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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愁愁更愁。少年喝酒的樣子極其豪邁,可舉手投足間,卻有化不去的哀愁。太子在一旁,怔愣數(shù)刻,忽然抬手,想要將酒壺從少年手中搶下,然而少年卻輕輕一轉(zhuǎn),極其輕巧的避開了他。酒入愁腸,不多時,便被喝的涓滴不剩。少年有些不滿的舔了舔嘴唇,黑亮的眼瞳里寫著疑惑,似乎是在好奇,為什么倒不出來一點兒酒液。他像是喝醉了,拿著酒壺,迎著月色,慢慢搖了搖,一邊搖,一邊口里還在喃喃的念:“酒……酒……”眼眶慢慢泛紅,卻有兩行淚水,順著面龐緩緩滑下。太子再也忍不住,上前想要按住少年。他有很多的話想說,然而眼下的現(xiàn)實那么的殘酷,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終只能看著少年吃吃的搖頭,跌跌撞撞的去了。.宿醉的感覺總是讓人無比難受,何況楚歌的這具身體還是不折不扣的一杯倒,就算是一杯甜滋滋的桂花釀都吃不消。第二天楚歌從夢里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看著眼前的帳幔似乎都在發(fā)光。把他從睡夢里喊起來的系統(tǒng)提醒他:“該起來了楚三歲,別睡了。”楚歌頭腦有些脹痛,在被窩里翻了個身:“統(tǒng)子嘎哈啊,天還沒大亮呢我再睡一會兒。”系統(tǒng)說:“……哦,你昨天喝了酒回來倒頭就睡,現(xiàn)在衣服跟咸菜干一樣,滿身酒氣,你想這樣邋遢狼狽的去當人質(zhì)嗎。”楚歌說:“……我只喝了一壺酒啊!”系統(tǒng)簡直想問問他對自己的酒量有什么誤解:“一杯就可以放倒你了還一壺……楚三歲,你現(xiàn)在整個人都餿了你知道嗎!”楚歌被這情感充沛的“餿了”說的是瑟瑟發(fā)抖,一聞果然是很難受的酒味,也沒在床上再窩著了,爬起來就去池子里沐浴。不知道是熱水的原因還是什么,他覺得全身上下暖融融的,之前那種軟綿綿的、壓根使不出力氣的感覺好像消失了。等他把自己里三遍外三遍終于把自己搓干凈的時候,外面天光已經(jīng)大亮了。侍女們捧著衣物,在外間等他。錦衣金冠,暗紋交疊,熠熠生輝,另綴有環(huán)龍佩飾,中含明珠一顆,光耀圓潤。楚歌看著那華麗的衣服,感覺整個人都受到了巨大的挑戰(zhàn),看那低調(diào)的暗紋,看那復(fù)雜的刺繡……這壓根不是去當人質(zhì)而像是去參加盛大筵席的吧!楚歌都沒有走過去:“統(tǒng)子,這也太高調(diào)了吧……”怎么看都怎么sao包。系統(tǒng)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你代表整個國家的形象啊楚三歲……總不能穿的寒酸了吧?”楚歌嘆了一口氣:“哎,怎么古代也有面子工程……”系統(tǒng)說:“古往今來都一個樣,你是有什么誤解……”總之想換一身衣服是不可以的,楚歌才表露了這個意思,捧著衣物的侍女就仔細跟他解釋,理由跟系統(tǒng)的差不多,甚至要更加詳細許多。胳膊擰不過大腿兒,楚歌也不是特別的抗拒,就伸手任由她們幫他把外袍穿上了,對著琉璃鏡一回望,只覺得十分陌生。當他收斂了笑意,靜靜看人的時候,鏡中人的五官也少了幾分明麗,似乎是被這莊重肅穆的層層衣袍給壓了下來,于是終于收斂起了所有的個性。他終于要作為大周的質(zhì)子,被送到遙遠的北疆。儀式很是浩大,盡管這是一件再屈辱不過的事情。楚歌想過直接悄悄的離開北上邊疆,但最終被城樓下黑壓壓的人頭震驚的說不出話。系統(tǒng)說:“太子對外面解釋,是你為了消弭兵戈,所以勇敢的站了出來,到北方去當人質(zhì)。”國家戰(zhàn)敗,帝京被圍,最后不得不送出親王去做質(zhì)子,而那親王還是京中素來都有惡名的。百姓們爭先恐后去看,有些不敢相信,就是那么個天天都活在故事話本兒里的人物,居然會自愿前往北疆做質(zhì)子。高臺之上,只見挺拔而立的少年錦衣玉冠,神色沉靜,不見一絲一毫不甘與慌亂,只余一股湛湛的淡然與從容。先前的那些喧囂慢慢就消弭下去了,人群訥訥。楚歌有點吃驚,說:“……我還以為他們會扔我雞蛋西紅柿。”系統(tǒng)安詳?shù)恼f:“怎么可能呢,你太高看自己了……被圍了這么久,食物匱乏的厲害,估計你在他們心里,還沒有一個西紅柿值錢。”楚歌:“………………”扎心了,老鐵…….異族大軍早已經(jīng)北上返回,只留下了一股精銳部隊,估摸是為了押解他上去。甫一相見,楚歌就發(fā)現(xiàn),這些異族的士兵個個都長得人高馬大,在他面前一站,跟個小山似的。楚歌用目光比劃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矮了一個頭。這就很令人沮喪了。系統(tǒng)在旁邊安慰他:“別灰心啊,還會長,還會長……不是說到了北方都還會竄一竄嗎。”楚歌將信將疑:“你說真的嗎統(tǒng)子。”系統(tǒng)說:“……不是真的還是煮的啊?”楚歌:“………………”這統(tǒng)子啥時候也學(xué)會開玩笑了。有異族的士兵看到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直看的楚歌心底一陣白毛汗。他縮在馬車里徹底不愿意出去了,即使顛簸的再厲害也沒有吭聲,楚歌還沒有忘記,自己是去當人質(zhì)而不是去游玩的,眼下有個馬車坐就不錯了。晚上安營扎寨的時候,大周的兵士與異族分為了涇渭分明的兩半,而楚歌,顯然就是大周兵士的中心。篝火升起,火焰嗶嗶啵啵作響,總算驅(qū)散了一點兒夜間的涼意。一部分士兵前去尋找食物,另一部分則在篝火邊,警戒扎營。楚歌想要過去幫忙,但顯然他壓根是不會的,只能越幫越忙,最后又被趕到了篝火邊。嘰嘰咕咕的聲音傳來,是那些異族在說話,他們長得人高馬大,說的話也跟中原的官話完全不同。楚歌聽了半天,表示一個字都聽不懂:“統(tǒng)子,他們在說啥……”系統(tǒng)表示無能為力:“我咋知道啊,我又沒學(xué)過他們的話……”楚歌覺得匪夷所思:“你不是上過軍事輔導(dǎo)班?難道上軍事課不學(xué)敵人當?shù)卣Z言?”系統(tǒng)說:“這不是我還沒學(xué)完就回來了嗎……你等等,我找找,有沒有語言安裝包啊。”楚歌說:“趕緊的,去下個資料片,打個MOD也行。”然后系統(tǒng)就去吭哧吭哧的尋找資料片了,在一堆浩如煙海的資料里,翻出來了成千上萬的語言補丁,一個一個的試過去,終于找到了正確的那個。他安裝了以后聽了會兒,跟楚歌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這