嘆息,又像是無奈。“斯圖加特呢?”楚歌說,“不是要見我嗎,怎么讓你在談?”下一刻,呼吸聲遠去,電話似乎被奪走,傳來的變作陌生人低沉的嗓音:“殷,你當真還來了?”楚歌冷笑了一聲:“這不是你想要的嗎?”那邊感受到他的怒意,并沒有生氣,倒是悠悠的笑起來:“我真沒想到你當真還會過來,殷,你還要你小情人的性命嗎?”楚歌淡淡道:“我說不要,你就讓他去死嗎?”那邊笑道:“當然是以你的意愿為重,要是你不想要,那么眼下就可以把他扔下去喂鯊魚了。”楚歌一凝,他緊緊地捏著手中冰冷的通訊工具,手心中不自覺滲出了一點汗水來。那邊的人依舊在笑:“這不好嗎?我幫你解決一個□□煩,你要怎么來感謝我?”沉沉的夜色中,海浪翻滾。風聲一時都冷了。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真的賊機智,電腦上后臺修改文名是不能用同一個會被打回的,然鵝手機上可以于是愉快的又開了一個“純愛總局人渣改造中心”的坑2333333.謝謝不高興的地雷×2謝謝讀者“爆炸卷毛烈”×9、“墨染瞳”×10的營養液2017.8.30修了一點兒,唔2017.8.31第118章ACT3·罪血118.“水晶宮號”是一艘設施完備的豪華游輪,與諸多令人眼花繚亂功能所并稱的,是其堪稱錯綜復雜的背景,傳聞中這艘游輪被某國的一位軍|火巨頭所控制,神秘莫測。而此刻,這艘游輪最豪華、最奢侈的那個房間內,傳聞中的主人正依靠在黑色皮椅上,品嘗著高腳杯中色澤晶瑩的紅葡萄酒。冰冷的金屬通訊器被他捏在手上,微微拿遠時,屏幕會陡然亮起。在他的不遠處,年輕的亞裔青年正被兩名身材高大的保鏢控制住,不得動彈分毫。斯圖加特輕輕的呷了一口,目光掃過了行容略顯狼狽的青年,他的注意力停留在了青年英挺而深邃的臉廓上,煙灰色的眸子里透出些興味的色彩。死亡,是永恒的,不可避免的話題。而在他的暗示中,十分有可能成為這名亞裔青年的歸宿,一旦在通訊器另一端的人做出不如意的回答,他或許真的就會像所說的那樣,把這名亞裔青年扔到冰冷的海水里去喂鯊魚。或許,還有更加有趣的方式。四周都是忠于他的保|鏢與雇|傭|軍,這艘游輪行駛在茫茫公海上,如同某種移動的堡壘,無法攻陷進去分毫。只要他想要,被鉗制在那一端的亞裔青年就可能葬送了性命。然而直到這個時候,那名亞裔青年的面容上,也并沒有什么慌張的意味,他的神色甚至是有些平靜且從容的。見慣了在他身前,俯首乞討、跪地求饒的懦夫,也見過寧死不屈、玉石俱焚的勇者,陡然見著如湖水般波瀾不驚的謝童,斯圖加特心里還有一些興味。那張臉龐是如此的冷定。冷定到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折辱,使他屈服。.在斯圖加特說完那句話后,其實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通訊器另一側的人就給出了應答。那個地位與他十分仿佛的人語氣聽上去很是漫不經心:“……這種小麻煩,就不勞動你出手了。”但其實是維護的意思。斯圖加特意有所指的笑起來:“小麻煩?我看他的那張臉,可并不像是小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